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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册 眠月再现

    第一章意外的婚礼

    白任信步走到新娘更衣室之外,真气散出。他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有两团熟识的气息,那个雷霏就不用加以理会,铁柔琴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心跳加快。她的息气一样是如此的温柔婉约,但是却变得比以往较为弱小。白任暗自深责,是自己的不告而别,让她伤心、让她忘了照顾自己。他在心中纺,今後一定要好好赔偿琴儿,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门的另一端,雷霏正在帮铁柔琴梳妆打扮。不过这个丫头在这方面可就比较笨手笨脚,没帮倒忙就已经是万幸。於是变成坐在一旁看著女仆为铁柔琴做最後的整理,而她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搅和。

    白任怕被发现,真气一丝丝地送入,渐渐的,能接收到空气的震动,断断续续地听闻里面的谈话。

    “…琴儿,你这是何苦…何必…东方寻彩…”这应该是雷霏的声音。

    “霏儿你…懂…”琴儿的声音还是这麽悦耳。

    “那也不必…费心…盛装打扮…”

    “不论如何…我…能…总…”奇怪,这是什麽对话?白任心中起疑,便心急地加快送入的真气,想快点把她们的对话听清楚。

    “…算了…随你高…真不知道白任有…好的。”

    然後是一阵沈默。白任一紧张,以为她们小声地说起悄悄话,便又送入更多的真气。

    “别生气啦!我知道你是把今天的对像幻想成白任才如此用心。不过…”

    “什麽!”白任心中一惊,又喜又怒。原来琴儿心中…可恨的东方小子,今天一定要让你难看!

    白任一激动,真气也跟著震了一下,惊动了雷霏。

    警觉到有人用真气窥视,霤霏马上有了动作,叫骂地冲出。

    “谁!是谁!”雷霏冲出门外时,门外却早己净空不见人影。

    “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吗?”雷霏又摇摇头,走回室内。

    典礼即将开始,白任站在礼堂的角落,收神纳气将自己隐藏起来。

    看著礼堂上稀稀疏疏,没什麽人。白任一方面高兴自己抢亲的事不会被太多人知道,另一方面却也暗自担心,人少就不方便利用动乱逃跑。铁家果然也不觉得光彩,不敢请人过来。

    白任暗自观察季行云、雷震与长青回夜。当他们喝下牛皮特调的饮料时,白任在心中狂喜了一阵,然後也在心中暗自道歉:“小云,为了我与琴儿的幸福,只好强迫你睡一下啦。”

    在白任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让人注意的同时,季行云与雷震却早已偷偷地留意白任的动向。

    东方寻彩没有告诉季行云太多事情的全貌。只是要他注意白任,他很有可会做因失意而做出一些危险的行为,必要时请出手阻他一阻。季行云本来不相信,不过发现白任来了,却躲在一旁行迹可疑…让季行云由得怀疑三分。

    总之季行云虽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他还是密切地注意白任的举动。毕尽他不希望白任做出任何傻事,而遗憾终生。

    雷震本来想单独前来,却引来了长青回夜与常侍官雷茗。

    他挂著那张令人摸不透的扑克脸,脸上依然充满了自信。身为他的常侍官的雷茗却在一旁与长青回夜对雷震指指点点。

    “雷大哥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长青回夜对雷茗对了耳朵。

    “嗯~他好像在期待某件事的发生,真怪。虽然雷司令虽然溺宠大小姐,但是近几来忙碌非常。难得有一天假日,没有回家与家主大人报告近来发生的事情,却受邀参加这个不知名的典礼。真是怪异。”

    雷震走过来,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别猜了。我可不是卖东方少爷的脸,也不是为了霏儿才来这里的。反正等会就知道了。会有很新鲜的事发生喔!”

    说完,雷震的目光移到白任隐身之处,偷偷笑了一下,就举起酒杯,道:“祝有情人。”

    远远地对著白任,一饮而尽。

    时间渐渐流过,白任心情越来越紧张。季行云他们应该早就喝了牛皮特调的饮料,可是怎麽一点反应也没有…

    却看到牛皮忙完厨房的工作,也走入礼堂像是准备观礼的样子。他也信手拿起调酒,灌下一杯…

    这、难到被牛皮背弃了!怎麽可能!白任又急又气。这个牛皮,事到临头竟然站到权贵那一边!白任急得在心中连续问候了牛皮祖宗十八代。却又无可奈何。

    完蛋了,白任本来要等季行云等人一出现晕眩的现象,就要去接走铁柔琴。牛皮的失信,计画完全被打乱。

    雷霏进来了,东方寻彩也站到礼堂前方,铁家的代长琴儿的长兄-铁勉也站到台上。一切都就绪。来不及了吗?

