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胆大包天

    酒又被倒满,起哄声越来越大,这个包间几乎一半人都围了过来,甚至还有人站在椅子上看热闹。

    阮棠梨骑虎难下,方才喝的那杯还在胃里烧着,现在又有一杯。

    这时,不知是哪个纨绔公子哥喝高了,吊儿郎当说了句:“堂堂瑞王爷莫不是还怕了这杯酒吧?可真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话音才落下,所有人都停止说话,用看痴傻孩童的眼神看着那人,恨不得离他三尺远。

    瑞王爷难得这般好说话,多喝了两杯,竟是有人借着酒劲上房揭瓦了!

    此人笑完才发现原本喧哗的包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甚至连丝竹声都停了,他那混沌的脑袋终于闪过一丝清明。

    “是谁说本王怕了这杯酒?”阮棠梨慢悠悠一字一顿地说道。

    霎时间,一股极为强大的压抑感席卷整个包间,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那个口出狂言的公子哥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王……王爷,小的喝多失言,还请王爷海涵……”

    阮棠梨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刻意重重地把被子放在桌上,冷声道:“满上。”

    众人:“……”

    今日的王爷和往日好像不太一样啊。

    方才给沈惊寒倒酒的男子,拿着酒壶,颤颤巍巍地给沈惊寒满上了,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沈惊寒又一口闷掉,一双漆黑的眸子亮得惊人。

    “满上!”

    男人的面子最重要,虽然她不是沈惊寒的粉,但也不能把他的面子丢了……

    酒杯又被斟满酒,沈惊寒又一次一口喝完,如此往复。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他们何曾见过瑞王爷这般喝酒啊,平日里的聚会或宴会,瑞王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喝多了,阮棠梨便觉得有点上头。

    没有瑞王的指示,那人也不敢停止倒酒,但是随着瑞王的脸开始泛起粉红,倒酒的那人也慌了。

    正巧阮棠梨刚喝完一杯,倒酒之人就踌躇着该不该继续倒,他用眼神看向四周看戏的人,却发现他们统统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肯看他。

    他恨呐,他都交了一群什么表面兄弟!

    “愣着干什么!倒啊!”阮棠梨喝多了,舌头都大了,大声催促着那人倒酒。

    她口很渴,想喝水。

    刚倒了小半杯,他的手就被一个男子抓住,只听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王爷喝多了,莫要在倒。”

    那人回头一看,瞧见阻止他的正是近期朝中风头正劲的池家公子,顿时心下一松,把酒杯放在桌上,赶紧退了下去。

    阮棠梨把那小半杯酒灌入肚中,嘴里愈发口干起来,却见有个人递给他一只杯子,里头盛满了水。

    阮棠梨立即笑了,她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地把水喝尽。

    喝完她才想起来要看那人,却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只能瞧见他穿着身象牙白的锦服,腰间挂着的玉佩一晃一晃的,好看的紧,面容却是怎么瞧也瞧不清。

    她拍了拍池怀述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而其他围观的人皆是一脸活见鬼的样子,就连池怀述都愣了。

    向来冷若冰霜且高高在上的瑞王爷居然笑了,而且竟然称池怀述是他兄弟!

    要知道他们一直都不对付啊!

    后来是如何回到府里的,阮棠梨是半点不记得了,应当是那个身穿象牙白华服的男子送她回来的。

    池怀述把阮棠梨送到瑞王府门口,就直接回去了,阮棠梨冲着远去的马车挥手,还大喊着:“谢谢你呀!好心人!”

    直到马车拐弯,离开了她的视线,阮棠梨才左摇右晃地进了瑞王府。

    守门的小厮见了,也拿不准要不要上去扶,因为他听闻王爷非常讨厌别人碰,但现在王爷又喝得这么醉。

    就这点纠结的时间,阮棠梨已经进了府,偏不走修得平整的大理石路,选择走一条坑坑洼洼的鹅卵石路,几次差点跌倒。

    那小厮看不下去了,小跑了过去,“王爷,可要奴才扶您回内室?”

    阮棠梨醉醺醺的,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提到了“内室”二字,当即就想到上次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去内室的路,倔强的气性突然上来了。

    “不必!你好好在门口守着,我能找着路!”

    阮棠梨反手指向大门,那小厮冷汗涔涔地回去守门了,余光中他还看到自家王爷正同手同脚地走路。

    在鹅卵石路上走了半天,阮棠梨脚掌疼得厉害,忍不住就蹲了下来,用手狠狠打了一下地面,呜咽着:“破路,这么硌脚!你这条破路!”

    路过时目睹了一切的奴才:“……”

    他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不是王爷。

    蹲了半晌,阮棠梨又站起来继续走,终于从鹅卵石路走上了大理石路,她当时就原地蹦了两下,嘿嘿笑着:“还是你平整,你是条好路!”

    在府里四处转悠了几圈,转得阮棠梨都想小解了,也没找着去内室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