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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来


    “感之说想,受之所见,这里原本对于你来说就是真实的,但我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规律,因为这里对于我说是虚构的。”

    白小戮:“······”

    寒萌继续道:“您能将刚才杀我的细节,你所流露的感情,或者说我死后又复活的原因,这一种种细节描述出来吗?我消失又出现的能力是通过某种力量运转的,您能说出来吗?”

    “不能,所以这就是虚假的,在虚假中出现一道真实,比如我,那将打破这虚假世界中的规矩,与感受无关,这就是证据,这个世界虚假的证据。难道您就不觉得这一切太过违和了吗?

    “在以您为中心的世界中,您打破这一道规律,似做梦一般,想它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这就是不合理的,所以,你相信我了吧?如果您还不信,你可以想象现在我们两的中间有一片土地,地面上有一张椅子,最好是软一点的,您老人家好坐。”

    白小戮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忐忑不安的开始凭空想象,突然间,脚下一道白光涌现,随后有了颜色,幻化成七彩的颜色,似液体一样没有固定形状,然后急剧收拢,成手掌半大的彩球,白小戮刚想去触摸,但随着轰鸣一声,彩球开始爆炸,但混沌中的两人丝毫没受到影响。

    彩球爆炸后,脚底的空间开始撕裂,裂缝变化为开始扩散的草地,骤然间广阔无边,但周围除了这一片土地还是混沌,土地上又开始有空间撕裂,渐渐变成一个人的残缺不全的影响,白小戮抿唇皱眉,眼前变幻莫测的食事物转而变成一张沙发,他想到的不是椅子,是沙发。

    但寒萌也猜到了,他一开始想到的是柳清莲。

    寒萌当即坐上去,软乎乎的,她笑道:“看吧!这是不是很真实,但不符合常理,数理化均不能说明,所以,白叔,这里是假的!”“假的”一词说得斩钉截铁,还带些嘲讽之意。

    白小戮明白了,他狰狞到扭曲的表情开始缓和过来,笑道:“呵!我算是明白了,可是,这里不是挺好的吗?那个充满卑劣、龌龊、丑恶的扭曲世界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在回去,这里挺好的。”说完还伴随着邪魅一笑,看来对这里很满意。

    寒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怕他的白叔沉溺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中,但还有一张底牌。

    寒萌说道:“白叔,这个世界只有你,我们也只有你,你不愿跟我们回去,那我和柳姨还有你拼命救回的学生都回被禁锢在这个世界当中,永世不得超生,你当真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什······为什么?”

    “我原本是和柳姨还有您的一个学生来到你的意识中救你的,但一个意识好像只能容纳一个个体,所以我们被分在你的三个记忆中,将你的意识带回,你在真实的世界中才能苏醒。”

    “哎!原来啊,我明白了。这里终究是虚构的,在外面,我真的活得很好吗?”

    当然不好,还傲娇的很!

    不过寒萌不敢这样说,就脸不红心不跳的骗道:“好得不行,您在外面幸福得很。”

    “那好,我跟你走。”霎时间,白小戮的前方出现一道木门,寒萌拉起他的手打开木门,走了出去。

    渐渐的,寒萌也苏醒了,厉明雨上前十万火急的问道:“怎么样?”

    寒萌回应道:“我看见白叔在中信大厦楼顶站着,就跟他说了事情缘由······随后就出来了”

    “这么惊心动魄!你下次别这样了,不然冷然那家伙又拿我出气。”厉明雨说道。

    寒萌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什么都能想起他?”

    厉明雨立马通红了脸,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寒萌温柔的道:“好了,这不没事嘛!不过恰恰说明小冷对我真的好。”

    厉明雨干咳了两声,说道:“狗粮撒够了就去吃点东西,我饿了······”越说越感觉不对劲,立马止住,皱起眉头,甩了甩衣袖跑了出去,在房内的两人大笑起来。只剩下柳清莲和白小戮没有醒来了。

    艳眉张开,面若芙蕖,碧水淋漓的黝黑眼珠深深的望着前方。赤红的晚霞带走天边的云彩,只留下一贫如洗的皓月当空,照耀着下方的可怖腥红。

    眼前的一切让柳清莲感到血腥可怖,哪怕她经历世间种种,感觉也没有面前这一景象血腥。

    她看到一个痛哭流涕,面目扭曲的男人正抱着自己的尸体嚎啕大哭,而那个男人正是白小戮。腥红已经染红了他平日里雪白的长发和衣裤。周围满目琳琅的斑驳血迹,还有家人的尸体,没有任何伤口,但七窍却不停的涌出鲜血,简直可怖至极。

