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时分。

    雾霾暂时地收起了它的爪牙，有稀疏的不知名植物隐隐透出虚影，狂狷的枝条在雾霭中摇摆。

    厂区的指示路牌悬浮在半空，指引着方向。

    罗柏和白黎走在前面，秦非落后了半步，和墨镜男并排走在一起。

    一支烟递了过来，秦非接过，放在嘴里。

    这烟只从外观看，就知道比他平时抽的要贵上不少，还没有点燃，已经有淡淡的香气。

    墨镜男给两人点了火，问道：“兄弟，你可真够猛的，什么来路？”

    秦非吸了一口烟，感受着烟气在肺里盘旋，最终从鼻腔里弥散开，回答道：“黑街。”

    “难怪。”墨镜男笑了，带着一种爽朗的气质，伸出一个拳头。

    “肖远，认识一下。”

    秦非也笑了，和他碰了个拳。

    “秦非。”

    很快，一行人穿过了充满噪音的厂区。

    门口停着一辆老式黑色四轮轿车，车身布满了弹孔，车后座的玻璃破了一个大洞，玻璃边缘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还很新鲜。

    罗柏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像是不忍心再看，扭头对肖远道：“你和白黎先上车。”

    肖远顿时冲白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的队长！”

    白黎翻了个白眼，冷着脸凶道：“再看，把你那只眼睛也挖出来喂奈斯！”

    她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从刚刚就一直板着脸。

    “别吓我了白黎姐，再说，奈斯也不吃啊。”

    肖远倒像是习惯了白黎的火爆脾气，并不介意，反倒殷勤地跑过去给她拉开车门。

    白黎哼了一声，也没有拒绝，弯腰钻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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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今天是怎么回事？”罗柏问道。

    他的皮鞋踏在水泥路面上，哒哒作响，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很有规律。

    “应该是意外。”秦非简洁地说道：“那个能力者，她是冲着李主任来的，我过去的时候，李主任已经被她控制住了……”

    “你真的觉得是个意外吗？”罗柏看着他，单片眼镜反射出路牌的蓝光，看不起镜片后面的眼神。

    他温和地笑着：“为什么刚刚好，你就会在那个时间去到那个办公室？”

    “是杨哥叫我……”秦非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不去细想，这事没有任何问题，但只要琢磨一下，就能发现很多漏洞。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仓管，辞职只需要去主管那边说一声就可以，完全不需要去特意找主任。

    就算真的有特殊情况需要说明，来叫自己的也应该是李主任的秘书，而不是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