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擦眼的动作停住，肯定地点头，然后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您了，妈妈，我知道您爱我……”

还有他爸刚才说的，他们明知道他会下毒，可他们还在给他机会。

是他消耗了他们对他的信任。

宁倾语重心长:“不是不伤害我，是所有人都不可以。墨寒，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不只是妈妈的，还有爸爸、外公外婆，其他所有人。”

“……”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价值，你不能凭借自己也得喜欢与否，就随便决定别人的去留，明白吗？”

墨寒不愧是墨寒，听懂之后，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宁倾摸了摸他的头，露出笑容，“明白就好，没事了，你快睡吧，眼睛哭得这么红，一会儿小柚子看见了一定会追着问为什么。”

楼墨寒想着年冽，心有余悸，“可是爸爸不原谅我，他要送我走……”

“没事，他不会的。”宁倾苍白的脸上勾着笑，“有妈妈在，放心吧。”

孩子揪着被子，弱声弱气地要求:“妈妈，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说这话时，他的小脸红扑扑，不过因为哭过，也看不出差别。

宁倾好温柔，“好，妈妈陪你。”

墨寒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睡着后，宁倾悄悄挪开身子，往外去。

门口，年冽倚靠着墙壁，周身映在不甚明朗的走廊中，有种说不出的颓靡味道。

宁倾心里一疼，“年冽。”

男人移神，指尖明灭的烟火代表着他的心绪并不平静。

只是，他看见她的身影，还是折身，将烟头按灭在那漆花红木的栏杆上。

“不难受了？”

宁倾肩上披着厚重的羊毛披肩，“你没事吧？我刚才是急了一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