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哭了一宿的簌离来到廖九歌这。

    “我儿子回来了。”

    廖九歌慢慢睁开眼睛。

    “他指着胸口的逆鳞问我，天下为何会有母亲这般残忍……”

    她哭了，“我不敢认他，怕他受我牵连，也怕他还恨我。”

    廖九歌淡淡的说，“他不会恨你。”

    簌离边哭边笑，紧紧地看着她，“不，他会恨我。”

    她像是想起什么，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低低的抽泣。

    “我曾答应过他……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到，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冷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

    廖九歌靠在牢笼里，微微仰着头，眼神飘渺迷离。

    “廖九歌，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原谅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折磨和囚禁……”

    她的悲切是真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让她不惜乞求她原谅。

    廖九歌眨了眨眼睛，神情自若，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夜深了，你回去吧。”

    “你……”簌离瞪大眼睛，苦苦一笑，“我就知道……”

    廖九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探向锁骨处的一道勾痕。

    指腹轻轻摩擦着上面无法恢复得疤痕。

    这里，是刑具勾住锁骨扯动所留下的疤痕。

    以及满身……一层覆盖一层的伤痕……

    不死之身并非万能。

    它能修复内里。

    不过，她的真身只是一天修为低下的小鲤鱼，伤得深了，便坏了肌理。

    ……

    这个人，没有资格，求她原谅。

    ……

    簌离，“廖九歌，我这辈子就只有儿子可以期盼，他若是怪我残害你，也是我咎由自取，呵呵。”

    廖九歌眼神冰冷，“你我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会自行解决。”她轻轻一笑，“所以，润玉不会知道这些年我去了哪里。”

    她露出一声讽意，如果不是她有不死之身，簌离一定会杀她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