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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怎舍得10
柳清因为他这句话，微微失神，再次陷入时光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你没事吧？”少年谢昀低头看她。
柳清垂着头，摇了摇，没抬头看他，“没事，谢谢你。我先走了。”
心里莫名懊恼，怎么每一次见到他，她总是这样狼狈。
少年攥住她的手腕，拉到她眼皮底下，又指了指她的右膝盖，“都这样了，还没事？”
手掌擦破了皮，血迹斑斑，右膝盖更为严重，磕破了好大一片，鲜血顺着白皙的细腿蜿蜒而下，把她脚上的袜子和白鞋都染红了。
柳清麻木的神经这时才有了感应，她觉得好疼，尤其是膝盖处，火辣辣的疼。
“你这样回去，就不怕你家人担心吗？”谢昀又问。
柳清再次低头看自己，浑身湿透，到处是血，白裙白鞋都被染红，她这样回去，肯定会吓到外婆的，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谢昀轻轻咳嗽一声，语调没有往日那般吊儿郎当，颇为小心翼翼，“要不要去我那里收拾处理一下？我住在丁俊家，国庆期间他们都不在，就我一个人。”
柳清抬起头，看着他，哭过的眸子水般明澈，眼圈皮肤微微泛红，她警惕地看着他。
谢昀轻嗤一声，恢复了散漫的语调，笑得放荡不羁，“不敢去？怕我吃了你？”
柳清清澈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不怕，我不好吃。”
谢昀笑得更大声了，深邃漂亮的眼眸里染了浓浓的笑，“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确实不好吃。”
柳清：“……”
谢昀骑着她的车，她的车是男式自行车，由于车后座固定了木板，她只能坐到了前面的横杠上。
他双手扶着车龙头的同时，也将她禁锢在怀中，他宽阔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纤瘦僵硬的背脊，她身上的冷意渐渐被他的体温驱散，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他长着青色胡渣的下巴偶尔蹭到她的柔嫩的脸颊，苍白的小脸蛋悄悄泛起两朵粉红的桃花。
那个雨夜，他们紧紧相贴，靠得极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格外的响亮。
柳清一手抓着龙头，一手撑着雨伞在两人头顶，雨渐渐小了，落在雨伞上，沙沙作响，好像在吟唱着一首青涩动人的歌曲。
丁俊家就在市中心旁的青石巷里，距离她被撞的地点不远。
柳清跟着谢昀进到丁俊家的四合院里，谢昀给她拿了两件自己的衬衣，帮她把伤口用塑料薄膜包了起来，让她先去冲个澡，以免着凉。
柳清冲好了澡，穿上他的白衬衣，他个子高，衬衣宽大且长，将她的臀部和大腿根部遮住了，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若是没有那血淋淋的伤口，或许还有些美感。
她拿起另一件蓝衬衣，拎住两条袖子，侧绑在腰上，如同裙子一般，遮到了膝盖上方，给了她安全感。
她再次觉得，谢昀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心思细腻也很温柔。
她不自觉地就翘了翘唇角。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冰碎裂的一点声响，那是她坚冷如冰的内心，某一处已经有了裂痕。
谢昀趁着她洗澡的功夫，已经用洗衣机把她的裙子和鞋子洗干净了，正放在烘干机里烘干。
看到柳清从浴室出来，谢昀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招手，“过来。”
柳清走过去，只见茶几上摆放着酒精、红花油、纱布、棉球等物品。
“坐着吧。”谢昀拍了拍沙发。
柳清走过去，坐了下来，“谢谢，我自己来吧。”
谢昀倒没勉强，看着她把酒精直接往伤口上倒，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精，“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糙！”
柳清：“……”
谢昀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搭在自己腿上，然后拿了镊子，先将膝盖上的渗入皮肤血肉里的碎石子轻轻处理干净，再撕扯了一大块棉球，沾上酒精，耐心地用棉球一点点给她消毒……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她似的，而她很奇怪地，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到后来，柳清的目光从伤口挪到了他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瞧他，他真的长得非常好看，五官深邃立体，单独看，每一个都堪称造物主的杰作，合在一起，更是俊美绝伦，毫无暇眦。
“好了。”谢昀每个步骤都毫不敷衍，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帮她处理好伤口。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柳清痴痴看着他的眸光，他勾了勾唇，笑得如同妖孽，“怎么样，我好看吧？”
