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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勒冈之虎五

    1951年4月29日,早上9:51分。美国西部,俄勒冈州浣熊镇。

    又一个春天来到了浣熊镇,大地万物复苏,莺歌燕舞。浣熊山早以穿上了浓绿的森林外衣,它怀中的浣熊镇,每座房屋如同绿色海洋中的一只只小船此时集结在一起。阳光下,深蓝的天空中,不知名的鸟儿相互的追逐嬉戏,在一阵阵的啼鸣声中飞过。

    此时的陈川虎双目盯着自己家的大门,三辆美制的10**卡车停在了自己家周围,还有两辆吉普车驶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口。

    其中三辆卡车上跳下来几十名全负武装的美军士兵。每个人全都是端着汤姆森冲锋枪,头戴钢盔,身穿作战服,脚蹬黑色的m43高筒军靴,身上匕首手枪,各种装具一应俱全,弹匣袋都装的满满的。他们体形高大强壮,神情肃穆,目光犀利,迅速的把陈川虎住的房子围了起来。

    这一切在准备杀身成仁的陈川虎看来却有点奇怪,必竟陈川虎自己久经战阵多年,这些美国兵是伞兵部队吗?或者是某个精锐的突击部队?他们怎么全用一种武器?这和美军的步兵班级火力配制不附啊?特别是他们的汤姆枪,竟全是装的70发大容量弹鼓?而非20发的弹匣?这是什么部队啊?!

    而且,他们似乎不是来抓自己的,要是的真来抓自季,应该是闯进家门!至少也要有如临战斗的样子,可他们只是围在自己家房子周围一段距离,在警戒着四周,眼睛不时向周围张望把后背交给自己?特别是卡车门的上那个标志。如儿子天坤所说的那样,现在看来还带个头盔,一只手持盾,另一只手持长矛做刺击状!很像欧洲古代的风格,那些士兵的臂章上也有这么个图标。

    在陈川虎的记忆中,以知的美军部队图标和臂章番号里有这么只部队吗?更让陈川虎有些困惑的是,他还看见六名黑人士兵也在队伍中!?其中两个还是军士长!?

    美军什么时候黑白开始混编了?记得抗战时自己在印度,和那些美国黑人工兵营士兵聊天时得知,在美**队里,连给伤员的血浆都是分黑白士兵单独供应。

    正当陈川虎困惑时,其中一辆美军吉普的车门以打开了。几个高大的美军军官模样的人下了车,其中一个最高,他身穿风衣,一边笑,一边走在前面向自己来!身后的几个人还每人抱着几个大纸箱。

    陈川虎此时握紧了手中的中正剑!平端在胸前,他双眉紧锁!目光如炬!望着中正剑锋利的剑锋,等人生最后的几秒钟过后,剑锋将刺穿自己的心脏,杀身成仁!

    “妈,他们干吗来啊?是来抓咱们的吗?你跟他们说咱们不是间谍,不是。”

    玉玲望着天坤接着把儿子抱在怀里,语气平静的说“妈也不知道,你想中国吗?”

    “想,我们还能回去吗,我还想爷爷奶奶和姥姥老爷。”

    “别急,一会儿咱们说不定就能回国了,和你爸一起去找他们。”

    “他们是来接咱们的吗?可他们不是都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吗?”

    玉玲什么也没说,她悲切的神情望着门厅里坐着的川虎。

    对现在的玉玲来说,没什么比看着自己丈夫死去,和一会亲手打死自己的儿子更能折磨她了。她也曾想过让天坤活下去。必竟他还是个孩子,虎毒不食子,可谁能知道他们会怎么对自己的孩子,与其把他留在这里受苦受辱,让别人把陈家的血脉斩草除根!还不如一家人一起去团聚!玉玲从小读了这么多年书,今天才觉出那句:“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所。”的含意与悲凄。

    陈川虎说的没错!

    “对于那些总想左右别人的生死,和奴役别的民族的征服者和暴君!死同样是一种反抗!手握自由与尊严的剑柄,面对强敌进行最后的冲锋!将耻辱永远留给叛徒!将失败永远的留给敌人!”

    “妈!!你看是蜈蚣脸叔叔!”

    “什么!?”

    “爸!!蜈蚣脸叔叔来啦!”

    陈川虎这时也一楞!本想叫住儿子,可以来不及了!天坤一下就跑出去了!

    “嗨!!小家伙!你老爸哪?!”非迪斯喊着把天坤抱了起来!

    “在屋里面,知道你来所以换了衣服等你,蜈蚣脸叔叔!你看我爸多帅啊!比你的这身军服棒多了!”

    “是吗!哈!嗨唉!陈!!你。”非迪斯看陈的这身打扮一楞!

    “蜈蚣脸叔叔,你是来抓我们的吗?我们不是间谍。不是。”天坤有些委屈的说。

    “谁说我要抓你们!谎报军情!这么沉不住气!你爸是怎么教你的!!”

    非迪斯和几名美军的随行人员进了陈川虎的家,可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陈川虎坐在椅子上身板笔直,以标准的中**人坐姿端坐厅中,身穿着东方式的军服,一手手端短剑和自己四目相对!可眼神里一点也没有好客的样子,感觉要跟自己拼命!