    音乐终於响起,祝福的礼乐听在白任耳中却像是送葬曲。

    礼堂的底端,铁柔琴在一位伴娘的搀扶下终於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一身桃红,彩妆轻抹,美不胜收。发上装饰著七种淡色彩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红妆剪裁合身,将她的妙嫚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略带羞涩的神情配合著一丝丝的哀愁,令人见怜。

    白任一颗心完全被铁柔琴勾引。

    “好美~”他在心中感动著。却又马上转为心痛-她就嫁给别人!

    每走一步,白任心中就滴下一滴鲜血。

    好希望这三十馀影的距离永远走不完…

    但,天不从人愿~她终於走到礼堂的前方,铁勉的前面。

    看著东方寻彩站在她的身边,白任脑门充血,礼堂的音乐停顿了,掺杂的人声也消失不见。

    难到就这样拱手把琴儿让出去!

    “不!”白任在心中怒喊:“我处心积虑是为了什麽?难到只是来观礼!”

    “雷震、小云!就是你们也不能阻挡我!”

    “琴儿…~”

    一声发自心屝的呼唤後,白任终於引爆。将内心所有的挣扎化为行动!

    他化为一道疾风、快如闪电。抢入铁柔琴与东方寻彩之间。

    一拳!在东方寻彩胸炸开!转身,急道:“琴儿、跟我走!我不同意!你不能嫁给他!”

    说完就握住佳人的玉手。铁柔琴又惊又慌,对於这突来的状况感到不知所措。但手被她朝思暮想的人握住,红妆的色彩也染上了脸颊。

    没等玉人反应过来,白任就打算直接把人抱走。

    不过,他没这个机会。

    “大胆狂徒竟敢伤人!”长青回夜娇斥一声,漫天掌气已经将他笼罩。

    深怕长青回夜一有失手伤到琴儿,白任不避不躲照单全身。这时白帝的遗产发挥了强大的功效,不但发出宏大的护身真气,还让他行有馀力打出了散牙拳。

    长青回夜未料他竟有如此能耐,同时看清这位闹事者竟是白任,讶异之际反应不及,而狼狈地接招。一时之间再也无力阻挡白任。

    长青回夜虽然无力阻挡,但也让白任动做受阻,无法马上将人掳走。季行云与雷震也在瞬间把握机会,双双使出擒拿人,要制住白任。

    雷震见白任双目散发著狂气,充满了血丝,知道出手不得保留。真力倾身而出,看准时机抓住白任右手,向後一扳。同时一掌按在他的肩头,真气不停灌入,要阻断他真气的运行。却不知白任体内的内丹真气狂涌而出,竟然雷震僵持不下。

    季行云与雷震颇有默契,同样不想伤及好友,雷震以他的左手为目标,季行云就对右手出招。但季行云出手却有所保留,他心存有疑问。白任一定误会了,他不可能会对铁柔琴不利,但他出手伤人却又历历在目,让季行云不得不出手。

    功力原本就没有雷震深厚,又未尽全力。季行云虽然扣住白任右手,但未能让他失去行动力。白任这时心中又急又怒,为了琴儿也不管是谁在阻挠。真气爆出,手一振,季行云未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白任的穴位筋脉,人就被甩出。

    虽然半身受制,白任却变得更加顽强,右手就成鸟爪立即反刺雷震。

    长青回夜见雷震危险,再度出手,七寸回劲急忙打出。

    肩头一麻,白任右手险险地从雷震腰画过,笔挺的军服被画破。然後右手就无力地垂下。

    雷震见机不可失,连忙将他一举成擒。

    虽然将他制服,但雷震汗水却如同大豆般滴下。白任真气强大,实在是雷震前所未见。他心中焦急,不知还能制他多久。半年前白任的功力还远不及自己,但现在却远远超越,怕伤了白任,不敢用法印。表面上雷震是制服了白任,实际上雷震已用尽全力,而白任的真力却还不停提升。

