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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遗作(二)

    面店老板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悦。而手头说的动作却正好与他的真实情愿相反。真不明白他是如何能够如此收缩自如的把内心转化成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再吐露在外人面前。

    “顾先生您这钱是该给。”顾先生一听我这话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老王头。”先生那边说着一边硬将一张十块的纸币按到了面店老板的手里。

    “哎,真犟不过你。”老板哭丧了一张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死。我实在不知为什么,世人总要事事都要摆出一副可怜样,而让人心疼令人怜悯,唉,这习惯大概已经成为印在他们骨子里的约定成俗的原则。

    我是个纪作家有好几次都把创作思路往这种有趣的现象上引,但为了作品可以更加的国际化,我迟迟不敢落笔说也奇怪,作品是否优良与选材有什么关系?纪实之所以存在不就是为了反映社会现实吗?本该承认,黑暗是与光明并存的,而且融合的还十分的完美。人无完人金无足金。这个几千年前就被刻在古籍里的道理至今我还不十分的明了。

    再者莫言先生写了半辈子农村离奇又真实的往事,不还摘得了诺奖桂冠吗?这大概是我为自己不成器而找的借口,我怕,怕是已尝试过后依旧默默无闻,那自己又当如何?继续找借口麻痹。大概自己永远也无法承认其不成器的现实吧。

    后来我找到时机在老板走后问:顾先生,您知道老板是在奉承你吗?

    先生当时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我却已经从他的神态中知晓了答案。先生嚼着口中残余的食物,直到把它咽下才抬起头来对我淡然一笑,说道  “吃饭。”

    这也算是给了我回应。兴安省明显是不愿意提这档子事儿的,我也便不再多问,给自己找个不愉快,不管别的,但眼下他做的这碗面顶的上五星水准一口下去口舌留香。

    这碗面,不消十分钟便吃的底光,要不是因为太热,其实,还能吃得更快些的,虽没什么档次,但的确美味,这才是真正的珍馐,是藏在世俗民巷里的有烟火气的人间至味,是真正的人民大众手中演化出勾人味蕾的奇迹,多么神奇,谁能想到,这散在你胃中蠕动着的温热是由田间地头那簇簇金黄经过无数的汗水的打磨,经于苦难为了活着演绎出的传奇,果然生存才是发展的意义。这一真理,不但适用于人,而且可以被挪用至世间万物,一例通行。那无可指摘的口感简直美味到令我沉沦的地步。我一口接一口大快朵颐的而忘记了自己己经吃过饭的事实。

    我原以为顾先生约我来这里是要与我交谈些什么,但他却一直没有提起而我也不便多问。直至我们坐上返程的车也没有提及他自始至终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但脑子里像是密谋着什么大事,这点完全可以从他若似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神中提取到。我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他这次真的只是请自己吃个饭而已吗?难道是自己太浅薄误会了顾先生,我这次我倒不再能从他那庐剧的眼神中在读到些什么了,也就只能紧紧的跟在先生后面。

    车一会儿就到站了,我随先生下了车,在车上先生与我成了个另类,即不谈天说地的谈吐天下政治,也不翻看手机或用耳机塞着耳朵听着歌曲或者相声,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先生对此倒也自得安然也许此时他正沉迷于他那一方天地腾云驾雾快意江湖好不快活,而我却就不安分的多了。总是盼望着车能再开的快一点在车上扭来转去活像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猴子与先生相比我才是那个另类,好在,车总算停了。

    “别走。”我正想着与先生各奔东西之时。先生却突然拉住了我。“晚上找你有事儿。”

    其实这时天使还早着离天黑还有很长的距离,但也就算回了家,我也无事可做不如顺了先生的意。这么想着与先生回趟家,其实也算一个明智的选择,对我算是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现在看来,还真是当时的自己还真是“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