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感知之中，一人一牛，气息完全消失。

面对这看不透、猜不破的重重浓雾。

秦川面上，不禁泛起几分凝重，有些事态脱离掌控的无力感。

不过这时候毫无头绪，也不可能贸然踏入浓雾之中。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先返回屋中。

盘膝而坐，静气凝神。

时刻感应着辖区地界内的动静，以便及时作出应对。

倒是没有等多久。

一人一牛的身影，很快便沿着去路返回，再次出现在神念感应中。

只是脚步变得有些急切慌乱，全无先前那般从容淡定。

这是做贼去了？

秦川不由得暗自思忖。

不过让秦川始料未及的是，牛二鬼鬼祟祟地冲出了浓雾。

竟是不偏不倚，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一路小跑过来。

“东家？东家！”

刻意压低音量的呼喊声，从门外传入耳中。

秦川不由得眉角微皱，满腹疑云。

纵是绞尽脑汁，也实在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这时候缺也无暇多想，只能以手拄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门边。

伴随着一阵“吱嘎”声响，一把拉开木门。

外边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牛二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一脸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眼看木门拉开，不等秦川出声发问。

直接往怀中一掏，取出一红一白两件织物来。

借着月光，稍作分辨。

将其中红色那件，放回怀中。

白色那件，则是一把塞进余枫手中。

“东家，可得将这件羽衣藏好了。”

牛二面上，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也不给秦川出声的机会，慌忙出声嘱咐道：

“待会若是有人找过来，你就咬死了说，让她嫁与你为妻，才能将羽衣奉还……”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老黄牛已经有些焦躁，不耐烦的仰天嘶吼一声。

牛二也不敢大意，急跑两步，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骑到老黄牛背上。

大黄骤然发力，抬蹄疾冲，全然不似平日那副慢慢悠悠的模样。

不过数息时间，一人一牛已经穿过桃林，再寻不见丝毫踪影。

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秦川站在门外，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四周已经恢复先前的寂静。

若不是手中，传过来的阵阵顺滑质感，证明着先前事件的真实性。

秦川只怕还以为，是自己心理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摸索着将手中织物摊开，映着月光仔细打量。

这是一件通体素白的披衣。

手感细腻，接近丝缎。

明明看着薄如蝉翼，却又分毫不透。

在衣裳的后背位置，还有一道漆黑的牛蹄印，看着宛若一道封印。

湖泊。

羽衣。

还有牵着一头老黄牛，与哥哥嫂嫂分家的青年。

所有的线索，在秦川脑海中重新汇集。

整个事件的真相，已是呼之欲出。

身形猛地停滞，脸上惊恐万分。

周身寒毛根根立起，冷汗瞬间浸透整个后背。

初次相遇之时，秦川就已经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