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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

他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袖子突然被一股劲拉扯着,程子曜低头去看她拽住袖子的手,面色依旧冷峻,却也没甩开她。

陶容掀起眼,杏眼里有着讶异和不明显的审视,程子曜视线已经移到她脸上,黑眸极沉。

“你去过沽南阁?”

只剩这个可能性最大了,为什么杀猪佬身上有这个气味,这个香味陶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话音刚落,连风都像静止了,程子曜眼里暗芒一闪而过,常风身子也绷着,手移向腰间。

“为什么这样问?”

程子曜随她拉着自己的袖子,视线也紧盯着她的眼。

陶容被看得有些怵,但这个疑惑,她就是想解开,从一开始遇见他,好像心底深处就对他有着好奇。

见他对沽南阁三字并没有疑问,陶容心里了然,他一定知道沽南阁。

“你身上的气味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而他是沽南阁的掌柜。”

程子曜迎着她带着审视的视线,就是这双泛着水光的杏眼,让他最近做尽了失了分寸的事。

淡淡掀开眼,不再看她。

“是,去沽南阁送了货。”

语气挑不出半点假意,陶容莫名松了口气,果然是这样,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和阎扬一样的香气。

见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程子曜瞳孔更显黑。

郭大哥听着他们莫名的对话,摸摸头,一头雾水:“这沽南阁是啥?”

陶容正要回话,杀猪佬却抢在了她前头:“一个店铺罢了。”

郭大哥呵呵笑了几声,先进屋将椅子擦了遍,才热情地将两人迎进来。

陶容见那有些腐朽的破旧长椅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坐着,紧巴巴的,实在是看不下去,看来下次还要去京城买套桌椅。

她没进屋堂,转了方向去了自己屋拿了东西,再去了北屋厨房,刚巧郭氏和李氏将菜盛起,正愁着晚上的吃食不够这么多人吃呢,现在煮也来不及了,见着陶容过来,连忙道:“这怎么好,俺也不知道有两客人来,没煮那么多。”

陶容看了眼用完的空锅,挽起袖子,安抚她们:“阿嬷,李婶,你们先把菜端出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两人再留在这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来,不如将菜先上桌了,对陶容她们都有着莫名的信任。

见两人走了,陶容从怀里掏出两袋方便面,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欢呼,想不到吧,背包里的两袋方便面终于派上用场了。

煮饭是来不及了,可煮方便面快啊。

拆开袋子,久违的呲啦一声,陶容没把方便面放在锅里煮,而是找了个较深的干净铁罐子,里面装一些水,再把面和料包一股脑地倒进去,最后将铁罐罐放在生火的火槽边,这样就可以煮熟了。

站回锅边,陶容挽起袖子,拿起烧菜的大勺,这下这锅不就可以开始做串串香了嘛,今天她和郭氏李氏白天用签子串了好多串,卖了一些后,现在还剩了一些,只要把汤底煮好,再把菜焯一下就可以上桌了。

没有二十分钟,陶容就把串串香和方便面都端过来了,刚煮的东西都是很热的,她烫得眉直打皱,郭氏见状赶紧过来帮忙,不过陶容走得快,已经将东西呼得放在桌上了。

双手一得到解放,陶容立马甩手,然后双手急忙去摸耳垂,呼,烫死她了。

一声低哑轻笑,程子曜眉梢轻佻,看不出来,长得娇娇弱弱,力气倒不小。

陶容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发声的人,程子曜正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还没收回去。

这什么人啊,她一个柔弱女子端东西,他如和尚打坐似地黏在椅子上,不来帮忙就算了,还笑她。

瞪了他一眼,陶容准备找位置坐下,只见常大哥被郭大哥和杀猪佬挤在中间,李氏自然做郭大哥身边,而二狗占了郭氏和李氏中间的位置,只有杀猪佬和郭氏中间还剩个位置。

陶容硬着头皮坐在了杀猪佬旁边,不过餐桌上气氛还算不错,她吃得开心,自然也就放松下来。

见一旁的程子曜只夹菜,却没看见他对她辛苦做的串串香伸筷子,这她就不开心了,这人刚不还因为没吃着串串香跟她不开心嘛,她现在做了,他又不吃了,不会还在生气吧。

想到此,陶容拿了公筷夹了串猪肉串过去,故意挤出个乖巧真诚的笑容过去:“程大哥,别这么客气呀,快吃根串串香,这还是你们的猪肉做的呢。”

不吃是吧,她非让他吃。

见碗里突然出现的猪肉串,程子曜眼神淡淡,卖相很好,看着也很有食欲,只是上面的红油也很多。

见自家主子碗里多了个猪肉串,上面甚至还撒了不少的辣椒碎,常风皱眉,主子是万万吃不得这些的,过了会却没等到主子拒绝。

程子曜黑眸看了眼陶容,她眼里满含期待:

“我做的可好吃了。”

筷子伸向那串猪肉串,常风见此按奈不住,出声就要制止,主子的胃根本承受不住这么辣的东西!

声音却被程子曜的一记眼刀生生止住。

吃进嘴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辣,程子曜淡淡掀眼,倒比想象得要美味。

陶容见他吃了,心里痒痒的,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

程子曜看进她的眼,面上没什么变化,却淡淡地嗯了声,陶容见此得意的笑笑。

她做的美食,什么时候难吃过。

正要说话,满屋的人就听一道苍老的笑声传来。

“妮子!”

陶容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头隐隐作疼,闭上眼扶额,不是吧。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村长大爷背着手,正步履矫健地大步走过来,边走边笑,颇有现代妇联主任的既视感。

后头还跟着个和村长大爷差不多高的男人,看着陶容憨憨地笑。

陶容头更疼了,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