    “可恶,雷震快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琴儿。小云、雷震!你们算什麽朋友!不帮我就算了,还助纣为虐!”白任还有馀力大声喊叫。

    雷震想要解释,却苦於真力用尽,无馀力开口。

    “这…”季行云相当为难,一下看著白任脸红脖子粗地痛骂喊叫,一下子看著东方寻彩缓缓站起,左右为难。

    碰!长青回夜到是忍不住了!也不用真力用力地往白任头上揍了一拳,骂道:“你在凡麽疯!”

    这一拳打在真气流转丰盈白任身上,他到没什麽。长青回夜没用上真气,自己的手却肿起来了。

    不明情况的铁柔琴心急地道:“白大哥你没事吧?雷参军请您行行好快放了他!”

    看到铁柔琴对他的关心,白任心头一甜,士气变得更加高昴,真气又如江水泛滥般狂泄而出。季行云见雷震快要支持不住,急忙出手在白任丹田打一下,阻挠他真气有效的聚集。

    “喂!小云!你!可恶!”白任气得想骂又骂不出来。

    这时雷霏也是怒满面,指著白任就要开口大骂,东方寻彩却已走回,站到白任身前,伸手阻止雷霏开口。

    白任虽然受制,却依然不屈不挠,见情仇之人就站在正前方,要是他脖子够长,恐怕也要把头要伸过去咬他一下。

    中了白任一拳,东方寻彩脸上血色尽失。神情却依然沈稳,没有不悦也色,也没有怒恼之情。目光中还放出一丝丝羡慕神情。

    她冷静地说:“白任,你不是要放弃铁小姐?怎麽有资格在这大喊大叫?”

    白任怒道:“谁说我要放弃琴儿!要有谁敢伤害他,我作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句话肯定会针对东方寻彩而发。不过後著似乎没有感觉,面对白任的威胁她只是冷冷又轻视地笑了。

    然後露出狡诈的神情,快语道:“那麽,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她衰老病痛也无怨无悔?”

    “当然!我是真心要一辈子呵护琴儿,绝不会像某些骗子,为了家族利益而残害一位少女!”白任又恶狠狠地回话,脸上的神情好像恨不得一口把东方寻彩给吞了。

    “哦~”东方寻彩笑了笑,转向铁柔琴,问道:“这位白任先生如此表白了。那麽,铁柔琴女仕,你是否也愿意一辈白任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他穷困潦倒也无所怨尤?”

    铁柔琴深情地看著白任,坚定的说:“我。愿。意。”

    东方寻彩这时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宣布道:“很好,在铁柔琴女仕兄长-铁勉、白任至友季行云,与官方代表主议士参军雷震的见证下,在下正式宣布铁柔琴女仕与白任先生正式结为夫妻。希望两位能永结同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与鼓励。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咦?”“…”“啊!”“这…”“哇!”

    白任、铁柔琴、季行云、雷霏、长青回夜都发出不同惊叹声。

    铁柔琴脸红得像苹果。白任也好不到那去。

    “这…这是怎麽回事?”白任宛如隔世,眨眨眼,一付呆滞的模样。

    雷震这时才开口道:“主婚人不是问了,“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你方才不是回答,当然。然後女方也同意了。这不就是制式的婚礼誓言。又有男方代表‘方代表以及有力的公正人士。简便的婚礼不就完成了。不然铁家小姐这身红妆是穿假的吗?”

    “啊!”白任讶然惊醒。是有这回事没错,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

    季行云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贺道:“白牙,恭喜你!”

    “哦~原来如此,雷大哥说的“新鲜的事”就是这个。”

    长青回夜不怀意地笑道:“可真便宜你了,白任,南郡最伟大的佣兵又创下一项惊人的纪录。”

    东方寻彩最後又道:“最後,我还是要公式化的问一下,在场有人反对这件婚事吗?”

    众声应道:“当然没有!”

