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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番外·渡一生劫【三】

    殷亭站在剧组一隅空地上,随时等候调遣。

    总制片一次后,发现勤恳细心,而且不挑活,交代给的什么事儿都能踏踏实实干好,是个天生当制片人的好苗子。

    虽然不善言辞,却给全剧组人留下了真诚好相处的印象,导演和男女主角那种别人上赶着主动说,都未必会回应的高傲大佬,面对殷亭的时候居然也愿意主动聊两句。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与众不,却吸引人。

    基本上所有工作都搞定了,后续只要没什么大事儿,不需要制片人解决,那么剧务等团队都能独立处理好自己的工作了。

    总制片溜达到殷亭身边,低声道:

    “天我带着小刘去选后面几个片场,你在组里盯着,小方专门盯剧务这一块儿,你盯着点演员和导演,有什么事儿都先跟我说,然后再去执行。”

    “好。”殷亭点头。

    “演员统筹那边换了两个小女演员,你天跟着导演去看一下,看完了你私下跟导演聊两句,确切的问下导演想,然后知会我。”

    “好。”

    “嗯,剩下的具体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好。”

    总制片见难得从口中挖出点别的来,笑着拍拍殷亭肩膀,便转身走了。

    殷亭又站了一会儿,才点开机,看到上面一个好友申请,对方名字是一个太阳小图标。

    恹恹的点了通过,想要输入点什么,又默默收回。

    才想将机揣回兜里,却见屏幕上出现了正在输入字样,顿住,忽然又开始期待什么。

    月色沉沉,瘦高站着,有些嶙峋意。

    来往路过的剧务都忍不住打量,这青年只是站着而已,却站出了遗世独立般的孤独。

    早剧组里会有鲜花吗?我喜欢绣球。

    只有这一句,殷亭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白过来,笑容逐渐爬上面孔,孤独一散而融,世界灿烂,如万花齐放。

    导演正从棚里走出来,一边回头朝棚里的摄像说着什么,一边迈着大步,忽然瞧见站在空地中独自灿烂的年轻人,怔了怔,忍不住想:这孩子不知道想不想拍戏。

    ……

    ……

    二天,殷冉果然收到了鲜花,说绣球,真的是绣球,一捧里面蓝色的粉色的只有绣球。

    真是一板一眼的年轻人。

    后,殷冉在剧组里,哪怕是经纪人和小助理不在身边时,也有人照顾。

    空调房里冷了,有人送外套;

    口渴了,有人送温水;

    出门晒,有人递伞……

    年轻人很腼腆,不会做的太过分,会害羞,自尊心也够强的,不想让别人看的热闹。

    但又很细心,沉默中有入微如水般浸透在每一个瞬间的呵护。

    这天晚上,殷冉有许多东西要搬,便喊了殷亭来帮忙。

    苏焾押着上车,请到了酒店帮忙把东西搬到殷冉房间了,再回剧组。

    当殷亭将东西放在宾馆房间地上,准备离开时发现,苏焾和小助理已经无影踪了。

    回头对上殷冉眼睛,脸腾的便热了起来。

    “喝牛奶还是咖啡?”问。

    “……”殷亭沉默了下,目光落在纤细腰肢上,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不知道这样的腰肢抓在掌中,会是怎样柔软滑溜。

    忙收回视线,热着耳朵,道:“咖啡。”

    声音居然有丝沙哑,磨着自己的耳膜,浑身都热了起来。

    只有们两个人的房间,仿佛是个蒸笼,快要将蒸熟。

    殷冉款款而动,腰肢轻晃,为冲咖啡。

    还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只目光始终追随,忽然又发现了细腰下忽然绽放的翘臀,以及一双轻盈长腿。

    今天穿着束身的牛仔裤,未免太惹眼。

    “加糖和牛奶吗?”又问,回头看时长发流散开,在空气中荡出轻微的弧波。

    “嗯。”不敢多说,只怕自己声音哑的厉害。

    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殷冉捧着两杯饮料,放在茶几上。

    使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仰头看,笑问:

    “不过来坐一下吗?”

    像是在罚站。

    男人表情严肃,眼眶有些微红,仿佛在极忍耐着什么,脸上显出几分艰涩。

    的脚到底没有迈出去,仿佛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兽,在困笼中苦苦挣扎。

    “……”有些不解,脸上笑容褪去,只看着,等待开口。

    青年终于垂下眼帘,不再看这个女人漂亮的过分,有权有势,拥有令人望而生畏的成。

    们间的距离大概像高山和黄泥。

    以允许自己妄想一部戏的时间,却不想让这种妄想深刻在生命中,变成未来延续无尽的痛苦。

    说:

    “我知道现在有很厉害的女演员,在剧组中,会选择喜欢的男演员陪伴。”

    当做玩物,剧抛型小男友,演一部戏换一个。

    没有把说的难听,因为眼中非如此。

    但敏的心像已经落地的果实般脆弱,不能冒一丝的险。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无的反驳自己,却又涩然无言,半晌才在寂静的空气中嗅到一丝冷意,微微战栗,抬头悄悄打量。

    女人仍只是看着,目光沉静,干净的仿佛世上最清透的水,打破一切邪念。

    又忽然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剧组里贪图过享乐,我没有时间。”说。

    “……”只能如受训的野兽般默默立着。

    “你过来坐吧,我又不会吃了你。”忽然笑了笑,打破此刻室内令人窒息的尴尬。

    “我喜欢你。”还是没有动,忽而开口。

    克制着自己,如果不喜欢,以让自己放松些,也尽量显得潇洒一点,坐过去跟闲聊几语,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蹩脚。

    情让人卑微,也束住了的脚,令不敢造次,也不能更靠近。

    除非得到最真诚的认,不然只能站在几米外,距离冷静自己的情。

    此刻的青年执拗的令人无,但知道不是在惺惺作态,更不是欲迎还拒。

    在确定自己以捕猎的范围,在划属于的地盘。

    如果无踏足的领地,绝不会冒进。

    这个人一向如此,充满智慧,理性,决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不回头,义无反顾。

    也知道自己不能要什么,克制到对自己也从不软。

    这是爱的那个人,哪怕现在还弱小,还只是个幼兽,却仍拥有一个强大的灵魂。

    未来,会强大到万众瞩目,会是世上最闪亮的星光,吞一切,睥睨一切。

    表情忽然柔软下来,眼神如星海,如温泉水浪。

    站起身,不再要求走过来,而是自己走向。

    肃着面孔,极忍耐,又无自控的轻微颤栗。

    呼吸逐渐加,身体也愈来愈热,直到走到跟前,轻轻将小搭在腰侧。

    身体里某根弦忽然崩断,体内的猛兽再也无困住,伸出,将在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的行为实施。

    掐住腰侧,掌心贴上薄如轻纱的白衬衫,瞬间受到柔软弹性的皮肤,忽而升高的体温,和微微抗争的骨骼。

    熟悉又陌生的小动作,好像总是很喜欢掐的腰,些微的痛,却又能立即调动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轻轻抓住腕,骨骼嶙峋。

    们一起瑟缩了下,殷冉忽然被取悦,轻轻靠在了怀里。

    也许觉得很陌生,却不是。

    也许看起来有些动情太快,百年多日夜相伴,让早已习惯睁开眼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