柳清霎时满面红霞，讷讷地收回腿，点了点头，“挺，挺好看的。”
谢昀本还想再逗逗她的，可胃忽然一阵绞痛，他用手捂着胃部，紧蹙眉头。
“你怎么了？”柳清焦急地问。
谢昀掀起眼皮看她，声音有些无力，“本来我是出去吃晚饭的，结果碰到你……我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柳清顿时愧疚不已，站起身，“厨房在哪里？我看看能不能简单帮你弄顿吃的。”
谢昀抬了抬下巴，向着厨房的方向，柳清急忙过去，冰箱里食材还挺丰盛的，但为了快，她简单地煮了碗青菜肉丝鸡蛋面。
谢昀很快就把一大碗面吃完了，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看来真是饿坏了。
柳清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得回家了。
谢昀把那五百块钱给她，问她能不能把花留给他，柳清点点头，五百块钱够买十捆这样的花了。
谢昀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还是像来时一样，骑着她的车，半拥着坐在前面的她，送她回家。
雨彻底停了，夜色深沉，一盏盏路灯照亮回家的路，柳清第一次希望这条回家的路可以长一点。
一到家门口，柳清急急忙忙跳下车来，她担心被小姨看到。
谢昀拧眉，“你小心点，腿上还有伤呢。”
柳清扶住自己的车，“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谢谢，我走了。”
谢昀轻笑一声：“你今晚都说了快一百个谢谢了吧。”
柳清有些心酸地想，自己除了说谢谢，也没什么可为你做的。
“柳清清，你电话号码是多少？”谢昀问。
柳清：“我没手机。”
谢昀又问：“那家里有座机吗？我要找你怎么找？”
柳清怕他万一打电话到家里来，是小姨接的电话，她肯定会盘问她的，她垂下头，“家里有座机，可是我不希望你打电话来。”
谢昀气笑了，“你不希望我打电话来，那我要找你怎么办？是不是就直接敲你家的门了？”
柳清瞠大眼眸看着他，一脸惊恐，“不要！”
她垂眸想了想，抬起，看着他，“如果真有急事找我，你在我窗户外面放三颗石头吧。”
谢昀挑眉，“还挺有意思的，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好，就这么办。”
柳清：“……”
柳清带他走进仅一人能通过的巷子，指了指自己的那扇窗户，“我窗户就是那扇。”
谢昀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清只好迈步进来，把门轻轻掩着，没关紧。
“上次你就认出我了吧，柳医生？”谢昀看着她，将“柳医生”三字咬得格外重。
柳清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绕过他，走向衣架，取下自己的羽绒外套，搭在手臂间。
从小到大，装云淡风轻这种事，她历来游刃有余。
“你没事吧？”少年谢昀低头看她。
柳清垂着头，摇了摇，没抬头看他，“没事，谢谢你。我先走了。”
心里莫名懊恼，怎么每一次见到他，她总是这样狼狈。
少年攥住她的手腕，拉到她眼皮底下，又指了指她的右膝盖，“都这样了，还没事？”
手掌擦破了皮，血迹斑斑，右膝盖更为严重，磕破了好大一片，鲜血顺着白皙的细腿蜿蜒而下，把她脚上的袜子和白鞋都染红了。
柳清麻木的神经这时才有了感应，她觉得好疼，尤其是膝盖处，火辣辣的疼。
“你这样回去，就不怕你家人担心吗？”谢昀又问。
柳清再次低头看自己，浑身湿透，到处是血，白裙白鞋都被染红，她这样回去，肯定会吓到外婆的，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谢昀轻轻咳嗽一声，语调没有往日那般吊儿郎当，颇为小心翼翼，“要不要去我那里收拾处理一下？我住在丁俊家，国庆期间他们都不在，就我一个人。”
柳清抬起头，看着他，哭过的眸子水般明澈，眼圈皮肤微微泛红，她警惕地看着他。
谢昀轻嗤一声，恢复了散漫的语调，笑得放荡不羁，“不敢去？怕我吃了你？”
柳清清澈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不怕，我不好吃。”
谢昀笑得更大声了，深邃漂亮的眼眸里染了浓浓的笑，“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确实不好吃。”
柳清：“……”
谢昀骑着她的车，她的车是男式自行车，由于车后座固定了木板，她只能坐到了前面的横杠上。
他双手扶着车龙头的同时，也将她禁锢在怀中，他宽阔火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纤瘦僵硬的背脊，她身上的冷意渐渐被他的体温驱散，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他长着青色胡渣的下巴偶尔蹭到她的柔嫩的脸颊，苍白的小脸蛋悄悄泛起两朵粉红的桃花。
那个雨夜，他们紧紧相贴，靠得极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格外的响亮。
柳清一手抓着龙头，一手撑着雨伞在两人头顶，雨渐渐小了，落在雨伞上，沙沙作响，好像在吟唱着一首青涩动人的歌曲。
丁俊家就在市中心旁的青石巷里，距离她被撞的地点不远。
柳清跟着谢昀进到丁俊家的四合院里，谢昀给她拿了两件自己的衬衣，帮她把伤口用塑料薄膜包了起来，让她先去冲个澡，以免着凉。
柳清冲好了澡，穿上他的白衬衣，他个子高，衬衣宽大且长，将她的臀部和大腿根部遮住了，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若是没有那血淋淋的伤口，或许还有些美感。
