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回应他的是傅梓深的盛怒。

顾言倒是挺喜欢看傅梓深怼傅母的情形，别样的痛快。此刻见傅母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忍不住暗戳戳补了一刀：“这斧子可不是我拿的，是你的好儿子来砸门的。他生起气来，会做什么，谁也控制不住。”

傅母闻言，下意识恐惧地看向傅梓深，拉着苏晓然有些仓皇走掉。

人走了，傅梓深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愠怒，“满意了？”

顾言摇头，故作失望道：“还不够。”

傅梓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下意识靠近，紧贴着她，“你喝了多少？”

在车上，他就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酒意，如今靠的近了，他下意识明白了。

“喝酒还飙车？顾言，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真的是心理有病了，全然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傅梓深不敢想，如果她开车出去出了事，如果……

“呵……”顾言冷笑，做出同他一样的举动，“你出去。”

“你该清醒了。”傅梓深面色如霜，强硬揽着她，挟着顾言到浴室门口。

他一把将她丢进去，一手拿住花洒，一手直接调高水温。

顾言惊讶地看他，还未待反应过来，便有热水兜头而下，倾泄在她身上。

“痛！”皮肤被灼烧的疼痛，让顾言本能地尖叫。

她起身，慌张地远离傅梓深，不敢置信地看他。

“顾言，我的脾气并没有那么好。”傅梓深目光淡淡看她，波澜不惊，可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威慑。

他伸手拧住她的下巴，再次挟着她来到镜子前。

他逼着顾言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尖。

“顾言，你还认识现在的自己吗？”

顾言只觉他的声音恐怖异常，她惊恐地想要后退，可却被逼着正视自己。

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发丝凌乱，脖子被热水烫后有些红肿，衬得她的皮肤更加惨白。

“不…我不看……”她仓皇大叫，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欲再看。

傅梓深没有心软，深眸泛着幽光，声音冰冷，“你说苏晓然不配，那这样狼狈的你，连提离婚的资格也没有。”

顾言有些恍惚，这似乎是傅梓深说过最长的话。

她低垂眉目，细细看着镜子中自己，敛去所有情绪。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附上自己的脸。

那个明媚张扬的自己又哪里去了？

“顾言，我最后说一次，想要离婚，首先你得像个人一般活着。”留下这句话后，傅梓深便松开了她。

他沉默无声地转头离开，可顾言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明明白白的四个字——

无可救药！

她蹲下身子，埋头入怀，忍不住放声大哭。

*

翌日，顾言疲惫地从床上爬起。

她只记得昨晚哭的累了，最后昏昏沉沉地睡着。

一夜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