    雷震这才放开白任,看了看自己被弄破的衣服,心有心有馀悸的调侃道:“恐怕也没人敢有意见。这样为了新娘不顾一切的新郎,有谁敢再阻挡在他前面。”

    “哈…~”祝福的欢笑填满了礼堂。

    白任却只能呆呆地看著羞涩的新娘,不知所措。

    铁家的礼堂正流转著柔和而轻松的乐声。里面的人充满欢笑。戏剧化的变化让知情者与不知情者都感到相当满意,他们都看了一场很刺激而圆满的好戏。而男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在她同窗好友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换装-新娘的红妆并不适和活动,她得去换另一套礼服。而男主角则未能平复心情,应该说他现在还处於半恍惚的状态。虽然新娘的兄长铁勉,已经很好心地向这位妹婿加以已解释。不过白任的心情就像洗了一场三温暖,大起大落。至今他还无法相信,就这样当了新婚之人。

    白任自然成为这个小宴会的焦点。而许许多多的调侃当然少不了。由其是牛皮那张嘴,说得白任的脸发出一阵又阵的鲜红。

    无预警地的完成结婚仪式,白任的大脑还是浑浑沌沌。不过发挥一名优佣兵该有的本色,他终於能够渐渐冷静下来。但,心绪渐趋稳定的同时,新的问题又浮现了。这场婚该怎麽对家人说明…还有这个死牛皮,回到常客来一定会将今天的故事大肆渲染,让这件事变成南郡的佣兵界的“传奇故事”-那、那往後还怎麽接工作…

    不过,心念一转。铁柔琴的高兴的笑颜出映在脑中,甜蜜的情绪就灌满全身,让他充满了力量。好像所有困扰都变得不值一提。只要用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母亲要知道自己取了铁柔琴这位美貌、体贴、温柔、好心、认真、善良的女孩一定只会感到高兴(在白任的眼中铁柔琴几乎集结有所有女性美好的一面…)。至於张叔还有其他的佣兵伙伴们,想取笑,就让他取笑好了。

    第二章分离

    季行云默默地分享白任幸福的感觉,由内心深处亦浮出了一道人影。一种想见她的强烈**在他心坎中不停翻滚。虽然礼堂内有许多欢笑的朋友,季行云心中却产生一种前有未有空虚感。由其是看到白任眼中算发出的幸礼与美满;雷震带著笑脸,有意无意地与长青回夜交会著只有两人才能理解的眼神,这种淡淡的空虚感就更加烈。

    欢笑中,没有赖注意到季行云的失落。

    到是季行云自己觉得自己的不对劲,因该是为白任感到高兴的时候,不该想些有的没有的。他拍拍自己的脸颊,提振精神,也加入取笑白任的行列。

    气氛热烈,酒过三旬後。季行云想到策画这件美事的“主谋”-该向东方寻彩道谢,却发场上见不到人影。这时想起她中了白任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担心之际便问道:“奇怪怎麽没有见到今日的功臣,不知东方寻彩人在何方?”

    “啊!对呀!怎麽没有看到他?”白任也关心道。

    其他人注意力也都放到白任身上,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位“陷害”白任的阴谋者。

    还好会场的主人,铁勉对这些重要客人的动向都有在注意,才提供了答案。

    “东方公子与刚到不久的雷家小姐到休弦去了。”

    “休弦?”白任提高警觉的质疑者。

    他对这个礼堂里里外外都非常清楚,休弦?这个礼堂除了给新娘化妆更衣的休弦外,其他的休弦都在礼堂的外侧,但是因为与会的人少,根本就没有开放。那到他…跑到琴儿那里去了!就算他是主婚人,这样做也太失礼了!男女有别,他怎麽可以如此乱来!

    还有,之前看到琴儿对他青采有佳,那种信任与依赖的神情可不假。他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貌比潘安,让他跑到琴儿那里,这…太危险了!

    “喔~休弦啊。她被白任打了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我去帮她看看。”季行云认为东方寻彩正在调理伤势,关心地自告奋勇要为她疗伤。

    “不行!”白任急道。

    “为什麽不行?”季行云一脸疑问。

    “就不行!你怎麽可以到新娘那里!”白任又气又急又好笑地骂著。

    “啊!对呦~我一时忘了…”季行云这才想到一个大男人怎麽可以跑到新娘的更衣室去,看见白任脸色青红交替又问:“白任你怎麽了?”

