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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别人有的,你也会有。……

    枪响声回荡在空荡的射击场内,南欢吓得手都抖了,射击带来的后坐力,使她的身体往后倾了倾,抵在男人的胸膛上。

    肌肉,硬邦邦的肌肉,完了完了,南欢脑海里都是昨天跟唐茵一起看的小电影。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不太对劲,需要拨乱反正。

    南欢当机立断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厉声道:“我我不学了,你离我远点!”

    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就算没有镜子,南欢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

    大概过了十秒左右。

    其实很短,但这每一秒在南欢的心中都被无限拉长。

    十、九、八、七……

    心底默默地数着,再不滚她就要喊变态了,刚倒数完,南欢在心里念了句“三二一”,刚要抬头骂他,傅明礼已经转了身,抬腿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已经准备好台词的南欢欢:“……”

    气死了气死了,过生日都不让她高兴!

    南欢也不玩了,一个人抱着枪,坐在角落的地板上,余光不经意地瞥到那边的男人身上。

    半年没见,还是这么无趣无趣!

    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没想到还是一根筋!

    留个学也没跟歪果仁学点花里胡哨的哄女孩的技巧。

    真是白上了!

    她把枪放在地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心真大,不怕着凉么,傅明礼淡淡地想。

    叫沈拓家的佣人拿了条毯子给她披上,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几秒。

    一旁的沈拓调侃了句:“看上了?”

    傅明礼沉默片刻,语调很淡:“没有。”

    “那你跟伺候祖宗一样献殷勤?”

    “……”

    傅明礼没答话。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南欢,毕竟从她的性情到作风,很少有他能看得上的。

    骄纵任性,虚荣傲慢,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但同时他也认为,娇艳的花朵需要精心呵护。

    更何况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那朵玫瑰。

    -

    回忆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刻戛然而止,傅明礼点了接听,那端裴枕烦躁的声音响起:“明礼,你马上过来一趟,沈拓被江点萤捅了一刀。”

    <他脸色剧变,就连正在叙旧的南欢都感到了他突变的气场,他拿起车钥匙就要起身,冷声问:“在医院还是家?”

    “在家,他不愿意去医院,”裴枕说:“医生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情况现在有点复杂,你能来就来一趟吧。”

    “嗯,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傅明礼对着南欢道:“沈拓那里出了点事儿,我过去一趟。”

    南欢愣了愣,知道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点点头:“好。”

    包厢的门关上后,南欢撇了撇嘴:“他对沈拓,比对我还要上心呢。”

    沈羡打趣道:“你这心眼小的,连男人的醋都吃。”

    沈羡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心思的人,在她面前,南欢也不装了,她叹了口气:“唔我觉得,这辈子他能爱上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他对我只有责任,没有爱情。”南欢说。

    如果说,她对联姻这种形式的厌恶占百分之五十的话,那跟傅明礼通过联姻的方式结婚,南欢是百分之百抵触的,所以最初,她会很抗拒。

    这种模板化的开始,总是提醒她,他们的婚姻是一笔交易。

    在他面前,她始终低他一等。

    感情里,是她先动的心,本就处于劣势,这种形式,让她觉得自己是高攀。

    她向往水到渠成的爱情,可在现实面前,她没有办法,渐渐的,觉得这么过也挺好。

    可傅明礼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慢慢熄灭的火苗,一点点的复燃,她又一次奢望,他会爱上她的。

    可有时候还会小小的抱怨,他为什么还没爱上自己。

    她等的好累啊。

    身边一个又一个例子的警醒——唐茵放弃了爱了五年的裴枕,表姐也放弃了爱了十年的顾衍。

    她不确定,如果傅明礼始终爱不上她,她的热情会不会被消磨完,单箭头真的很累。

    沈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道:“我们家欢欢这么优秀,早晚有一天,他会心动的。”

    “当然啦,他没爱上我是他眼瞎。”南欢笑道。

    -

    傅明礼赶到沈拓的别墅,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见沈拓没什么大恙,这才松了口气。

    他走到沙发一侧坐下,冷声道:“你他妈不死在她手里不甘心是不是?”

    沈拓掀起眼皮:“就流了点血,没事儿

    <,是裴枕太大惊小怪了。”

    裴枕略一挑眉:“确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要不是你昨晚按着人折腾了大半夜,这刀子插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

    静默了几秒,傅明礼平静地道:“她知道了?”

    “嗯。”

    早就知道会有这天,早就知道会舍不得,但没想到会这么舍不得。

    沈拓闭了闭眼,他没想到,她这么狠,真的能拿刀子捅自己。

    不知道古代的公主是不是也是这般,爱的时候全心全意的投入,一旦决定不爱了,狠厉果断的连他都自愧不如。

    “你怎么想的?”傅明礼问。

    沈拓面无表情的道:“养着吧,她要是回了江城,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养着?”傅明礼气笑了:“你是想被她扎成筛子吗?”

