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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假形 驱物

    李慕笑容不变,看着他道:“我是什么意思,世子不必深究,因为对一个死人来说,没有意义。”

    “噗”

    李慕说话时,赵珣身后的亲兵统领,无声无息的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而在李慕话音落下时,这把匕首便捅进了赵珣背心,将他的心脏刺穿,怕他死得不够快,匕首还转了半圈。

    “唔……你……你……”

    赵珣双目圆睁,踉跄着转回身,看向面不改色的亲兵统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疑惑不解。

    李慕若无其事的道:“坑已经挖好,在后花园,一会儿把他抬过去埋了,记得把血迹处理干净。”

    亲兵统领和副统领抱拳躬身道:“是,主人。”

    主人?

    赵珣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李慕随后又对张恒笑道:“接下来,要委屈你给我当一段时间的儿子了。”

    张恒咧嘴一笑,他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口中低声念了句咒语,随后原地一转,周身腾起一股白雾。

    待白雾散去,张恒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原地的,是另一个赵珣。

    这个赵珣无论相貌还是穿着,都与真正赵珣没有丝毫区别。

    地煞七十二术中的“假形”,本是为八尺大人而兑换,好让她可以变成正常人大小,但其他中州队员也有学习。

    在这个以武道为主,法术不发达的玄幻世界,几乎没人能看破这种变化之术。

    唯一的破绽就是,李慕和张恒身上没有王朝气运加身,在靖安王父子死后,他们身上的气运便会散去。

    所以是“几乎”无人能看破,并非绝对无人能看破。

    像钦天监那帮擅长望气的太史,以及龙虎山的天师,应该能看出这个问题,可惜他们没机会跟靖安王父子面对面。

    已经倒在地上的赵珣看见这一幕,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谋划,可惜他什么都已经做不了。

    很快,赵珣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死双眼都是大睁着,死不瞑目。

    ……

    芦苇荡刺杀一事之后,襄樊城波澜不起。

    靖安王依旧如以前那样深居简出,世子赵珣也如常每日前往水师大营操练水师,没有任何变化。

    徐凤年一行离开襄樊不久,褚禄山带着本部骑兵赶了上来,然后奉徐凤年之命,将裴南苇带回北凉,安置在胭脂郡。

    在距离襄樊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城,接上鱼幼薇,汇合残存的十六名凤字营将士,队伍直奔江南道而去。

    这一路上世子殿下专心习武练功,争取早日突破,总算没有再惹是生非。

    此时五具符将红甲已经全部集齐,魏叔阳每日钻研红甲上的符箓,先是将碎片拼凑起来,再一点点将符纹临摹下来。

    只待他将符纹临摹完毕,再将五具红甲碎片重铸,最后将符纹刻画上去,便能得到一具同时具备五行之力的完整红甲。

    只是这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真要做到却十分困难,短时间内魏叔阳怕是什么都干不成了。

    青鸟经过几日的修养,伤势逐渐痊愈,依旧兢兢业业的履行着她丫鬟的职责,照顾徐凤年的生活起居。

    离开青州用了小半个月,横穿豫州又用了大半个月,转眼之间一个多月时间便已流逝。

    过了豫泱两州交界的唐宋郡,离那江南道湖亭郡,便只隔着一个雄宝郡。

    徐凤年掀起车帘向外望去,与凉雍不同,这边入乡随俗,驿道将槐树换成了杨柳。

    一眼望去,满目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柔和绿意。

    只是江南风景如画,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民风终究是远不如贫瘠之地的北凉那样彪悍尚武,凉州那里连女子都擅骑马射箭,王府中不要说剑术超群的徐渭熊,大姐徐脂虎一样弓马娴熟。

    前些年据说一位出身北凉的官家女子出嫁江南,与夫君游历山水,遇见一伙剪径蟊贼,结果男人躲起来泣不成声,竟是那女子亲自上阵抽刀杀退了蟊贼,传为笑谈。

    徐凤年放下帘子,满面讥讽的道:“君子六艺,单论射御两项,这里的男人估计还比不上我们北凉女子,真是可笑。”

    “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帮在舞文弄墨功夫上,号称天下一流的江南道德君子。”

    郑吒认真的道:“不要小瞧这些所谓的道德君子,有时候笔刀子杀起人来,可不比钢刀来得差。”

    徐凤年摇头道:“笔刀子的确可怕,可是使笔刀子的若遇上使钢刀的,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郑吒眉毛一挑,看着他道:“听你这意思,打算在江南道亮亮刀子?”

    徐凤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杠杠的问道:“敢不敢?”

    郑吒哂笑道:“说笑话了不是?咱行走江湖就讲究四个字,无法无天,只要你敢开口,我就敢砍他个天翻地覆。”

    “我还就不信,到哪都能遇上靖安王麾下那样的高手,真当陆地天人是大白菜了?”

    徐凤年欣然道:“好,只要你敢砍,咱就让江南这帮只会耍弄笔刀子的道德君子,见识见识什么叫无法无天。”

    他话音刚落,忽然神情一动,下意识的反手一抓。

    “啪”

    徐凤年只觉掌心一痛,立马扭头望去,却见李淳罡正靠在厢壁上呼呼大睡,姜泥则是盘膝闭目打坐,没有任何异常。

    车厢内就四个人,他和李慕坐在靠车厢前方帘子处,后面就李淳罡和姜泥两人。

    他看看对面的郑吒,却见他微笑不语,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徐凤年见状心知并无危险,这才打开手掌望去,却见被他抓住的是一枚铜钱。

    他立马狐疑的望向身侧三尺之外的姜泥,是她搞的鬼吗?

    可虽然自己方才没看向她,眼角余光却还是能看到她的,若她有动作,他肯定能发现。

    然而姜泥分明一直在打坐,并无任何动作。

    莫名其妙的转回头来看向郑吒,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虽然转回了头来,但他这次却将注意力放在了眼角余光上。

    郑吒尚未来得及回答,徐凤年又勐的抬手往身旁一拍,一巴掌将一枚射向他屁股侧面的铜钱按下。

    他霍然扭头看向姜泥,羊怒道:“就是你搞的鬼,别装了,再装我算你两次刺杀失败,罚你两笔钱。”

    姜泥终于稳不住,睁开眼睛瞪着徐凤年叫嚣道:“你敢,刺死你。”

    两人大眼瞪大眼,几息之后又莫名其妙的齐齐笑了出来。

    “恭喜啊,练成驱物,离女剑仙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