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明白汪滢滢为什么突然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让汪滢滢这时候离开。

男女天生的体力差距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汪滢滢不管怎么推搡他，都没办法让顾瑾言远离自己。

她被抱在怀里，干脆不再挣扎，任由顾瑾言抱紧她。

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来，淌在顾瑾言胸前，让他觉得一阵胸闷。

“滢滢，不要离开我……”

顾瑾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就像是猛地从心底窜出来的念头，却宛如一株疯草一样在心底蔓延开来，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汪滢滢。

汪滢滢挣扎不开，张嘴一口咬在顾瑾言肩上，她把对于温瑶的怒气迁移到了顾瑾言身上。又气又急之下，她下嘴也没个轻重，直到嘴里尝到一股铁锈味，这才发觉顾瑾言的肩膀被她咬破了。

顾瑾言一动不动任由她咬，只一下下地顺着她的背轻拍。

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影响到他，顾瑾言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细说关于温瑶的事情，“我派人去调查过莫家，现在当家的是温瑶的二叔。当初温瑶的父母出车祸去世后，莫家老爷子深受打击，退位后他就理所当然地上位了。”

汪滢滢依旧咬在顾瑾言的肩上，却没再用力。她眼底还噙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狠意，红着眼抬头去看顾瑾言，却被误以为还想要挣开，被顾瑾言摁着脑袋按在胸前。

他的下巴磕在汪滢滢的脑袋上，小弧度地蹭了蹭，带着些抚慰的意味。

“这次派人追杀温瑶的，是她那位二叔吗？”汪滢滢的声音闷闷的，在对温瑶的事情上，她似乎重新平静了下来。

顾瑾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派去的人还没有回信，但莫家二叔的脾气秉性都极温和，不管是对待家里后辈，还是在商场上，从来都是以德服人。他现在已经是莫家当家人，没必要做这种事。”

“……嗯。”乍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汪滢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放开我吧。”

没等顾瑾言犹豫，汪滢滢从他怀里钻出来，站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要逃开的意思了。

顾瑾言松了一口气，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看着汪滢滢的侧脸，她的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神却平静得可怕，像一口年岁已久的枯井，失去了原有的生机。

“我知道你介意温瑶的事情，我很高兴，你终于也会为我的事情吃醋了，但……”顾瑾言抓着汪滢滢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探究。

汪滢滢心中一跳。

“你平时不是这个性子，为什么碰上温瑶的事情，这么……”

他眼底写着疑惑，汪滢滢并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甚至感情淡漠到令人心寒的地步。但也是这样的她，居然会在今天大发雷霆，甚至头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如此大的敌意。

面对多次陷害她想要伤害她的程可萱，汪滢滢都从未有过这样的仇视。却在面对头一次见面的温瑶身上出现了……

顾谨言的话里带着试探，“你以前和温瑶见过？”

汪滢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