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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夜魔骨

    阿饶被龟仔救起来了,龟仔一边驮着她一边骂:“不会水还往海里跳,找死哇!”

花船上的男人也骂:“臭卖身的,还挺烈!”

龟仔瞧男人手上的伤口深,欲叫泊船过来接他上岸,“小的让人先给您处理处理,那小蹄子刚来,还待收拾,等驯好了,再让她好好伺候您!”说着就往岸边挥了渔火灯。

男人叫停了龟仔的手,道:“不碍事,这点伤不耽误。”他从靴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扁瓶,扔给龟仔:“喂她吃了,就安分了。”

“安分?”龟仔晓得这些男人的手段,他笑得yín邪,屈身凑到男人耳边附和:“恐是要折腾到天亮吧!”

男人也笑,他看中阿饶的这张脸,实在舍不得,受了伤也要硬上。阿饶被强喂了药后,又丢进了舱内,床软绵绵的,比她在礁港村的竹板床舒服多了,迷朦中,她抱着一团纱锦越沉越深,以为来到海底,然身子逐渐的升温,炽焰如火炼,让她分不清虚实。

“嗯~”她实在克制不住,把头埋到纱锦里,用鼻柔柔地哼了一声,周身的烈焰因此照亮了整艘花船。

“差不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快进去吧!”龟仔催了在外头吹凉风的男人,男人嘴角露着yín恶,他把扁瓶里的药丸都倒到手心,一口闷吞后,瓶子“咕咚”,沉入了海深。

船头又只剩龟仔一个人了,刚刚他驮阿饶上船的时候,身子也发了热,眼下盘算,只盼里头男人快些了事,也让他尝尝鲜。

花船渔火正旺,一艘比一艘演得烈,烈幕中,有人移浪而来。

起先,龟仔以为是一条大鱼,他将渔火灯绕了几圈,细看,光圈迷了眼,更看不清。直到,那身影修长屹立,破瞳撞入白霜。

龟仔先打了个寒颤,身子在衣里扭捏了数个来回,他也奇怪,不风不雨的,哪来的寒气?这湾里气候是最平和的。“喂!这船有客了,去别处睡!”他又挥了渔火灯,喊。

忽一阵急浪翻过来,把花船荡了起来,龟仔险先落到水里,他一边大骂一边蹲下察看了船,再一抬头,好像有两片急速飞旋的利刃朝眼过来。

“啊……啊!”

这处花船最靠海里,惊叫声响彻了整个海湾,旁的花船有客人已经睡下,妓子不安,闻身出舱看,只见龟仔跪在船头捧脸大叫,面上挂着两个骇人的血窟窿。

“啊~”妓子也吓得惊魂,伴随此起彼伏的救喊,龟仔一腿跪空,直勾勾掉入海里,再扑腾不起来。

舱里的男人正忙着亲啄阿饶的腿,彷徨不知危险在靠近,充耳不闻,仿佛置身世外甸园。

阿饶游在软绵的床纱里,面上潮红染了一脸上好的胭脂色,仙姿含灵带着几分人间的识色气,确实是美人不可多得。

阿饶说不出身体的异样,也分不清周遭湿黏黏的,到底是海水还是汗液,还是别的什么,她唯一确信的,是内心十分的渴望,和幻在意识里,那张玉魂难融的面。

那张面是她的炽火、烈焰,他是她全部的情欲清池。阿饶压低身子,拱了臀,狠狠地咬着唇,叫:“净空!”

一口腥咸入喉,醒了三分。

“嗯!”那声答应柔在骨子里,化在心尖尖。

“净空~”阿饶又唤,这一声婉转抑扬,飘入海湾的惴惴星空。

手伸过来,如阿饶的脸那么大,他扶起她的头时,自己也委身前倾至她耳边,他悄悄又自责,带着想要碎了万物一般地魔心,吻在阿饶的耳垂,说:“我带你回家。”

这一语安稳,满目星河都流入安宁。

阿饶没有视线,可她的鼻息,耳畔有了浅浅靠近的熟悉情欲,她残存的那一点理智告诉她:是他来了!

她就晓得,她的那座山,那片海,那片天,最擅长覆地斩神,总要为她平定四海而来,平浪锄奸在前。

阿饶靠脸过去,咬在净空的肩上,替他撕扯下衣,她赤腿裸臂,只有胸前还剩了一片薄薄的纱遮着体,缠绕至深,临近耳侧,吐出数缕气音:“来不及了……”

是真的来不及了,那药性浓烈,已然漫至周身全骨,每一丝狂热渴盼都在喝着阿饶的血,抽着她的的筋。她的手爬上净空的胸前肉肤,那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葩,旁也有,往下走三分摸,全是,因此,踩在云端的阿饶一下又跌入地狱。她红了眼,湿盈盈的目黏在一起。

“很疼吧!”她抖了音,问。

原本她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朔古谭》有记,身负蚀筋珠者,要日日忍受蚀筋灼骨之痛,直至筋断骨空。

那些她被恩赐的平凡日子,全是靠了他筋断骨空而得。越想,阿饶泣抖了全身。

一双温热的唇落到眼上,稳干了她的泪,而后,又滑下去吻她的鼻,刚要落入阿饶的嘴时,阿饶僵声:“净空,我没用……”她觉得自己连累净空受苦受累,遭了天谴的罪孽,害得他连佛都做不成了。

然净空不同意,狠狠咬在她的唇上,道:“有我,就不需你有用。”细想,蚀筋珠之痛远不及差点失去她之恐半分。

净空把阿饶紧紧拥在怀里,隔着薄薄的纱锦,阿饶觉得刚刚好,虽漫在她周身的药性如魔,促她拼命往净空的怀里钻,她本控制不住,身不由己地喘着细细的气。可她停了一下,又咬了唇,一手把附在胸间的纱往上提了提,表明态度。

阿饶隐忍着贪欲,作势去推净空的肩,声音细细小小,像是也很不情愿:“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很快就好。”又推,天晓得,她有多不情愿。

“确定?”净空不敢确定,她能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