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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白黑两洞纠缠绵

    中国著名教育家、《共产党宣言》中文首译者陈望道说:“真理的味道甜极了”。闵浩然现在就有种‘甜极了’的味道。

    在进修学习期间,波孜拉甫乡村民反映的问题时时在闵浩然脑中纠缠,可又无法向人倾诉。

    执念有时是痛苦的。是随大流,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还是坚守自己的信念和来新疆的初心,他迷茫、困惑,这样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闵浩然是农村长大的,对农民的酸甜苦辣感同身受。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是在地里刨个温饱,别无他求,本也可享受天作之乐。可偏偏就这么点幸福,还被某些干部砸的稀里糊涂,每想至此,闵浩然就心痛。

    闵浩然本不想把这样闹心的事告诉徐娇的,以免徒增她的烦恼。但在疆南县,也只有徐娇是他最信任的人。每每听到徐娇恬静的声音,闵浩然的心就像灌了蜜,舒坦。

    闵浩然时常觉得对不起徐娇。别人恋爱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窃窃私情,享受美好的青春时光,抛洒浪漫的激情。而他在农村十天半个月回不去一次,只是一对‘话聊’情侣,然徐娇从来没有埋怨过他。

    闵浩然每次打电话,不忍心去惊扰她,总是说些开心的事。他只想徐娇能每天开开心心,像燕子一样无忧的筑巢在他的房梁下,没有一丝风吹雨打。

    可他现在的忧愁,处理不好,会影响到他们的将来。他觉得还是和徐娇商量一下,听听她的见解。再也不能像对赵茹燕那样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决定自私的强加在徐娇身上,那样会让她背负沉重的压力。

    “不经历点烂事哪算人生,但凡要不了你的命,人生随时可以重启。做好你自己,走好脚下路,努力过便无悔,尽心了就足够。浩然,我觉得做真实的自己是最好的选择,我们都还年轻,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鄙视和鄙视你的人。”徐娇在电话那头坚定地说道。

    徐娇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听了闵浩然的苦衷,心里也难受,稍作片刻思考便亮明自己的观点。

    徐娇一直认为闵浩然是个工作狂,在他面前没有困难和阻挡,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焦心的事圧在心头。她知道,一般的烦心事闵浩然不会给她说的,这事对他来说肯定棘手。既然闵浩然征询她的观点,那么她的观点对闵浩然来说就至关重要,她的态度会影响闵浩然的人生走向。因为,她,是他的爱人。

    什么是爱人。爱人就像一对盲人搀扶着另一半颤颤巍巍在人生道路上相互一路摸索前行的唯一忠实伴侣,谁也看不到前方的路。一路前行难免磕磕碰碰,需要相互捡去对方绊脚的石头,甚至有时还要隐忍地背负一身伤痕披荆斩刺,为对方铺一条重生的大道,然后来一句“我没事,你还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娇心里清楚,闵浩然涉世不深,眼前一定是迷茫的,只要是正义的事,就应该鼓励他,支持他,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也不枉年轻过。

    “可是,这事一旦抖搂出来,上面没有人支持我,结局会很难堪。”闵浩然担心地说。

    闵浩然学习期间,思虑了好久,几次想和徐娇坦明压抑自己心头的焦虑,但每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闵浩然知道徐娇会支持他,可他害怕失败。一旦失败,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从头再来,可这样也会牵连甚至伤害到徐娇。毕竟徐娇和他是“一家人”了,他不想徐娇因为他而受到一点点伤害。他伤过赵茹燕,伤的那么自私那么无情那么**裸,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伤到徐娇。

    这次打电话,也是话赶话的说到这。徐娇无意中问闵浩然汤江北怎么对他这么好,把这么好的差事给了他。闵浩然便把心中的委屈和压抑给徐娇说了个大概。

    “这事确实非同小可。不过,袁晶书记在别的县口碑很好,袁书记半夜‘逃’到我们县来的事你也知道。你把你的调查报告当面直接递给袁书记,这样比较妥帖些。”徐娇在电话那头帮闵浩然出主意。

