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非常忙碌的一天，六百个客人让我从上午鉴定到中午，又从中午鉴定到傍晚。

下班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眼前的视线都是迷糊的，人也从一个变成两个。

“孙队，你没事吧？”

“孙队，你还好吗？”

我摇摇晃晃的模样引起了王俊杰和刘菲菲的担心。

“有些用脑、用眼过渡，精神的消耗有些大。”

“我没事，你们赶紧下班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见我坚持，两人也就下班离开了。

我在办公室里又休息了一个钟头，身体才好转了不少。

“泥煤的，感情这些家伙还有这一层的用意。”

“这是要用假货海战术对付我啊，鉴定本就是一个伤神的过程，对精神的消耗是很大的。他们显然是在赌我会走眼，只要有一件宝贝走眼，打着阳视节目组鉴定为真的旗号，就能将对应的假货脱手。”

“还真好算计，好算计啊。”

我越发明白了这一次对手的算计，古玩这一行当就是如此，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假货的成本也就几百到几千不等，而一旦以假乱真那就是少则几百万几千万，多则几亿十几亿的利益。

这种百分之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利益回报率，足够让人疯狂。

晚上宋爱民给我打电话喊我吃饭，我都给拒绝了，我要养精蓄锐，应付明天的工作。

躺在床上，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不是神，也不是钢铁机器，我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疲惫，有失神，有错误，一天两天我或许还能支持，但时间一长，我不敢保证自己不犯错误，不会走眼。

吸了口气，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张导演，将这边的事情和我的猜测分析给他说上一番。

但按下几个数字键后，我又陷入了犹豫。

张导演会怎么做，我大概能分析的出来，不过是减少观众鉴定的数量。

就像无法知道真假客人是谁的情况下，为了节省工作量，只会收缩客人数量。

这是效率的，但也是不公平的。

一些本身正当合法权利的观众受到了损害，就像医生看病一样，原本可以治疗一百个病人。

但因为黄牛的捣乱以及虚假病人的存在，只有十个病人会被医治，剩下九十个名额都被浪费了。

这还是有十个人得到好处的，但一旦收缩到十人，黄牛和虚假病人的比率依然是百分之九十，有九个人，而真实需要救治的病人则从十个变成了一个。

“还真是头疼啊，我还是太过于好心了。”

“这样下去我自己肯定扛不住，到时候可就让这些不法势力得逞了，要不求援吧？找老金爷看看，让其调派几个掌眼过来帮忙？”

我拍了拍脑袋，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

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对方势力玩的就是人海战术，只要有一个古玩被鉴定为真，那么他们的阴谋诡计就得逞了。

这找老金爷帮忙的主意也被我自己否决，想来想去，最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制作工艺品是合法的，但是伪造假货可是犯法的。

我拿起手机给刘伟泽打了一个电话，让其帮忙派人调查一下。

刘伟泽自然表示同意，不过现在人手不够，希望我直接拿到证据，然后由他派人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