    白任著急的说:“没、没什麽…只是,那个东方小、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事,但是他待在琴儿那里、这…”

    雷震看著白任,一股笑意就冲上脑门。看白任这付德行,分明就是在害怕铁柔琴会被东方寻彩占便宜。可是基於他是趁成两人结合的恩人,再加上是白任把人打伤的,他是即担心又不好意思表达不满。

    於是雷震故意很好心的安慰他:“放心,你的新娘会好好“照顾”东方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对冤家的恩人。”

    “哈、哈∏∏啊…”白任用僵硬的笑容回答。

    原本雷震还想再多欣赏一下白任困窘的模样,好好抒解近来累积的工作力。雷霏却在这时陪著新娘走出来。

    这回铁柔琴换上了粉红的礼服。精致的蕾丝,多重逢松的长裙,淡红的丝稠点缀了青绿的花边。礼服刻意紧缩腰圈,让铁柔琴的柳腰更为凸显。头上装饰白丝淡青的彩结,让她更显动人。白任好似见到公主出巡,神全被勾走。

    发现白任的失神,不免又是一阵取笑。

    而长青回夜带著羡慕的眼光,在分享著两人幸福的同也两手也抱住雷震坚实有力手臂,感受著雷震的体温,心中也是甜甜蜜蜜。

    新娘的出场为会场带来另一阵**。然而眼尖的人又发出一阵惊呼。因为又有两位女士从礼堂侧方的休弦中走了。

    雷苹扶著一位惊为天人,貌比天仙,有著沈鱼落燕美姿的倾城美女走入礼堂。

    虽然位美女脸上带点伤病的苍白,但丝毫不会影响到她那如同神迹般的姿容。高挑的身裁、长发散任意撒下有如一道亮黑的瀑布。她只是穿著精致简单、易於行动礼服。但妙漫的身裁搭配上合身的衣服就足迷倒众生。她的脸上未施彩妆、清清淡淡,高雅的气质配盛略带倦容的她更引人怜惜她一出场,所有男士的眼珠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新娘的光彩一下子就被她抢尽。

    还好白任整颗心几乎都被铁柔琴填满,一下子就恢复平静,问道:“雷苹带来的那位朋友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原本不停演奏的音声已经停止,乐师们似乎也因为这位绝世佳人而无法专心演奏。

    “东方寻彩你的伤没事吧?”季行云有点失神地走向前。见她脸色不佳关心地问。

    她就是东方寻彩。白任感到一阵混乱。急忙放出真气探查…真的,与那个东方小子的气息一模一样!那、那,我这几天在吃什麽醋。还有当我说起东方寻彩将与琴儿结婚时,小云那时的大笑…再看了雷震与铁勉,他们的神情虽然都陶醉在她的美貌中,但绝没有自己那种惊讶的感觉…原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们集合起来唬弄我!

    白任又气又好笑,但也因这样自己才会与琴儿…

    目光在朋友脸上巡了一圈,回到琴儿脸上,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一股暖流由心中流出,充沛了全身。

    这场礼宴在雷震离去後才渐渐安静下来。本来该是除了新人外最受注目的东方寻彩,在向新人献上祝福後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悄悄地退下。虽然引起众人男士的叹息,却也让众人女士感到安心。她实在太具吸引力,她的退场让女孩子们安心不少。

    季行云在东方寻彩退场不久後,也溜到休弦。

    她正闭著眼,专心调息。汗水如雨,一旁的雷苹担忧地看著她,不时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汗。

    季行云一到门口,她就长吐一口气,巧目睁开。

    没等季行云走入,东方寻彩就道:“你不用陪白任吗?”

    季行云一面走近一面摇头,回道:“他现在忙得很。见他一扫阴霾,能常伴佳人这就够了。”

    听到季行云的声音,雷苹关心的说:“季队长,听说你的医术亦是一绝,快来帮东方少爷看看。”

    雷苹对东方寻彩的称呼没有因为她的装扮而改变,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你胸前的筋脉似乎被白任那一拳打乱了,真气运行相当不顺畅。让我帮你顺顺气如何,顺道看看是否伤及肺腑。”季行云一眼就瞧出那一拳的伤害著实不小。

    她却摇摇头道:“不碍事。筋脉是有些损伤,不过我已经将散乱的真气导正。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处理即可。”

    “这样啊~”季行云点点头,又道:“那你自己可要多注意调养。”

    虽然东方寻彩的真气运行还有点阻碍,不过大体上还算良好。筋脉的修补可就不是外力能干预,最多只能多吃点相关的补葯,其他的就看个人修为的高低了。

    “对了,白牙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没什麽。我们不是朋友吗?”

