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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磁性的声音让她一瞬手脚发软……

    一个星期前,内审查出公司法务总监借用公款向外放贷,涉嫌职务侵占罪,已被立案侦查。

    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个法务部门被规查了一遍,人事变动巨大,徐周衍临危受命,立刻赴岗上任,连着几天交接工作,忙得脚不点地。

    这天刚下班,临时收到董秘电话说有几份加急文件需要他看一下,明天就要签。

    他开了车去董秘发的位置,又顺着指引找到了包间。

    刚走上楼梯,他就听到一句掷地有声的:“别挨我!”

    他走出去看,在争执的竟然是关先生和素舒。

    不知道是起了什么争执,父女俩站在门口,气势剑拔弩张,旁边人有说“算了算了”的,有低声恳求:“二小姐,给关董留点面子吧。”

    关素舒面色白了又红,气了个倒仰,再不多说,转身就走。

    刘郴心里喊着要了命了,一看见徐周衍,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快步冲过来,把一打文件塞进徐周衍怀里,拍着他肩膀道:“徐律,合同你拿回去看,你和二小姐熟,麻烦你先送她回去。”

    那边三四个人扶着喝多了的关靖,关靖中气十足道:“这丫头,反了天了!”

    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看不见她了。

    徐周衍拎着文件,大步跟了下去。

    走到楼梯口,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和他擦肩而过,他下了一层台阶后,隐约感觉不对,再回头看,楼梯上已经没人了。

    没时间深究一个陌生人,他追到饭店门口,却看见有人已经拦在了关素舒面前。

    对方是个穿着花衬衫,敞着衣领的富二代,身后一辆红色跑车,头发纯黑发亮,约莫是刚染回来。

    “我刚来,你就要走啊?”陈俊行拦住了关素舒。

    关素舒心情很不好,冷淡说:“让开。”

    陈俊行不在意她的小脾气,追问道:“你去哪,我送你。”

    “素舒。”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她认识,陌生因为他还从来没这么叫过她的名字。

    她回头去看,看见挺拔地站在她身后的徐周衍,难掩震惊:“你怎么在这?”

    她刚刚真是一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刚到,你是要回去吗?”他清朗的声音问。

    关素舒不是会吵架的人,她一吵架眼里就会开始发热,淌泪,她“嗯”了一声,压抑住发堵的鼻腔,道:“你送我回去。”

    “好。”

    没有一点迟疑,他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温和道:“走吧。”

    关素舒绕过陈俊行,跟着徐周衍走了。

    这俩人一问一答无比自然,陈俊行都愣了,感觉自己杵在这像个局外人,眼见人走远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操”了一声。

    他没注意到自己一喊完,抓在关素舒手腕上的男人手指又紧了紧。

    上了车,关素舒也不想说话,她只要一开口,眼泪必然就要往下掉,她不想流眼泪,太没出息了。

    徐周衍看到她发红的眼眶,上车后将纸巾盒放在了中间。

    “回家吗?”他轻声问。

    “不回去。”她甫一开口,眼睛里蓄积的热意顿时滚滚而下。

    徐周衍知道现在不是搭话的时候,他发动车,选了一个方向往前开。

    市中心的繁华与热闹被抛置下,车往滨河公园驶去,十来分钟后抵达了公园正门,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旗鼓喧天,徐周衍沿着公园开了会儿,在临河的安静小道停了车。

    后座没有声音,他侧头看,看见她靠在窗口,闭着眼睛流眼泪。

    他喉结滚动,好一会才出声询问:“下车吹会风吗?”

    关素舒在车里哭得感觉空气都不流畅了,她没下车,只是按下车窗,看着窗外无声地掉眼泪珠子。

    徐周衍看到路边有家小店,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片刻后,徐周衍走了回来,他手腕受过伤,拧瓶盖时微微发痛,他顿了一下,才用力拧开瓶盖。

    车门被有意拉开,徐周衍将拧开瓶盖的气泡水递给她,道:“你喜欢的蜜桃味气泡水。”

    气泡水的气泡在滋滋作响,如同微电流的噼啪声,初夏的风将植物气息,与河水淡淡的腥送上来,眼泪被风一吹,凉凉地悬挂在下巴上。

    夏夜不再冰冷,风已开始渐暖,他站在她面前,藏着关切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这样的妥帖让她倍感酸涩,她迫切需要一个安慰,于是张开手臂,环住了徐周衍的腰。

    肩颈耸起,将眼泪全蹭在了他衣服上。

    徐周衍捏着水瓶的手一紧,腰腹紧缩,呼吸加促,好一会,他才生疏地抬起手,手心有些发颤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他知道,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拥抱。

    他可以充当一个暂时停靠的不冻港,冷静自持地扮演着工具的角色,只是心里的躁闷和喉结滚动的次数变多了。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发堵。

    她沉闷的声音说:“以前在我眼里,我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我一直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但是今天我发现,其实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不一样的男人。”

    “我妈当初执意要离婚,我不理解,觉得她只要工作不要我们,可是现在我能理解了,男人根本靠不住,就连他,照样会对投怀送抱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