    尸体神情寡淡,但近看还可以发现每具尸体冰冷的脸庞上都有着微笑时的酒窝,却没有精神,很冷淡,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啊!所以你离开我是怕见到我与你的家人一样的场景是吧?完全无法分清现实与幻象了,总是活得这么卑微,什么坏事都不愿和我们几个说,你说你咋就这么傲娇呢?痛痛快快的活下去不行么?每次看见你头痛欲裂,哀嚎大哭,就想一巴掌抽醒你,但又怕你再也会回不过神来。

    想着想着,柳清莲犹如醍醐灌顶,顿时通透了,积压在脑海里那层想不透的混泥土骤然间崩裂,这些年来想不透的问题的答案伴随着夜空下的腥风血雨中,在白小戮姗姗来迟的爱意中,纷至沓来。

    她迈出像是从无比浓稠的泥潭沼泽中走来的脚步,随着泥巴的掉落,脚步逐渐变得轻盈,她就这样,柔软有致的身子亭亭玉立的站在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身前,那层埋藏多年的、早已被灰尘布满的陈年旧事被屈指弹开,泄露出来,才明白那人的心里早已悄悄住着自己,甚至侵占了他的全身。

    有时候感觉自己是在痴人说梦,眼前的人或许早已没了自我,只是被生活摆布的躯体罢了,所以很久以前自己喜欢他,就会毕恭毕敬,将他捧在手心,不会产生任何怨念与不满,更不会对眼前的人存有戒心和妄念。

    而现在自己喜欢他,只是把积压多年的情绪全盘托出,拔锅席卷,痛痛快快。

    但看到眼前他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脑子顿时空空的,任何思想都被他桀骜俊美的脸庞洗劫一空,眼神就像当初初见外界时一般空洞有神。

    就感觉,被他蹂躏,践踏,这些都无足轻重,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就好,自己的温柔与浓厚的爱意将是他肆意挥洒的资本。

    但眼前,看到他也倾心自己的模样,一个眼神,就完全被他蛊惑,想要拥有它,他的呼吸,他的声音,就连淌下的汗水都是属于自己的,想要完全的侵占他,强行在他那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肉体上留下自己的气息。眼前的人慢慢抬起头来,眼泪戛然而止,四周的尸体突然华为灰飞。

    柳清莲心想︰这就是当年离开我们的前一天晚上,为什么那些歹徒不在呢?

    他回过神来,赶忙抱着清莲,嘶声力竭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道:“我刚刚,我刚刚好像又犯病了,不过现在又好了。”强行装作镇定,柳清莲怎会不知他只不过在欲盖弥彰。

    “白小戮,你这只不折不扣,不要逼脸的死肥猫,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柳清莲愤然大吼着。

    “清莲,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就是头疼,走,回房间。”声音开始沙哑低沉,有些哽咽。

    白清莲狠狠的甩开了白小戮的手,揪着他的衣领,望着他的眼睛哽咽道:“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跟我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有本事就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痛苦?你说啊!”

    “你在说什么?走了。”没注意自己的面颊全是眼泪,他伸手去拉她的衣角,但越是这样欲盖弥彰,越是让人明白他在隐瞒。

    她又一次重重的甩开他的手,大吼道:“你不说,我就不跟你走。”

    听到这句话白小戮心头一颤,眼泪又止不住,潸然滑落,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大吼道:“没错!所有人都死了,都死透了,只留下我一个,孤单的一个人,就我一个,你懂吗······”

    抽泣声越来越重,身体都在颤抖,完全垄断了要说的话语。柳清莲扶着他的肩膀,温柔的道:“我懂,我怎会不懂?我只是希望你释怀。”

    “没错,我就是怕你有一天离开我,你们一次又一次离开我,内心分崩离析,好痛苦,我怕真的有一天你们都不见了······”他强忍着内心的潮流哭诉道。柳清莲一把抱住了他,绵密柔软的温暖扑面而来,似流水般渗透了干枯的心灵。

    “呃······清莲······”一时间心生酸楚,不知该作何解说。

    “嗯,我在,我会一直都在······”柳清莲欲言又止。

    我会一直都在,我会陪你从黎明直至黄昏,从黄昏直至黎明,在直至羽化归仙,直至世界崩坏覆灭,直至宇宙陷入混沌,我会一直都在。暧昧的话语却止于嗓尖。

    因为感觉面对怀里这个从一开始精神饱满到最后却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男人,自己的痛苦又何妨,暧昧的话语或许只会让两人更极端。她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像是睡梦时手中的抱枕般,濡湿微烫的气息从口鼻中发出,抚平了他燥热的额头,慢慢推开他的身子,温柔的说道:“走,我们睡觉去。”

    “啊······哦!”

