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五章 如你所愿

    太微十六年,这是太微自改国号以来,高武皇帝执政的第十六个年头。

    整整十六年,太微从一小国生生被高武皇帝以强势之姿踏进三大帝国的视线,随后与之正面博弈仍无颓势。

    在太微本国人民来说,这自然是如今圣上的冠绝天下。却还有那么一个人,从太微伊始便跟随高武皇帝南征北战,他自然也被所有人铭记,甚至在某方面比高武皇帝犹有过之。

    这个人的功成名就是靠人命生生堆出来的,甚至被尊称为太微第一武神。不过人们铭记他的,却不是他的威望,而是残忍。

    若是有谁家小孩半夜哭闹,只要叫出他的名字,孩童便立刻止啼,再也不敢发声。

    梁州,前线大营之中,一年过半百,但满身凶悍气势犹如土匪头子的中年汉子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的急件。

    其眉目中煞意凛冽,本就魁梧得像头人形巨兽的他在这煞意之下更像是个即将暴走的巨熊。

    “嘭!”

    一声巨响,这凶悍汉子面前的铁花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真当我梁险死在这梁州北境了不成!”

    “离这里最近的是谁!”中年汉子眼中煞意不减,爆声喝道!

    大营之下,一身暗银甲胄的侍卫单膝而跪,回声铿锵有力:“十方坡赵将军!”

    “马上通知赵悠阑领军天明宗!生死不论!他们不是想瞧瞧我梁险有几斤几两吗!一个区区天明宗,竟也敢打我梁王府的主意!”中年汉子眼神冰冷。

    “诺!”

    侍卫领命就要退下,这时从未出声端坐在大营首位之下的儒雅男子轻声道:“让张凡拉长战线,堵住赵悠阑的口子。”

    侍卫点头退下,儒雅男子转头看向暴怒中的太梁王,轻声道:“赵悠阑退下来,全盘计划需做更改。”

    儒雅男子丝毫没有质疑首位暴怒汉子的决定,仿佛在他的认知里,首位这个汉子不论做任何决定都是对的。而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查漏补缺,不让意外发生。

    梁险面容冷峻不减,目光直射营帐之外,眼中杀意犹如实质:“若不是吴煞行这老东西此时进犯梁州,此时领军天明宗的人就是我!”

    儒雅男子皱眉,轻声问道:“殿下在江都出了事?”

    凶如悍匪的中年汉子不答,只是鼻息间的气息更暴烈了些。

    儒雅男子了然,拿起桌上纸笔,列出一份清单,平静的向大营吩咐,但言语中却让人背脊生寒。

    “令赵悠阑自宋曲道行军,按着我这张清单的路线走,清单之上的名字皆是在各处任职的官员或城守,可以细作名义清理。”

    山上人,自是负有传承的门派,整个太微,宗门虽说不上四处林立,但能让他忌惮咽下这口气的,除开最顶尖不问世事的两三个,着实不多。

    或许是这些年太微渐稳,所谓山上人已经逐渐忘了当年百门当立,又如何生生被压下去的。

    坐在首位汉子不语,看向江都所在,眼中暴怒消退,闪过莫名之意,脑海中不知想着什么。

    ……

    风雪骤停,江都城在除夕过后第五个日子,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各处的喜气还未散尽,却已然有店铺开门迎客。

    王府巷内,太梁王府的大门依旧紧闭,这是自除夕那夜之后,便再未打开。

    王府之内,打扫庭院的仆人们心事重重,俱露忧色。

    在这数日之中,江都城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最大的几件莫过于都城司衙如疯狗般的全城搜捕要犯。之后数位身处要职的官员被捕入狱,甚至连地榜之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都被捕了两位。

    身在江都,都城司衙的行事风格自然有目共睹,这些消息还仅仅是明面上的,暗里不知还有多少人死于这个新年。

    这些仆人的忧虑,便是一向和蔼的世子殿下,这几日竟是从未露面,细思下去就不免让人联想到都城司衙的不正常了。

    梁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比平常更为清醒,清醒到身体的丝毫变化都能传递到眼前。

    他站在一个空旷的空间里,身躯隐约透明,其中血液的流动,呼吸之间空气从鼻入肺甚至都清晰可见,自然身体各处断裂的经脉也历历在目,断裂的经脉被黄色微光包裹,缓缓拼接。

    在他丹田处,有团灰蒙,梁星目光所至,灰蒙之内无数细小经脉交错,之后遍布全身。

    因为灰蒙存在,这些经脉之中虽血液依旧流动,但却极为缓慢。这团灰蒙就像是堵塞着所有途径此处的经络。

    他读过府内关于修行的书籍,眼前这种情况,便是天下所有普通人的共病,丹田堵塞。

    灵气之力是从天地间吸收,储于人体丹田。若是丹田经络不通,自然无法储存灵力,故而又何来修行一说?

    梁星恍然,随后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据书中记载,如果把交错在丹田中的经络比作溪流,灵力血液比作流水的话,自己只能算个快干涸的小曲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