    袁晶确实是半夜‘逃’到疆南县来的,疆南县人人皆知。

    当知道袁晶要调走,袁晶曾经工作地方的百姓十分不舍,一传十、十传百的要自发组织夹道欢送。牵头组织的人向办公室主任打听过袁晶的离别行程。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为政者在百姓的心里几斤几两,老百姓时常会在自己的心里称一下。好的干部,百姓会在心尖尖上打个红勾勾,不好的干部,百姓会在心底下涂个黑点点。

    这还得了。当办公室主任告诉袁晶这一消息时,‘吓得’袁晶提了个行李箱连夜‘逃’到疆南去了。

    徐娇了解闵浩然,让他当闭眼瞎子是不可能的。就算当闭眼瞎子,他也会痛苦一辈子,甚至会改变他今后的人生观。与其痛苦一辈子,不如来个直截了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徐娇与闵浩然‘合谋’着解决问题的良策。

    “做不愿做的事叫改变,做不敢做的事叫突破,不管结局如何,也要支持闵浩然拼搏一次,就算闵浩然在突破中成长吧。“徐娇心想。

    “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个乡里的副职,直接向县委书记汇报情况,会不会说我不好好工作,是个给领导打‘小报告‘的小人?“闵浩然犹豫地说。

    “你掌握的都是一手资料,事实确凿。再说,你也是个党员,反映问题既是你的权力也是你的义务呢。”徐娇给闵浩然添油加劲。

    朗朗乾坤下,还有人如此做作,这不是把党和人民的事业当儿戏嘛,可不能让这样的蛀虫成了害群之马,徐娇有她母亲的那份正义执着和那股干练泼辣的坚毅倔强。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学习结束后我就去找袁书记汇报。”闵浩然说完后又和徐娇聊了些你侬我侬的情言爱语,挂了电话洗洗睡了。

    有了徐娇的支持,闵浩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心中的压抑也豁然了。“这是道义担当,不是去做坏事害某个人。一个政党必须激浊扬清,才能取信于天下百姓。”闵浩然如释重负。

    徐娇这边为闵浩然化解心结,那边英尔古丽却揪的她心烦意乱,但她没有给闵浩然去说,认为女人之间的事女人自己解决更好。

    “英尔古丽,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清楚地告诉你,你和闵浩然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写再多的信也没有用,撼动不了我和闵浩然之间的感情。”徐娇站在自行车旁,淡然地说道。英尔古丽则靠坐在摩托上,眼睛伤情地望着湖面。

    闵浩然学习去后,英尔古丽把自己对闵浩然的思念和爱慕之情不停地以信件的形式向徐娇倾诉,在信中劝告徐娇放手。

    刚开始徐娇对英尔古丽的信件并未理会,可随之信件雪片一样纷至杳来,搅的心烦,觉得有必要找英尔古丽好好谈谈。

    在闵浩然住院期间徐娇和英尔古丽有过多次照面,虽无深入接触但也不陌生。徐娇疑心时闵浩然坦白过自己与英尔古丽一家情缘故事,心里明白了英尔古丽只是一厢情愿。也许闵浩然在日常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招惹的英尔古丽单相成恋,所以把英尔古丽约到县城边上的一片胡杨林,把事情讲开,免得英尔古丽深陷错误的情感泥潭而难自拔。

    “徐娇姐,你没有我了解他,我天天在他身边,我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我懂他。我真的放不下浩然哥,我的魂都在他身上,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的心像断线的风筝,彷徨的没有方向,你就放手成全我们好不好。”英尔古丽看了看徐娇,羞涩地说道。

    “其实你并不懂闵浩然。她和我说过你父母救他一命的事,他对你的感情只是兄妹间的感情,你可能误会了他对你、对你一家的好。他只是和你分享着快乐,但他遇到的彷徨、困顿、无路的焦虑有和你说过么,所以,你不懂他。”徐娇没有吃醋地去据理力争,而是心平气和地向英尔古丽掰明不要误会了闵浩然对她的情意。

    “他是喜欢我的我能感受到,她对我嘘寒问暖,在工作上照顾我,在生活里关心我,他心里一定有我,只是他心里放不下你。”英尔古丽痴痴的诉说着。

    “我承认他喜欢你,可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浩然学习也快结束了,如果我说的你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他,无需我多言。”徐娇见英尔古丽执迷不悟,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不信,你不要骗我,他是爱我的。”英尔古丽头偏向一边,执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