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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是幕后黑手?

    营地皇帐,气氛凝重肃穆。

    外间跪着一众世家子弟,皆是十五六岁,脸色苍白,看见自家父兄被那白面内侍总管领来,虽有心上前,可一想到皇帐里的情况未明,便也忍耐下来,与他们一同等在了帐外。

    帐内,气氛更是紧张冷凝。

    床榻上,步晏林衣袍带血,断箭被取了出来放在一边托盘里,他闭着眼睛,昏迷中眉头都紧紧皱着,额头冷汗涔涔。

    几位随行御医围在床榻前诊脉,查看伤口,不时给步晏林擦拭额头,不时低语几句。

    步晏林肩上的断箭已经取出来了,血花翻溅,肩头肌肤乌黑一片,显然箭头上簇着毒。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皇家御聘的医官之首才能穿的正品赤服,头戴乌冠,眼睛里头都是长者的睿智。

    他手捏骨针,从容的扎在步晏林身体的各处穴道上。

    几位随行御医都在给他打下手。

    宫婢内侍们端着血水盆子一圈圈的轮换,鼻息里全是带着毒的血腥气。

    床榻边摆放着一道屏风隔帘,正对着帐门,凤帝就坐在雕龙盘凤榻上,衣衫微乱,面目沉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

    底头跪着凤当归,凤安来凤明来以及凤延姝,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尤其是凤延姝,形象不算好,一身禾青骑装都沾染了泥土,有些凌乱,发髻上的冠带也偏了,半吊在一边,眼神空洞洞的望向屏风里面。

    气氛僵持,凤帝不言语,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这时候,内侍总管安在来撩开帐帘,抱着拂尘走了进来。

    “陛下。”

    他正要开口,就见凤帝一摆手,自坐榻上大步走了下来,向屏风后转过来的赤服老者问道,“人可无碍?”

    老者端着一方托盘,微微躬身道,“禀陛下,幸而救治及时,毒素未侵入腑脏,步侯爷已无大碍了,现在只是昏睡,很快就能醒。”

    凤帝松口气,忙扶起了他,脸上总算有了丝笑容,“有楚老此言,朕就放心了。”

    “虽然无碍,但步侯爷肩头那一箭,致失血过多,还是需要开方子吃药,好好修养一阵子的。”

    老者把托盘递了上来,余光扫了一眼跪着的当朝太子一眼,没说什么,含笑告退。

    这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凤还朝嘴里一直念叨着想找人套麻袋揍上一顿的楚老。

    “那请楚老先行罢。”

    凤帝颔首,视线从托盘里沾血箭头上的篆刻停了停,慢慢在跪了在地毯上的四位儿女身上转悠一圈,最后落定于金冠青袍的凤当归身上。

    “太子,你有想说的吗?”

    凤当归一怔,没明白过来。

    凤帝朝安在来示意了一下。

    安在来就别着拂尘,把托盘端起来,来到了凤当归跟前,蹲下递到他面前。

    托盘上,是一箭头。

    一看到箭头上连血迹都遮掩不住的‘东’字小篆,凤当归眼前就一黑,大脑空白,捏在手里的花枝轻颤。

    这种印刻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东宫卫,但怎么可能。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

    他想要辩解,但一张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要说这箭头不是东宫卫的?还是说自己没有任何谋害当今天子的想法?

    证据都摆在这里了。

    飞来横祸,事出突然,但他并不傻,一瞬就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对方就是冲着他,或者说,冲着他的太子之位来的。

    是谁?!

    “太子怎么停了?”

    凤帝端坐于榻上,目光淡淡扫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喜怒,全无之前在凤翎殿里的慈父模样,而是自然而然带着帝王的森严审视。

    这一刻,他们是君臣,而非父子。

    凤当归攥紧了花枝深深拜服,头磕在地毯上,是沉闷的声响。

    “父皇,儿臣……无可辩驳,但儿臣绝无伤害父皇的半点心思,还请父皇,明察!”

    凤帝深深望他手里的花枝几眼,再一招手,“修一,进来。”

    禁卫军统领撩开帐帘进来,一身漆墨甲胄,铜具覆面,卸了兵刃,跪伏在凤帝脚下。

    “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