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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沉默了许久,他抬眼,望向中岛敦。

“你们之前说了什么?”他问。

中岛敦吓了一跳,骤然抬起眼。

他犹豫了片刻,蠕动嘴唇,“……”

禅院甚尔来到书房外。

在鹤屋家已经快一个月,鹤屋雪江不在的时候,他都不会进入这间房。

现在大概桑因为鹤屋雪江突然的发作,宅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走廊内空空荡荡的。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还维持着鹤屋雪江倒下时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绕过地面凝固的颜料,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一圈。

突然,他的目光顿了顿。

停在了画架上。

画架前的椅子倒了,颜料散落,画笔也掉在地上,在一片乱七八糟中,只有画架仍旧好好的伫在在原地。

他停在画架前。

一幅油画,色彩艳丽,大片的色块铺满画面,重叠的笔触和对比色十分刺目。

禅院甚尔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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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屋雪江倒下后,鹤屋家全都乱套了,她的病来势汹汹,万分危急,整个宅子的人出出进进,守在医疗室外的禅院甚尔抱着双臂,黑发垂在额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似乎整天都在思索着什么,总是一副出神的表情,盯着出入的人。

鹤屋家整天都有人出出进进,有的时候是外国女人,有的时候是看起来位高权重的老人,还有他之前见到过的银色长发的男人,各种看起来完全不会凑到一起的人似乎都扎堆出现了。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都是他们都是一身黑衣。

第三天,鹤屋雪江醒过来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禅院甚尔来到她的床前。

禅院甚尔跟在管家身后,进入这个封闭了三天的医疗室,房间内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鹤屋雪江靠在床边,穿着松松垮垮的病服,垂着眼出神的看着被单。

他走进来,鹤屋雪江也像是有所感觉般抬起眼,露出笑容。

“甚尔君,来。”她抬起手,无视一旁医生,“雪江大人!输液管——”的呼喊,朝他招了招手。

禅院甚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抬脚,朝她走去。

鹤屋雪江朝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握他的手,禅院甚尔安安静静的凝视着她,姿态随意的蹲了下来。

他的长腿支撑在地上,散漫又随意,从下方轻描淡写的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孔与鹤屋雪江平齐。

鹤屋雪江怔了怔,伸出手。

禅院甚尔的表情疏懒,没什么表情,像是默许又像是懒得搭理,任由她的手指从下巴抚摸到脸颊,又梳理过发丝之间,轻轻摩挲。

他微微眯起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心。

……好像摸大猫啊。

鹤屋雪江一面在心中感叹不已,一面抬起眼,望向跟在禅院甚尔身后。

银色长发,浑身黑色的男人。

他在禅院甚尔之后进入这个房间,也是受她的传唤而来。

鹤屋雪江抬起眼,望向他,声音依旧温和,“GIN,帮我找一个人来,尽快。”

“名字。”

“森鸥外。”她吩咐道,“现在应该是某个孤儿院的院长,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