    本来纯粹是来关心东方寻彩的伤势,现在知道她并无大碍,说完几句话,季行云用一种眼奇妙的目光看著她。虽然季行云是盯著她看,但是目光却点散漫,似乎焦距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产生了一种很特别而奇妙的眼神。

    东方寻彩露出意味深沈地笑容,目光中再度散发出那种特别的孤寂。

    “雷苹,我渴了。能不能请您到礼堂帮我倒杯清凉的饮料。”

    “耶~”雷苹似乎不大想离开东方寻彩,发出不情愿的声音。因为这分明是推诿之辞,这间房间内怎麽可能会没有茶水可供取用。

    迎上东方寻彩似乎恳求的目光,雷苹才不情愿地点头。离开前,还特别瞪了季行云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不淮对东方寻彩乱来。

    雷苹离去後,季行云还是不停看著女装的东方寻彩,直到她深邃的双目迎上他的双眼,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慌张而心虚地站起来,左看右看好像在逃避她的目光似的。墙边的水壶正好成为掩饰心虚的道具。

    “你渴了吗?我帮你倒杯水。”说完就走到墙边,心中暗骂自己怎麽会如此失常。

    “我要离开了。”突来一句话,空气好像凝结了。

    季行云转过头去,看著她,嘴吧打开,话却卡在喉中。东方寻彩本就是南城的过客,本来只是顺道拜访一下雷理大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多留了几个星期。她早晚会离开,这也是即知的预定计画。季行云没有理由要她留下,只是心中却还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无法排解。

    水从杯子中溢出来了!

    “啊~”季行云笨拙地把水壶放下,要拿抹布处理善後却把手上的一杯水也翻倒。

    借著清理茶水水,季行云正好得到不用看著她说话的藉口。

    “是吗?你那时候要出发?绿海可是危险万分,你打算请谁协助你?长青大姊会很乐意陪你走一趟的,武议团的同仁也是…我也…”

    “明天就走。如同我一个人前来,我也将一个人进入绿海”东方寻彩平平淡淡地说。

    季行云闻言即刻站起,双目又钉在她脸上,道:“这不成!太危险了!我、我…”

    “我陪你去!”

    东方寻彩笑了,淡淡的、带点寂寞的笑容。她的笑容触动季行云心中最深之处。

    “谢谢你~季兄弟,我的好朋友。”

    迎上季行云的目光,东方寻彩平静而沈稳地说道:“但,这是我个人的追寻。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牵连你。让你加入我的寻根之旅。”

    “我们不是朋友吗?”季行云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出现陌生的苦涩。

    东方寻彩幽然道:“是啊~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即然如此…”

    “所以,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陪我去…”东方寻彩隐瞒了部分的想法。她真正想说的是,因为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陪我去。

    “这是什麽道理!”

    季行云困扰的说:“难到你讨厌我?”

    “不、绝对不是。但是那是属於“苍寻彩”的旅行,不是季行云的。”

    东方寻彩坚定的回答,不过那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因为不讨厌季行云,因为对他很有好感才不希望他的陪伴。她知道他对自己好,也很喜欢他的真诚,也相当享受他的关心。但是她知道他透过自己,看著另一个人的影子。当她发现时自己已经很难用对待朋友的态度与他来往。虽然她向来很坚强、很成熟,但是她不希望被一个叫做嫉妒的魔王给支配。所以她急著要离开,因为他不能以超越朋友的身份与她同行,所以她不能让他相陪。

    除之外,这段日子,她得到在安郡从来得不到友情。这种很温暖的关怀,让她有种置身於梦幻之中的感觉。她很想紧紧地抓住这一切。但她更害怕习惯这一切之後又失去这一切。由其是当自己查察越来越不能忍受季行云在她身上看著另一位女子时,她想开了。为了不破坏两人美好的友情,必需断绝自己对他的爱意。

    本来想更早离开。但是由白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她决定要帮助白任能得到与自己不同的结果。所以延迟了。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