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妤惊谔的瞪大了眼眸。

    她方才理好的思路，一瞬间有些乱了，想不出什么样的理由才更加合理。

    “…也有可能是楚云凌偷拿了林若媛的东西。”

    她话说一半，楚凤卿就已经明白她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深意，平静的打断：“你觉得以楚云凌纵使再不堪，会不堪到偷拿别人的东西吗？而且就算是他顺走的，他能顺的东西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一个。”

    楚凤卿的每说一句，思绪就更加清晰一分，仿佛当年许多他想不透的问题，此刻都迎刃而解：“再退一万步来讲，当时林若媛一直在我身边，他又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之下，在我的眼皮底下，拿走了属于林若媛的东西，更何况，当时他们两个人表面上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楚凤卿分析的条理清晰，也很有道理，但无一却无一都不是在猜疑，林若媛和楚云凌两个人之间存在问题…

    华妤不吭声，木讷的吞下楚凤卿一句又一句话。

    楚凤卿的思绪却迅速的回溯到不久之前，在余何清俱乐部的窗前，看到的一幕。

    他的方才还沉重和凝滞的嗓音，悄无声息的变得柔软：“还记得楚云凌曾经找你谈过什么吗？”

    因为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经历过的事情，华妤也不了解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所以华妤一直都不敢妄然思考猜测，随意置评。

    但是听到楚凤卿忽然这么问，她混沌的脑海里却猛地闪过一道白光，劈亮了所有隐匿在表情之下的东西。

    之后，她的嗓音就有些飘忽了，像是没有底气，也像是无法相信。

    “他…曾经想和我结盟…”

    结盟这句话说的算是好听一些了，每一次他都用赤裸又轻浮的话语，勾引华妤为她做事，并且允诺她一大堆好处。

    对，每一次。

    只因为她是楚凤卿身边的女人，虽然是名义上的，但是楚云凌不知道，很执着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策反她。

    毕竟只有身边的人，才最了解，也最好下手。

    华妤觉得楚凤卿的眼光不会差，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也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是以，她有些无神的说道：“…我觉得你想的不可能，她怎么会跟我一样呢？”

    她恶名在外，给楚凤卿带过绿帽子，还在学校闹出过那样的丑闻，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所以楚云凌会对她抛出橄榄枝也无可厚非…

    楚凤卿想起华妤当日拒绝楚云凌时，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表情，并且转瞬就毫不犹豫的将楚云凌的手臂掰断了。

    他低沉道：“你们确实不一样。”

    从前与林若媛一起时，那个女人确实温柔善良品行端正，完美的叫人挑不出错处。

    可是在楚凤卿为救她双腿废掉以后，她还是丢下当时郁郁不得志的他走了，为了所谓的前程。

    但谁又知道前程到底是不是幌子？

    可华妤呢…

    华妤同他一开始认知得不太一样，身上大小毛病一堆，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他身边以后，却从没想过弃他而去，甚至还一心想着用她那点微乎其微的力量，为他讨回公道，为他几次出头。

    他本不需要这些，却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