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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遗令

    顾襄也快步跟上,谁知她病后刚愈便劳碌一夜,精元未复,脚步虚浮,在门口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江朝欢忙伸手扶住了她。孟九转却一把推开江朝欢,自己探向顾襄手腕把脉。

    将谢酽迎进屋中,原来谢酽是来辞行,好在他并非心细之人,又全神贯注都在慕容褒因身上,未曾发现异样。

    孟九转听明来意,却不顾江,顾两人眼色,说道:“慕容姑娘不能今日便走。她体内的余毒未清尽,今日还要施针。”

    顾襄大恨,却也无可奈何。

    见顾襄气地直瞪眼,江朝欢怕她露馅,拉她出去,走到个偏僻的所在。顾襄一路挣扎,终于甩开手,喝道:“你留那老匹夫和谢酽单独在一起,不怕他说出了我们的身份吗?”

    “他若敢说,我们自也可以揭露他的所为。到时谢酽不可能放过他,孟九转还没那么傻。”江朝欢说道。

    顾襄忿然:“他知道了我们是来杀他的,竟还留住谢酽,意欲阻拦,实在可恨。”

    “难道别人要杀你,你还引颈就戮不成?”江朝欢讥笑她道。

    “你…”顾襄气结。

    “其实,我觉得孟九转未必是想借谢酽自保,而且,他对你的关怀热切是真心实意的。”江朝欢转身走向一株断柏,手掌轻抚残痕。

    “孟九转得知谢酽身份,还是百般推脱,不愿治病。可是听到了你的名字,便如此敏感,同意解毒。后来治病时问你年纪,在你右臂上发现疤痕,更是确认了你的身份,尽心治疗。孟九转加意查察,固然是小心谨慎,也可见对你的敬穆。”

    顾襄跟上去,问道:“你是说,他这回交代的都是真的了?我瞧他谎话连篇,可不敢尽信。”

    “他的话大体来说通融合理,不似作伪。只是其中还有几处难明,却应是有难言之隐。”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若是当年之事真有误会曲折,杀了他还有些可惜。不如我们把他抓回去,让爹爹问个明白再做处置。”顾襄转到江朝欢面前,仰头问道。

    江朝欢神情冷然:“二小姐可以自作主张,我却不能违抗门主命令。即便有再多理由,门主的任务也必须一字不差地完成。”

    这日白天,孟九转给慕容褒因和顾襄施针抓药,一番诊治。下午便把自己锁在屋中,不许旁人进去。

    直到晚间,他也不曾踏出门一步,顾襄守在他门前,心中纠结不已,想要下手杀他,心口却又烦闷堵滞,郁结难耐。想要放过他,又明知江朝欢不肯,也不敢违背父命。在门口不住踱步,时而扶额叹气,只觉平生从未有过这么难解之事。

    忽而一夜,天色大亮。木门开启,孟九转虽目不能视,还是准确地叫道:“二小姐安好。”

    将顾襄和江朝欢请入屋中,孟九转轻叹一声,“两位这次前来,门主到底有何指令,可能见示吗?”

    “爹爹要…要…”顾襄却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