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语气有点中二。”樊皋也不留情的在众人脑中说道。

“可能你觉得我有些夸张，但是这确实是超越人类科技两代甚至三代以上的技术才能做到的事情。而现在只要对你进行研究和探索，全人类的科技至少会飞跃两百年，哦不，至少三百年。”胡铁军越说眼中的光芒越盛。

“这么夸张的吗？”樊皋的信息中透露了意思玩味。

“这两三百年听上去很不错，但是毕竟科技的发展有些抽象，有没有什么比较具象的描述，比如这个技术可以带来什么。”梁国丰皱着眉头似是思考着什么。

“带来永生，解决能源危机，世界大同。”胡铁军浑厚的嗓音让人对这几个虚无缥缈的词有了几分信心。

永生自然不必说，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将相梦寐以求，又有多少英雄迟暮饱含苦楚，寿命的限制时刻提醒着人类这个自诩伟大的物种，不过只是滚滚时光洪流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单单就是这一条，哪怕胡铁军只是信口开河，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实现，也会让全世界几乎所有人为之兴奋，也会有无数的势力财阀巨贾挥斥千金甚至不惜倾家荡产投入其中。因为在这些人眼里，当今所有的盈亏，只不过代表着十年甚至仅有几年几个月的机遇，而永生则是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未来。

梁国丰深吸一口气，他从资料中也多少了解到胡铁军的为人处事风格，虽然胡铁军脾气火爆，但却从来和信口开河不搭边，恰恰相反其治学态度格外谨慎细致，能让这样的一个学界泰斗说出这样天方夜谭一般的话，可见这汉方粒子化究竟意义有多么重大。此时的屋内无人说话，所有人都在仔细思考着眼前这个机遇。

“倘若我拒绝呢？”虽然没有声音，但樊皋还是在众人脑中打破了沉默。

“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这关乎到整个人类的进步和发展，与全人类的生存休戚相关。”胡铁军有些着急，他生怕下一刻樊皋就失去信心。

“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樊皋在众人脑中留下一个疑问，其实这也是樊皋一直以来内心所想，“我已经成为了这种状态，虽然失去了肉体同时失去了直接而丰富的感官体验，但通过汉方粒子运行模拟，依然可以近似的体会到那些具有肉体的人类所感受的事物，而且这种状态下的我，相较于人类是近乎无所畏惧的状态，换言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你所说的人类命运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人类的生或死与我何干？”樊皋一口气在所有人脑海中都留下了相同的话，众人反应倒是截然不同。邢方志和樊皋已经交流过很久，而且算是众人中最熟悉粒子化樊皋的人了，对于他的观点，并没有什么反应，相反地，胡铁军眼神中出现异样，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亦或者是失落，握住仪器的手甚至有点微微颤抖。梁国丰此时眉头紧皱，他明白樊皋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作为一名军人，本能的对这种微妙的利己主义感到厌恶。

“你们最初定下的科研项目，不正是借用了陶渊明‘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想法吗？此时的我真正的投身于自然，与天地共生和宇宙同在，为何还要听你的回到樊笼之中被你们研究呢？”樊皋继续说道。

胡铁军手颤抖的越来越明显，陡然间只见他一咬牙，拔掉了手中仪器的一枚红色接线，然后将仪器高举过头顶按下了开关，众人只觉得有些微微耳鸣，再无其他异样。胡铁军大声说道：“虽然这样很卑劣，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的研究完成，就一定会还给你自由，而到时候即便是你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绝无二话。”

邢方志似是想到了什么，往前一个箭步便去夺胡铁军手中的仪器，可此时梁国丰突然伸手拉住了邢方志的手阻止了他。

“将军！”邢方志嗔目呵道，“即便从现有的各种意义上讲，樊皋都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人，但你我都知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有灵魂的人！”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梁国丰问道，“而且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存在，放他在外面游荡，谁来保证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可以保证，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被他国的间谍捕捉？到时候是天下大同还是人间地狱谁有说得准呢？”

邢方志一时语塞，他和樊皋交流最多，他的脑海中樊皋是个会和他斗嘴会讽刺人甚至有点讨厌的学痞的形象，可眼瞅着胡铁军是启用了叠加场设备捕获樊皋，从他的认知当中，被抓走当做实验品的下场，可不是很妙。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叠加场威力究竟有多大，但胡铁军毕竟是掌握了制作汉方粒子的科学家，针对汉方粒子的仪器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没事，不用抢。”一句轻描淡写的信息同时出现在所有人脑海中。

众人皆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