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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石崖谷挺远。

    褚彦和越长卿都能用灵力御风飞行,但褚彦的四个徒弟不行。

    修为最高的大徒弟周岩葶也才筑基巅峰境界,更别提还有个拖油瓶一样的炼气期风青阳。

    再加上宗门也穷,绕是褚彦贵为宗主,也没有飞行法器供他们使用。

    于是,几人下山之后就在山下的凡人集市里找了家驿站,租了辆大马车赶路。

    褚彦掂了掂一下子瘪下去很多的钱袋子,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气——

    这都是靠卖身得来的银钱,一分一厘当思来之不易。

    狭窄的马车里,一行人挤着坐。

    越长卿并拢脚被挤在最里面,旁边是块头很大的周岩葶。

    感受着马车内的拥挤和颠簸,越长卿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为什么信了褚彦的邪,来遭这趟罪。

    褚彦就坐在越长卿的对面,看见他这幅模样,便宽慰他:“越长老,忍忍就过去了。”

    越长卿盯着褚彦,眼神幽怨无比——褚彦这厮跟他那徒弟两人单坐一边,让他们四个挤在一团。

    褚彦坦然接受越长卿的视线,并不觉得有何不公——

    九州第一仙尊和他的弟子单独坐一条板凳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周岩葶他们也没有意见。

    纷纷表示风师弟身子骨弱就应该给予一些特殊待遇,他们都是大老粗,抗造,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被迫大老粗的越长卿深吸了一口气,戴好帽子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闭目打坐修行,不去看糟心的宗主和他那花瓶爱徒。

    越长卿很快就进入状态。

    见多了大懒虫的褚彦见状,忍不住微微颔首。

    越长卿真的很努力,随时随地都在抓紧时间修行,这样勤于修行的修士不多了。

    “师尊。”

    袖子突然被人扯了扯。

    褚彦收回观察越长卿的目光,垂眸看见两根白皙手指正拉住自己衣袖。

    褚彦抬头看向身侧手主人:“何事?”

    风青阳收回手,弯眸朝他笑:“昨日修行遇到了阻障和疑惑,想求教您。”

    近一个月的训诫和教导很有效果,风青阳现在很少在褚彦的面前哭。

    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有些弱气娇贵,但比起初见他的样子,褚彦已经很满意了。

    尤其是风青阳确实很听话。

    褚彦交给他的修行任务,他一次都未曾落下。

    现在更是学会主动学习了。

    褚彦甚是欣慰,感觉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这样想着,褚彦一向高贵冷艳的脸也难得地和善温柔了几分:“你说。”

    ……

    行道迟迟,金乌西坠。

    马车里的几个弟子都累了,正闭眸小憩。

    褚彦则守着他们。

    突然之间,车子一阵颠簸,将所有人都晃醒。

    越长卿也从打坐中醒来。

    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车夫的声音:“几位公子,到咯!”

    褚彦:“……”

    按理来说三天才到。

    褚彦眼神示意众人继续睡,让越长卿在里面陪着,他半个身子探出马车。

    瞬息之间,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就蒙头套了过来。

    车夫大哥不知何时脱去了忠厚的伪装,打横抱起褚彦就跑。

    前面不远处的山头就是他的寨子。

    他王老二也是拥有压寨夫人的人了。

    王老二扛着人抡起飞毛腿狂奔。

    马车就停在那里,那群白痴还未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车内六人才依次跳下来。

    王老二一边跑,一边回头朝他们猖狂大笑:“你们这几个煞笔!进了黑店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带他回快乐老家,强取豪夺了他!”

    说完,王老二继续狂奔。

    奔着奔着,王老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脚不自觉放慢。

    他后知后觉地扭过头,盯住那边马车外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

    六个人没错……

    那自己抗的是什么?

    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升起,王老二缓缓抬头,看向自己肩上——

    只见自己麻袋里原本套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琴!

    瞬息功夫,琴从他的麻袋里飞出来,然后落到远处俊美的白衣青年怀里。

    王老二扛着条空麻袋,眼睁睁看着褚彦一步十米朝自己走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跑。

    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一炷香后。

    山匪王老二浑身冒血地躺在了地上。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本以为这几个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少爷,没想到都他么的是修真者。

    你修真者不骑你们的灵兽飞行法器,来黑马店里租马车是要搞毛!

    弟子楚铧见王老二一动不动,忍不住问:“师尊,您将他打死了吗?”

    褚彦:“没有。”

    风青阳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确实还在喘气。”

    越长卿站在一旁看他的惨状,啧啧称奇:“上一个这么惨的,还是一只鸡。”

    不管看多少遍,他还是觉得褚彦抱着琴砸人的场面很壮观。

    停了下,越长卿又补充:“不过你比鸡幸运,鸡死了你没死。”

    王老二没听见什么鸡不鸡的。

    他现在整颗心都被蹲在他身边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吸引。

    他正拿着一条绣帕替自己擦拭脸上血渍。

    哪怕隔着这么浓重的血腥气,王老二也能清晰地闻见绣帕上淡淡的香气。

    王老二感激地望着他,张张嘴想对他说点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吐出第一个字,那细白的手指就拿着绣帕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令人生生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