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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狠宦官018


盛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可能,肯定有人找你了,不然他们没事把我抓出去,也没对我做什么,就把我放回来,是什么意思?”裘澹文一拍木柱,疼得直龇牙。

“其实,他们对我严刑拷打了。”盛邛摊开手,上面是他刚从嘴上擦去的血迹,“我还告诉他们,这事和你无关。”

严刑拷打肯定没有,盛邛只是装可怜地告了状罢了,谁让太子和二皇子对他居心叵测,那也别怪他用点小手段。盛邛摸了摸被他放回袖子里的毒药瓶,他没有告诉裘澹文,里面装的其实是能让人吐血的假毒药。

他的身体虽然中了好几种毒,但自从吃了那支野山参王,他都没吐过血了。以防万一,他就带了这瓶东西。正常人肯定不会带的,盛邛是不是正常人就不得而知了。

裘澹文没想到会是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如果我侥幸出去,一定会给你烧纸钱的。”

特别想出去的裘澹文压根不知道,盛邛手里有一串能出去的钥匙。

“哦,那还真是多谢你了。”盛邛躺下来,看起来并不担心自己的以后。裘澹文不一样,他都快被吓死了。

直到裘澹文在担忧中入眠,盛邛才耸了耸肩,朝暗处极轻地问了句,“你还在吗?”皇帝没来之前,盛邛就隐约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奴在。”宋鹚从暗处现身。

盛邛颤抖地看他,眉心拧成一团,含泪半晌终于真切地问了句,“带吃的了吗?”

打算来劫狱的宋鹚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奴带了绿豆糕。”

盛邛接过来,“绿豆糕?勉勉强强。”软糯的绿豆糕一点都没碎,被盛邛没一会儿就吃完了。睡梦里的裘澹文咕哝了一句,渐渐露出笑脸,大概梦到香甜的绿豆糕了吧。

“好了,你回去吧,明天带点其他好吃的。”盛邛摆摆手。

宋鹚沉默地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他想提起劫狱的事情,可盛邛好像没这个意愿。他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盛邛吃得心满意足,正是安然入睡的好时候,可狱中湿暗,他睡得极其不安稳。他的眼前是放大的黑暗,心开始狂跳,他甚至以为自己身处的是梦境里那间他毒发惨死的牢房。

牢房的摆设大同小异,两间牢房的布景在他眼前变换。同时很多人的脸也在他脑海里闪过,每个人的脸都在反复横跳,倒在血泊里的皇帝和刚才想让他走的皇帝,温和的太子和撕破脸的太子,还有对他喧寒问暖的容平和朝堂上冷漠的容平。难道即使之前的一切都变了,盛邛的命运还是无法改变吗?

半睡半醒的盛邛倏地坐起,月光之下,他看着手里那串钥匙,思考着如果他明天让宋鹚带他离开,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无非是‘名垂青史’,也不错。”盛邛低低地笑着。

裘澹文动了动眉头,半夜惊醒,恰好看到盛邛诡异的笑,对方眼里还闪过恐怖的红光。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看到的却是正拿着根破木条在地上圈圈画画的盛邛,完全是无害的样子。

“难道是我年纪大了,连这都能看错?可我也才三十二岁的芳华啊。”裘澹文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盛大人,你半夜不睡干嘛呢?”裘澹文试探地问道,声音压低,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见,可他也不敢让狱卒听见。

“嘘,我正在想怎么逃出去。”盛邛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道。

就算是晚上,梦也不是这么做的,裘澹文估计盛邛只是之前被严刑拷打吓到了。“唉,真可怜。”他叹了口气,翻身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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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李时曜同时加快了在暗地里查真相的步伐。

皇帝甚至动用了大半的暗影,他因此得知了一件事,治理水患中容相立下了大功。

容平被皇帝召入宫中,皇帝冷着脸看他,“容相为太子举荐,吾原本以为你只是在议政上有过人之处,如今才发现容相是个处理实务的好手。让容相拘泥在小小的京城,怕是不妥。”

“臣觉得,丞相之位足矣。”容平像是没听懂皇帝的话一般,拱手笑道。

皇帝猛地皱眉,马上又意识到不对劲,“你究竟是谁?”容平刚才这话几乎带着僭越的意味,可他怎么敢的?

“臣自然是您的丞相。”容平十分平静地回道,眉目间都未起波澜。

“你不是,”皇帝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冷哼一声,“你是太子的丞相。”

就像之前,怀疑谁是陷害盛邛的幕后黑手时,皇帝明知太子平时温良,却还是想到了他。这和太子最近行事之法突然改变也有关系。

皇帝难免猜测,太子会不会是等不及了?

“吾问你,赈灾银两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皇帝陡然换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