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秦璋有些不能思考了。

过去种种或甜蜜或浪漫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翻腾，巫暖暖曾经说过的山盟海誓，如今像极了一记记耳光，扑头盖脸的打下来，让他毫无还手的能力。

原本巫暖暖的离开，还让秦璋心存一丝幻想。

至少，他们是真心爱过的；至少，决定私奔的时候他们都是真心真意的；至少，巫暖暖为他怀了一个孩子。

可现在……连支撑一开始私奔的爱情都是假的，让秦璋情何以堪？

秦璋很想哭，但浑身上下干巴巴的，所有情绪都被冻结了一样，他根本流不出一滴泪，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巫凡心刻意缓了一会儿，语调一改刚才的沉重讥诮，变得俏皮起来：“这就是事实，你不想面对也好，愿意站出来收拾烂摊子也罢，这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帮你找到巫暖暖，可以给你创造条件让你去做亲子鉴定。”

她一脸坦荡，甚至还带了一点期盼。

没错，在巫凡心看来，秦璋这家伙就是被鞭策的少了。

殷雪红这些年对儿子照顾有加，体贴入微，但却从没有教他真正担当和责任。摔打的经历太少，才会让秦璋养出一副骄气，才会让秦璋这么容易就被巫暖暖哄骗。

秦璋抬眼，看向巫凡心的眼神有些不友善。

她毫不畏惧，轻笑着：“别忘了，在很早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听。”

秦璋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终于最后一点气愤也消失了。

他耷拉着脑袋，无力的惨笑：“是啊，是我自己鬼迷心窍……”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让当时你母亲觉得我要跟你们争秦家的家产呢？加上我们也没有帮你们，这就更加让你对我产生敌意，这很正常。”

她耸耸肩，“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是尽快拿出个主意来吧。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去找巫暖暖算账，把这件事撕开来谈，该怎么算怎么算；第二，我把你送去大舅那儿，你们父子俩也许久未见了，有些话应该要私下好好聊一聊。”

秦璋抬眼，似乎是想问为什么不把他送去殷雪红那儿。

他张了张口，又想明白了什么：“送我去父亲那儿吧，我做错了这么多事情，没精力也没工夫跟巫暖暖算账了……”

巫凡心深深注视着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大舅和外公对秦璋依然保有一丝希望。

秦璋这骨子里的心软善良还是跟秦家人如出一辙啊。

哪怕她已经告诉他，一切事情都是巫暖暖而起，他还是没能赶尽杀绝。

“为什么不去找巫暖暖？”她不禁好奇。

秦璋苦笑：“找她有什么用？钱都被花光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蠢……何况，这已经到云州了，我要是现在跟她闹起来，必定会撕破脸，到时候闹大了彼此面子上都不好看。巫暖暖是孤身一人，她可以孤注一掷，什么都不管！但我不同……我背后还有整个秦家。私奔已经是给家族蒙羞，如果再因为秋后算账将事态扩大，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父亲？”

巫凡心有些震动。

她的目光柔软下来：“……很久之前我是看不上你的，觉得你跟你母亲一样，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但现在我必须要承认，你身上还是有我都没有的优点，不过这个优点我不打算学习就是了。”

秦璋望着自己的表妹，嘴角苦涩：“千万别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你这样。”

一番谈话，最终送走了秦璋。

秦璋被送到秦业那儿，至于他们父子俩会有些什么谈话，巫凡心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