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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缱绻

晏琛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不觉得坐着电动轮椅上台的运动员代表比夺冠的运动员更有记忆点吗?正是我这种“永不言败”的竞技体育精神,让大家…”

“嗯嗯嗯,你说的对。”冯诗懿不爱听晏琛臭贫,她敷衍的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她刚抬头就看到乐靓和梵星迎面走过来,他们俩cos的是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造型。

乐靓看到冯诗懿后是小跑过来的,她头上戴着的假发差点掉下来。

她揽住冯诗懿的胳膊,说话的声线柔柔的:“诗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怎么了?”冯诗懿问。

梵星和乐靓对视一眼,直接开口道:“我们想找你们俩帮个忙。”

晏琛双手护胸,“我这个人卖艺不卖身的。”

梵星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有人要他卖身。

他推着晏琛的电动轮椅往吉他社义卖摊位所在的方向走,冯诗懿和乐靓紧跟在后面。

一路上,梵星把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

二中有上百个大大小小,成立时间不等的社团,每个社团之间都是和和气气的,除了梵星和乐靓所在的吉他社与“一手遮天”的摇滚社。

摇滚社建社近三十年,是校内最早成立的社团之一,因为摇滚迷校长的“偏爱”,社团发展的十分迅猛,不仅在二中校内颇具盛名,在城内也是赫赫有名的。

这就导致了社长之位的哄抢,斗得两败俱伤,最终校长决定把社团一分为二,分为摇滚社和吉他社,从此走下了神坛。

因为两个社团的社长不合,社团之间也是互相较劲儿的状态,最后一次运动会,两个社长都想拿下“百团之首”的称号,争口气。

学生会分配义卖摊位时,恰巧把两个社团的义卖摊位分在了一起,灾难就此开始。

从九点运动会正式开始到现在,两边一直在较劲儿,不仅使尽浑身解数招揽客人,还组了个比赛,输的社团退出今年的“百团之首”争霸赛。

现在比赛进行到白热化,摇滚社vs吉他社3:3只差这一锤定音的第七场,两个社团都在准备大招,等待下午两点的钟声响起,最后一战。

吉他社的义卖摊位在正对着主席台的文科实验一班看台下,摇滚社的义卖摊位在隔壁的长跑班的看台下,这两个位置靠近体育场出口,人流量大。

一行人回到吉他社的义卖摊位时,正遇上吉他社社长与摇滚社社长的小学鸡互啄,刚开始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然后就默契的笑了起来。

吉他社社长:“幼稚!”

摇滚社社长“你才幼稚!”

刚安静不到一分钟,两个小学鸡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互啄。

“你最幼稚!”

“最幼稚的是你!”

最后,还是路过的体育处主任把两人拉开了,吉他社社长气乎乎的回到义卖摊位,刚好和冯诗懿对上了视线,点头示好。

他又对着乐靓一阵挤眉弄眼的,要她找一对儿撑场面的俊男靓女,她还真的找到了。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陆文洲。”

吉他社社长看到晏琛时是惊讶的,要知道在二中校论坛的cp板块中,常年占据榜首的是陆文洲和冯诗懿的cp。

全校不知情的学生都以为他们俩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儿。

这晏琛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以为是陆文洲,你去找陆文洲吧,爷不奉陪了。”

中午在二食堂,冯诗懿离开后陆文洲也跟着离开了,直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儿,谁也找不到,如果吉他社社长找到了陆文洲,晏琛还得谢谢他。

吉他社社长拽住晏琛的胳膊,笑道:“别啊,比起高岭之花,我更需要接地气的。”

“你会弹吉他吧?”社长补充道,“木吉他,不插电的。”

“嗯哼。”晏琛这人无论学什么都是三分热度,只有吉他从小学到大,坚持下来了。

吉他社社长就是文科实验一班的,今年的新年联欢会文科实验一班是跟中国画一班联合举办的,他知道冯诗懿会唱歌。

他拍了拍手,愉快的定下了“最后一战”的出战人员,摇滚社就准备退出今年的百团争霸赛吧。

下午两点的钟声一响,摇滚社与吉他社的第七场较量,一锤定音之战开始了,不少好事群众已经就位了。

吉他社的装备精简,两把高脚椅,一把木吉他,还有冯诗懿和晏琛。

两人随意的坐在高脚椅上,开始前两人近距离的交谈了一下,冯诗懿先起身,晏琛也抱着吉他起了身,两人对着围观的观众鞠了一躬。

“接下来由我和小冯给大家带来一首cover,justinbieber的《aslongasyouloveme》。”

冯诗懿的声音伴着缓缓而来的木吉他声,倾泻而出。

“aslongasyoulovemeyeah,

只要你爱我就好,

we'reunderpressure,sevenbillionpeopleintheworldtryingtofitin,

我们的爱鸭梨山大,全世界七十亿人都试图将我们分隔,

keepittogether,□□ileonyourfaceeventhoughyourheartisfrowning,

紧紧相依,你心有困懑却面带笑容,

butheynow,youknowgirl,webothknowit'sacruelworld,

但是现在,宝贝你知道,我们都知道世界多么残酷…”

她的歌声赢在了清冽柔和的音色与强大的情感共鸣,没有娴熟的声乐技巧,也没有华丽的伴奏与人声和音,却依旧是扣人心扉,感染力极强的。

听着她的歌声,仿佛置身于盛夏的深夜,驶着木舟畅游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上。

一阵裹挟着凉意的海风正面袭来,木舟随着海面细微的波动浮浮沉沉,洗去了白昼的浮躁与喧嚣。

一轮圆月倒映在海水之上,群星像把泛着光的沙砾,随意的扬在海面上,闪着斑驳而细碎的光,远远望去像一条泛着银光的波带,也像一副色调清冷,线条柔和的写意油画。

冯诗懿的声音就像海上月,柔和而清冽,称得上“音色流氓”。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把吉他社的义卖摊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摊位上的义卖商品被一扫而空,就连明,后天义卖的存货也一扫而空。

“asyoulovemewecouldbestarving,

只要你爱我,我们可以食不果腹,

wecouldbehomeless,wecouldbe

oke,

可以流离失所,也可以支离破碎,

aslongasyoulovemei'llbeyourtinum,i'llbeyoursilver,i'llbeyourgold,

只要你爱我,我会不离不弃,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aslongasyoulo-lo-lo-lo-lo-lo-loveme,

只要你爱我…”

唱到这里,已经由女声独唱改为男女对唱,冯诗懿和晏琛默契的对唱着,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跟随音乐节奏的律动,都出奇的默契。

晏琛始终觉得有一道冷冽而犀利,富有攻击性的目光,从围观的观众中看过来,让他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一种抢了别人东西的虚心感。

曲终,大半个体育场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都开始起哄,欢呼,拍手,吹口哨,喊什么的都有,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脸皮厚如晏琛也顶不住这么多人的热情,他难得的脸红了,收起吉他,别过脸,对围观群众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