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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距离

    “你……你要干嘛?”阮棠梨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天灵盖隐隐发凉。

    然而沈惊寒却只抬起右手,绕到她的脑后,不轻不重地戳了戳鼓起大包的那块地方。

    “嘶——”

    阮棠梨重重吸口冷气,疼得眼泪水都流下来了,眼看沈惊寒还要再戳,阮棠梨慌忙往旁边躲,径直撞上他撑在旁边的手臂。

    硬得跟铜墙铁壁一样。

    阮棠梨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她抬起头,吸着鼻子控诉:“你干嘛!别碰我伤口,我痛你不也跟着痛吗!”

    桃花目中楚楚含泪,小巧细致的鼻头微微泛红,刚沐浴完,湿润长发还在滴水,以至于浅色中衣逐渐湿润,变成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高耸的光景。

    沈惊寒的黑眸逐渐深邃。

    方才蓬勃的肃杀之气陡然消失,两人却依旧贴得极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他眯了眯眼,“沐浴也能弄伤自己。”

    声音极轻,语气极淡,却让阮棠梨莫名感觉到暧昧在蔓延,沈惊寒微凉的手指还搭在她的后脑勺。

    不在伤处,在靠近脖颈的地方。

    敏感的头皮与发根近乎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每一寸移动。

    “你别碰我的头,疼。”阮棠梨实在受不了那种触感,就随便扯了个借口。

    “不,”沈惊寒半眯的眼静静看她,“你不疼。”

    片刻后,似是怕阮棠梨不懂一般,又补充道:“因为本王不疼。”

    接近于呢喃的语调,他的手指轻轻一动,痒痒麻麻的感觉仿佛触电,阮棠梨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脏如鼓般剧烈跳动。

    “沈惊寒。”阮棠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似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叫本王什么?”

    沈惊寒倏地凑近,独属于他的清冷雪松味铺天盖地袭来,他的手一点点下挪,滑到她脆弱的后颈处,轻轻捏住。

    只要再进一寸,她的鼻尖就能碰到他的。

    距离、姿势都远超出安全范围。

    微凉的指尖摩挲阮棠梨脖子上的皮肤,轻缓而不容忽视。

    “沈惊寒。”阮棠梨从善如流,又叫了一声。

    不过一瞬间,那股子暧昧又危险的气氛消失无踪,沈惊寒的手也放了下来,他直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

    “大胆。”沈惊寒声调平平应了一句。

    这两个字他说的尤为奇怪,不像是生气,也不是调情,语气像日常问候那样稀疏平常。

    见沈惊寒往里屋走了,阮棠梨也抱着衣服跟上去,她兴冲冲道:“我以后能叫你沈惊寒吗?”

    “不可以。”沈惊寒边走边道。

    “为什么?我刚刚叫你,你也没生气呀。”阮棠梨得寸进尺。

    “刚刚是刚刚。”沈惊寒坐到桌前,拿起一本书准备看。

    “那我现在叫你沈惊寒,你会生气吗?”阮棠梨一边擦头一边看着他笑。

    “会。”

    “你生气了会做什么?打我骂我还是把我逐出王府?”

    “……”

    “诶,我突然想到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一句话。”阮棠梨笑盈盈地眼眸中似是盛满了光。

    “什么?”沈惊寒头也没抬。

    “除了本王,没人能伤你,包括你自己。”阮棠梨学着沈惊寒的语调故作严肃地复述。

    “……”

    沈惊寒沉默了,但阮棠梨却笑出了声,“当初说的信誓旦旦,现在还不是跟我一起受着皮肉之痛?”

    太过嘚瑟的下场就是,阮棠梨把巾子放起来时不小心碰到柜子门板,正好撞到后脑勺的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抱头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然后阮棠梨听到了一声讽笑。

    明明自己也很痛,却还嘲笑别人……

    安排给阮棠梨的床正好在沈惊寒的床正前面,为了防止阮棠梨半夜出去,沈惊寒特意准备了一根细绳,一头绑在阮棠梨手腕上,另一头则绑在沈惊寒的脚踝上。

    至于为什么是脚踝,沈惊寒表示他不喜欢手腕上绑东西。

    夜已深,折腾了半宿,两人也累了,阮棠梨熄了烛火,准备睡觉。

    黑暗中除了外面的虫鸣没有半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阮棠梨第一次和男人睡一个房间,有点儿睡不着。

    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沈惊寒,突然觉得脚踝被人扯了扯。

    然后右边黑暗中传来一道细软的声音,“沈惊寒,你还活着吗?”

    “……睡觉。”

    沈惊寒翻了个身,细绳牵动阮棠梨的手腕,她往那边挪了挪,轻声道:“晚安。”

    半晌后,她听到沈惊寒沉吟:“嗯。”

    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一点儿鱼肚白,阮棠梨就被沈惊寒叫醒了。

    刚醒来,阮棠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她惺忪着睡眼环视一周,见外面天还黑着,又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