    沈拓跟江点萤这几年的情感纠葛,说不清是谁对不起谁,他虽然是被陷害的,但确实在江点萤十七岁的时候就把人上了,他坐了三年的牢。刚开始跟江点萤接触,确实是欺骗了她的感情,但自己陷下去了也不假。

    他爱跟谁过跟谁过,傅明礼不会插手,只是江点萤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光她大哥江屿阔,都能把沈拓整个半死。

    沈拓的喉结滚了滚,垂着眸:“她不会的。”

    她昨晚一定是太生气了。

    她那么爱他,清醒的时候,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她不会的。

    ……

    楼上的佣人下来,一脸的为难:“江小姐,不愿意吃东西,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

    傅明礼和裴枕看向沈拓,后者起身,顶着张黑脸,上了楼。

    裴枕摸着下巴感慨:“他这感情挺多灾多难的,哪像你跟南欢,顺风顺水的。”

    傅明礼语气有几分上扬:“还行,除了她喜欢闹之外,还挺融洽。”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裴枕安静了几秒,才道:“女人么,不闹就没意思了。”

    傅总沉默。

    设想了南欢安安静静的,不跟他拌嘴也不理他,确实不如现在顺眼。

    她愿意闹,他哄着就是了。

    自己的太太,宠着惯着,本就是应该的。

    过了十分钟,沈拓顶着张更黑的脸,下了楼。

    干净的白色绑带被血染了红。

    傅明礼站起来,眉眼阴鸷地看着他往外

    <渗血的伤口,冷声道:“你他妈赶紧把人送回去,你圈着她算怎么回事儿?她能下得去手就说明她恨你,你非要死在她身上才满意吗?”

    他的音量明显地提了上去,就连裴枕都很久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他悠悠地开口:“你放人走吧,又不能关一辈子。”

    裴par很纠结,他一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律师,遇到这样非法囚禁的事儿,到底要不要报警呢。

    他怎么会跟这么个变态,成为兄弟。

    也不知道交友不慎,会不会被吊销律师证。

    沈拓皱起眉:“我有分寸。”

    说完看向傅明礼:“叫你老婆过来一趟,给她喂饭。”

    “……”

    傅明礼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冷淡的道:“她正在外面吃饭。”

    “让她先别吃了,”沈拓说:“她跟江点萤以前见过,让她来,替我哄哄。”

    傅明礼不想搭理他,使唤自己不够,还想使唤自己的媳妇儿。

    沈拓踹了他一脚。

    傅明礼看了眼裤子上的脚印,皱了皱眉,没动。

    沈拓又踹了一脚。

    “……”

    见他还不动,沈拓淡淡的道:“上次应酬,有个女的借机扑在你怀里的这事儿,南欢应该不知道吧?”

    傅明礼:“……”

    “你女人这么小心眼,如果知道这事儿,就算清楚你不是故意的,估计也得给你甩好几天的脸子。”

    -

    南欢和沈羡吃完饭,把她送到酒店后,正准备回家,傅明礼的电话打来了。

    等了五秒,南欢点了接通,调子懒洋洋的:“怎么了?”

    “吃完饭了吗?”

    “嗯,刚把表姐送回酒店。”

    “你来沈拓家一趟。”

    “啊?”南欢问:“去那儿干嘛?”

    傅明礼瞥了眼沈拓铁青的脸色,缓了缓语气:“先过来,到了再和你说。”

    南欢撇撇嘴:“那好吧。”

    “嗯,注意安全。”

    等他把定位发来后,南欢重新发动引擎,转了方向盘。

    边开车边感慨,她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仙女,累了一天了,居然还要大老远的去找他。

    不对,她怎么这么听话了,他让她去,她居然就答应了?

    不行不行,南欢欢别扭地想,自己是

    <不是有点太上赶着顺从他了?

    不愧是管理这么多员工的老板,驯服人是挺有一手的。

    她南欢欢居然也有为爱卑微的一天!

    他为了兄弟,抛弃了自己,她还没开始生气呢!

    但看傅明礼走的那么急,应该是真有事儿,南欢欢又一次决定大度地先不跟他计较,等晚上回家,再跟他掰扯。

    思绪万千地开到了沈拓家的别墅,傅明礼站在门口等她,这一举动微微抚平了南欢欢暴躁的内心,她仰头问:“你叫我来干什么啊?”

    傅明礼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低低道:“江点萤知道了以前的事儿,拿刀捅了沈拓。”

    “什么?!”

    南欢惊讶的像个在瓜地里乱蹦的猹,这么刺激的吗?

    为什么别人的爱情跟心电图一样跌宕起伏,自己却这么平淡。

    伐公平啊伐公平!

    但念着这毕竟是见血的伤心事,不好表露内心的雀跃,她忍了又忍,挤了个关心的表情,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多灾多难啊,先是坐牢,又是被刀子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