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了？”凌夜打量她几眼，“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为白翊着急，他将兵权送出去，让你心疼了？”

    “这对我来说或许没什么，与他而言，却并非小事！”

    “他这会应该去了望春楼吧，我让青鬼司马车送你过去。”

    “嗯。”云芷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凌夜无声的走在她的身侧，眼底暗光闪烁：只要对你而言，这个选择是对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凌夜其实看的比谁都清楚，云芷对周亦没有任何实质感情，更多的是不忍伤害。

    对于白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从前一度憎恨，甚至想让他失去一切，但白翊的改变，以及这次的付出，或许还是将她打动了。

    如果有白翊能弥补她的一切，给予一个好的结果，自然是无可厚非。

    只要，这条路对云芷而言，并非重蹈覆辙。

    ……

    望春楼。

    马车刚停驻，云芷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待她缓缓走下马车，更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不久前还耸立的望春楼，如今已经成了一座废墟，他着一身月牙白锦衣，神色冷漠的凝望着废墟，眼底是摄人心魄的森冷。

    周围的王府暗卫，正在处理尸体，地面上一片血红，在尸体中，似乎还有那个老鸨。

    这一幕，令云芷震惊，以前虽然传言白翊脾气不好，但他却从未私自在皇都内杀过人！

    如今为了她，是灭了整个望春楼么？

    她府上一侧的墙，悄无声息的挪向他，而后便听到一侧的夜枭正忧心忡忡的与他说话：“王爷，您今日大动干戈灭了望春楼，还将兵权分与五殿下，皇上若是知道了，对您恐怕是……”

    “此事本王自会处理。”

    “可是……您是清楚的，兵权到了五殿下的手里，他……”夜枭话还未说完，却迎白翊冰冷的凤眸，浑身一颤，顿然低下头去，将接下来的话咽回去。

    “本王进宫面圣，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回府不准与任何人提及！”

    在处理这里之前，他已经事先让搜查司的人疏散了周围的所有百姓。

    “属下明白。”即便夜枭心里再担心，也不敢再说什么。

    转身的瞬间，一抹纤影映入白翊的眼帘，两人对视上，他唇抿成一条线，迈着沉稳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在青鬼司内休息吗？”

    他不确定方才跟夜枭的对话，云芷听到了几分，更有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去问。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方才与夜枭说的那番话中意思，是想瞒着我吗？”她的声音很低，但彼此却又能清楚的听到。

    白翊声音听着轻描淡写：“不过是四分兵权罢了，本王能给他，自然也随时能收回来。”

    但事实真能如此么？

    一旦握住了兵权，白烨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会松手。

    “这次我亏欠你了。”她扶着墙，艰难的朝白翊面前又挪动去两步。

    “能不能不要用亏欠二字用来衡量你我？”他试探着伸出手掌，轻轻覆在她光滑细腻的小脸上，“你的话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本王，难以与你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