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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合作

    “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顾流风抿着嘴道。被他按住也不恼,只是勾着唇淡笑,似乎每每在面对容霜至的时候总是有极好的耐心。

    “可你却没回答过。”容霜至认真望着他喃喃道。他在顾流风身上看到了太多的疑点,却又对这个人知之甚少。却偏偏这个人似乎对他了如指掌,确切的说,是对所有人了如指掌,在这扑朔迷离的局势里游刃有余。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既然不信我,我是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顾流风仍旧是慢条斯理的,静静道:“我承认,昨日在遇你之时,咱们,各自都冲动了些。”

    “可你既知道一丈之内无人能奈我何,就该明白,我对你是抱着多大的诚意。不仅处处替你张忙,还挨,你的打。”顾流风温温吞吞地,说着伸手抚了抚自己白净的脸上,似挂着抹委屈,却偏偏要抬着下巴给容霜至看到那委屈的样子,道:“你说你就怎么如此暴躁呢?我不过想让你替我保守秘密罢了,既不想杀你,自然要百般讨好你。可你怎么对我的?恩?”

    顾流风突然尾音上扬,清幽委婉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些?”

    “你为何不杀我?”容霜至神色不变,此刻宛如一个钢铁直男一般,丝毫不为他的温言软语动摇。没人比自己更清楚那就是一个毒蛇,哪怕再是看着乖顺,也是一条亮起獠牙就让人毙命的毒蛇。

    “因为,你不能死啊。”顾流风似乎心情很好,哪怕被容霜至粗暴地拽着领口也没说什么,就着这个姿势,玩笑般在他耳边喷了一口气。看到容霜至立时瞪着他,才收了笑道:“无忧谷里,魔尸看也不看你的时候,我就不想杀你了。”

    “为何?”容霜至眯了眯眼睛,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眉头皱起来,紧了紧手里拽住的衣服,轻轻问道:“为何魔尸不伤我?”

    “许是,在他们眼里,你和他们一样吧。”顾流风眉眼动容道:“你是不是,当我今日在登春台上说的全是假的?”

    顾流风把手慢慢落在容霜至的手上,按住他的脉搏,敲了敲,示意道:“我没说慌,我当真给你吃了颗化灵丹。”

    “不然,我连你中了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解你的□□毒?你也自渎过,又不是不知道,那东西有多霸道和诡异……”

    容霜至:“…………”

    “可否别总是提我……”容霜至憋着通红的脸支吾道。

    “提你什么?”顾流风却是似笑非笑望着他。“行得正,站得直,青昭宗又没规定不能自渎,又不是偷鸡摸狗,怕什么?而且现在是纠结自渎的时候吗?”

    容霜至:“…………”倒显得我矫情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中了什么东西。只知道它被种上了,便会染上没由来的魔气。你而今尚在金丹期,察觉不出魔气所在,只有灵力耗竭的时候才会有所端倪。”

    “可魔尸却知道,甚至因为魔气,将你视为同类。”

    “待你破了金丹到达元婴,它便会随着你的修为逐渐明显。那个时候,能察觉到的可就不止魔尸了。这件事情,我在无忧谷看魔尸对你的反应,便有了想法,这才跟着你回来。”

    “待到看你明明中了□□,都□□着自渎了,可脉搏还一片正常的时候,心里便确定了十成十。毕竟,这毒之所以能让修为不低的人中招,便是因为,它被染上的时候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异常。待到发现的时候,也会觉得不过是不小心染上的魔气,直到发现一次次,祛除不干净的时候,才会逐渐心慌。可那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清楚自己一天天因为身上的魔气越来越胜,而被迫堕入魔道的感觉吗?”

    “多亏了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既让你中了染上魔气的毒,又想让你中□□。才让我发现了端倪。那味毒本是可以遮掩脉象的,反而却被中了□□后太过正常的脉搏泄了底。”顾流风慢悠悠说道,脸上一派风轻云淡,淡然极了。

    “这件事情,我勉强算你圆了过去。”容霜至眼里一片清明,在他说出被迫堕入魔道的时候就信了。思考了一瞬,还是言语艰难道:“我的毒有治吗?”

    难得的是一瞬的沉默,顾流风沉思地望着他,幽幽道:““你昨日灵力用得太多,今早才会昏过去。我本想要替你渡些灵气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今日,是我鲁莽。我道歉。”容霜至咬了咬唇,可想到今日登春台上顾流风说的话,还是昂起头坦然道:“顾先生,您帮了我这件事,我领情。”

    “只是你在这之前为何要出现在青昭宗?又为何会出现在无忧谷?”

    “莫要拿今日在登春台和古景谈下的生意唬我。”容霜至状态回复得极快,猛拽着顾流风的衣领靠近自己,灼灼道:“堂堂千机阁阁主,为了发承天大比的帖子这样的小事,没必要亲自走一趟。”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顾流风笑问他道。“今日若是说了出来,你可就再也脱不开了。你不是不想掺和进来吗?”

    “我不想掺和,可我欠了你人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我也要先清楚你在干什么。”容霜至眼睛眨也不眨定定望着顾流风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流风那深深的眉骨下,那双眼睛格外的幽深。

    明明和顾云舟有着相似的眉眼,却给人的感觉毫不相同。顾云舟英挺俊朗,像是一块擎天的立柱,威风堂堂。顾流风却将那股力拔山兮的锐意收敛在了骨里,外表再是光风霁月,温文儒雅,却耐不住他发起狠来,便带着股让天破云沉的凌厉。

    “你倒是真的有青昭宗人的方正秉性。”顾流风喃喃道。

    “三十年前,一位青昭宗弟子和你有几乎同样的遭遇。”

    “只他没你的运气好。我在魔界捡回他的时候,他的修为尽毁,灵脉被寸寸斩断,若不是还空有一副皮囊,让人起了废物利用的心思,只怕早像一只垃圾一般被丢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