    走回房的途中,白小戮忍不住挑起薄如蝉翼的眼帘,清澈的白眸望尽的是那若娟若锦,如月如花的娇美秀脸。

    心想:沉鱼落雁,莫过于此。

    柳清莲也忍不住轻垂目光,黝黑的眼珠慢慢望向他,在这一刻的对视间,眼帘煽动,只是这轻轻的颤动,却扇起这几十年来对恋人的爱恋。随后白小戮又尴尬的撤回目光,但面无表情的脸蛋泛起微红,心里的骇浪惊起新潮,再也无法退去。两人走回房中,坐在床前,想说什么,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柳清莲打破了气氛,她说:“那个,睡觉了。”

    “啊······哦!”

    两人躺在床榻上,半响说不出个像样的字来,内心翻江倒海,谁也睡不着觉。要说谁要先开口,照着两人的性格,柳清莲不说话,估计白小戮也说不出来,但一旁的女人可能想意马心猿,做出越距的事来,亦或许是在想其他的,比如怎么带他回去之内的。

    终于,她在也忍不住了,奋然坐起,睁大双眸,振振有词的道:“啊戮,你跟我走吧,走的远远的。”

    白小戮不懂,疑惑道:“去哪儿?”

    “去······去······反正离开这就对了!”

    “呵!离开这,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听从上面的办事,如何离开?”白小戮说完后。

    柳清莲思来想去,她一把将白小戮拉了起来,又一次紧紧搂住他,白小戮慕然睁大瞳孔,想挣脱,但奈何力气比不赢她,只能死死的被她这样缠绵。

    炽热的呼吸越来越重,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感觉她好陌生,自己就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般,这股来自强者的恐惧造成的压迫感宛如海啸激起了他这只小船一般,在浪涛的怀里无法自拔。

    “清······清莲?”被她的举动惊愕到了,不安又疑惑的叫唤她。

    “就抱一会儿,好吗?”似乎是在恳求。白小戮没有回应,任由她这样搂抱着。

    当他准备将自己的双手抬起,去回应这姗姗来迟的爱意时,柳清莲又松开了双手。没辙,只能清咳两声来掩饰尴尬。

    但柳清莲随即而来的举动完全惊动了他,她含住了他的唇,垂头低眸,将这份濡湿温暖的爱意满满的传给他。这一吻太油腻,腻乎到连空气都开始温暖起来,腻乎到让人口渴难耐,朝腹腔中灌入汪洋东海也无法遏制的口渴,房间随着对方的发鬓,眼眸变得浮影浮现,慢慢消失在目光中。

    亲吻后想索取更多,食髓知味,柳清莲想要遏制,眼前的人是那么可爱,刀削的俊脸上泛起的映红显得他那么美妙,简直是人间尤物,所有人都想去争取的宝物,所以她只想索取这么多,就够了。

    连血液都是灼热的,全都涌向心头,浇灌了心里那朵泛起的花蕊,然后盛开了,是两人间暧昧的浓厚爱意所浇灌而绽放的花朵,多么美妙。嘴唇间没有粗糙的摩擦,没有野兽的欲望,更没有变态的占有,有的只是清莲压抑这么多年、藏匿这么多年对他的爱。

    对于白小戮,他缓缓闭上轻捷的眼帘,尽情的享受清莲传给他的这份礼物,倒像是施舍给他的糖果一般,落入腹中,确再嘴舌间回味无穷。这一吻,平复了内心熊熊翻滚的岩浆,压抑了内心滚滚的江涛海啸。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安逸、舒适、温暖。两人终释怀,慢慢松开。

    “我······跟你走。”他还需的说道,随后依偎在她的脖颈处,忽然头目晕眩,昏睡了过去。

    身体开始支离破碎,散落金光,像黑夜中森林里闪闪发亮的萤火虫一般向窗边散去,飞向浩荡夜空,柳清莲觉着头脑昏沉,慢慢睡了过去,口中还有所呢喃:“啊戮······”

    慕然张开双目,眼角还含有湿热的泪滴,柳清莲醒来了,对着眼前的众人笑了起来,此时面前不止寒萌她们几个,还有几大管理者都来了,她们几个儿女也都在,还有面色苍白,紧邹眉头的冷然。

    几人人异口同声道:“怎么样?”

    柳清莲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笑道:“果然,意识恢复后与身体产生强烈的违和感,需要接纳,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六七年的样子······”

    看着众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顿了顿又说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年。”说起来自己也想笑,明明是安慰,却那么苍白无力。

    “六七年欸!?”众人齐声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