她拿起另一件蓝衬衣，拎住两条袖子，侧绑在腰上，如同裙子一般，遮到了膝盖上方，给了她安全感。
她再次觉得，谢昀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心思细腻也很温柔。
她不自觉地就翘了翘唇角。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冰碎裂的一点声响，那是她坚冷如冰的内心，某一处已经有了裂痕。
谢昀趁着她洗澡的功夫，已经用洗衣机把她的裙子和鞋子洗干净了，正放在烘干机里烘干。
看到柳清从浴室出来，谢昀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招手，“过来。”
柳清走过去，只见茶几上摆放着酒精、红花油、纱布、棉球等物品。
“坐着吧。”谢昀拍了拍沙发。
柳清走过去，坐了下来，“谢谢，我自己来吧。”
谢昀倒没勉强，看着她把酒精直接往伤口上倒，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精，“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糙！”
柳清：“……”
谢昀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搭在自己腿上，然后拿了镊子，先将膝盖上的渗入皮肤血肉里的碎石子轻轻处理干净，再撕扯了一大块棉球，沾上酒精，耐心地用棉球一点点给她消毒……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她似的，而她很奇怪地，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到后来，柳清的目光从伤口挪到了他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瞧他，他真的长得非常好看，五官深邃立体，单独看，每一个都堪称造物主的杰作，合在一起，更是俊美绝伦，毫无暇眦。
“好了。”谢昀每个步骤都毫不敷衍，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帮她处理好伤口。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柳清痴痴看着他的眸光，他勾了勾唇，笑得如同妖孽，“怎么样，我好看吧？”
柳清霎时满面红霞，讷讷地收回腿，点了点头，“挺，挺好看的。”
谢昀本还想再逗逗她的，可胃忽然一阵绞痛，他用手捂着胃部，紧蹙眉头。
“你怎么了？”柳清焦急地问。
谢昀掀起眼皮看她，声音有些无力，“本来我是出去吃晚饭的，结果碰到你……我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柳清顿时愧疚不已，站起身，“厨房在哪里？我看看能不能简单帮你弄顿吃的。”
谢昀抬了抬下巴，向着厨房的方向，柳清急忙过去，冰箱里食材还挺丰盛的，但为了快，她简单地煮了碗青菜肉丝鸡蛋面。
谢昀很快就把一大碗面吃完了，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看来真是饿坏了。
柳清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得回家了。
谢昀把那五百块钱给她，问她能不能把花留给他，柳清点点头，五百块钱够买十捆这样的花了。
谢昀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还是像来时一样，骑着她的车，半拥着坐在前面的她，送她回家。
雨彻底停了，夜色深沉，一盏盏路灯照亮回家的路，柳清第一次希望这条回家的路可以长一点。
一到家门口，柳清急急忙忙跳下车来，她担心被小姨看到。
谢昀拧眉，“你小心点，腿上还有伤呢。”
柳清扶住自己的车，“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谢谢，我走了。”
谢昀轻笑一声：“你今晚都说了快一百个谢谢了吧。”
柳清有些心酸地想，自己除了说谢谢，也没什么可为你做的。
“柳清清，你电话号码是多少？”谢昀问。
柳清：“我没手机。”
谢昀又问：“那家里有座机吗？我要找你怎么找？”
柳清怕他万一打电话到家里来，是小姨接的电话，她肯定会盘问她的，她垂下头，“家里有座机，可是我不希望你打电话来。”
谢昀气笑了，“你不希望我打电话来，那我要找你怎么办？是不是就直接敲你家的门了？”
柳清瞠大眼眸看着他，一脸惊恐，“不要！”
她垂眸想了想，抬起，看着他，“如果真有急事找我，你在我窗户外面放三颗石头吧。”
谢昀挑眉，“还挺有意思的，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好，就这么办。”
柳清：“……”
柳清带他走进仅一人能通过的巷子，指了指自己的那扇窗户，“我窗户就是那扇。”
谢昀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清只好迈步进来，把门轻轻掩着，没关紧。
“上次你就认出我了吧，柳医生？”谢昀看着她，将“柳医生”三字咬得格外重。
柳清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绕过他，走向衣架，取下自己的羽绒外套，搭在手臂间。
从小到大，装云淡风轻这种事，她历来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