    “非迪斯!好久不见!别来无样啊!”陈川虎冷冷的说。

    非迪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转身告诉身边的几个随行人员,“把东西放在这里,你们都出去!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是将军!”几个人齐声回答!把几个大纸箱放在屋地上。陈川虎一看箱子上面的包装,上印着的是美军的‘c’类罐头口粮包装箱。

    将军?这家伙以经是个将军了!还是个少将!陈川虎从非迪斯的军帽上缀着的的两颗将星上得出了答案。

    “你把军用物资带出军营,可是犯军法的。这可是美国陆军的财产,身为一个将军你不怕吗?!”

    “放心我付了点钱,按成本价。其实无所畏啦!比起我们在南兴港炸毁的后勤物资相比,这些算什么。如果可以,我宁可把它们都给你堆在这。让你和这里的居民吃用上五年都不止!足可以在武装几个109师!!”非迪斯说着停了一下,他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

    “陈!你绝没见过把那么多的打着u.ssr字样的物资炸上天!”非迪斯这时有些神伤,他拿下自己的船形军帽,露出一头理的短短齐齐的头发。

    “什么!你们把它们都炸飞了!?”陈川虎惊呀道!

    “基本上是全飞了!难不成都留给他们,换你会吗?我的部队是最后撤离的,我们的背包和衣兜和嘴里都装满了一切!我目睹了一切!大爆炸时一听牛肉罐头竟炸飞到了我们的船上!还差点砸伤了一个军士的肩。”非迪斯有些沮丧的说。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焦土抗战’了,那些混蛋!我拼死在抵抗!为他们抢时间!他们竟然没把这么多的物资转运!美**队以后决不许在有这样的悲剧重演!决不!!”非迪斯愤愤的说!

    在陈川虎看来,现在的非迪斯体形上比几年前的他又强装壮了不少,特别是那张脸,就是没那道大伤疤!一看就是那种久经战火励练的军人才有的强横之气!

    “你是将军了!恭喜啊!”

    “哈,多谢多谢!麦瑞克都跟我说了。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凑合。”

    非迪斯冷冷一笑“你今天穿的可真是太让人惊叹!我几乎又回到43年。”说着他脱下了风衣,里面美式将军服露了出来!和陈川虎简洁,内敛,庄重的民国中山式军服比起来,美式将军服的华丽,繁杂,张扬的个性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事找找感觉,现在不是当年了。我也是。玉玲!给我们煮点喝的。”

    陈川虎把手中的中正剑放回剑鞘里,紧了紧白手套。他感觉现在还不能死。

    “不用了,我听麦瑞克说了。”

    “你去了朝鲜?那怎么样?看你现在这样看来真是去对了啦。”

    “那里很冷,但也很热。有时侯能把人冻死,有时能把你烤死!”非迪斯平静的说。

    “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就是老感冒。”

    两人都一笑。

    “非迪斯。咱们都是军人,还都是将军,有话你就直说!今天这么大的动静,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你却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跟我说这些的?是不是那个家伙托你来接我回台岛上去。”

    “哈,那个家伙自己还顾不过来。我现在正在进行休整和集训。顺便看看你和小天坤。”非迪斯顿了顿,这时他把身体向前顷了顷,神情也变的极为庄重,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川虎说:“我也直说了!陈!用你们中国话说,我想请你出山!”

    陈川虎眉头一蹩!

    “你说什么!?出山!”

    “对!陈!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吗!在长湖地区我和他们狠狠的干了一仗!我赢了!赢了!!斯巴达人赢了!!你没听收音机吗!!他们没能突破我的防线!!”非迪斯双眼闪着骄敖的神情说!

    “现在的我,只关心我一家人的生活。现在对我来说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在也不会去打仗了!”陈川虎说着摇了摇头。

    “什么!?别这样!老兄!我太了解你!你是个将才!你是他们的克星!来!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把他们打回去!我们会有大反攻!一定能行的!陈!我的部队需要你!你看见吗?一只全新的美国陆军部队!新编62陆军师!斯巴达师!这可不是三百人!而是一万三千人啊!”非迪斯说着把自己的臂章转过来!

    果然!臂章上和卡车上的图案是一样的,陈川虎想了起来,在印度这个家伙曾说我的美国梦就是,能有一只由我指挥和命名的部队,就叫斯巴达师!当时大家都笑他。可没想才7年多!这家伙竟真的成功了!

    “一只全新的部队!陈!你也看到了!这些是我的警卫连!我完全按你109师时的警卫连的编制组成的!我一直以来就特别想跟你那样!你知道吗!只要你答应!你马上就可以跟我去加利福尼亚!当我的参谋长!你的军衔是上校!老大!上校!这可是有史以来美国华人最高的军衔啊!你我可以光宗耀祖!书写美国的历史!死后都可以埋在阿灵顿!你忘了吗!美国就是一块供平凡人!!在历史这块石碑上写下自己名子的国家!!你可以不在住这些烂木屋!不用在杂货店舍帐过日子。和我一样可以获总统发的勋章!还有,陈!你现在也是个‘美国人’!你的国家现在需要你!他们也需要你!”非迪斯说着他用手一指门外的那些美军士兵!

    陈川虎望着激情四溢的非迪斯,他觉的非迪斯是那么的陌生,那样的让人觉的难以接近。又是,那样的可爱。

    陈川虎叹了口气,双手扶在桌子上。双眼望着非迪斯不卑不亢的说:“你是陆军少将,上面还有中将,上将。你下面,我上面还有个准将。你没记错,我的军衔可是中国的陆军少将!黄埔军校和陆大将官班的高级毕业生,我指挥的陆军师属**示范师,教练军!是被称为军中的‘虎贲’我本来马上就要被提为中将的,你一下给我将了两级啊!为什么?”

    “陈!这个我知道!可你也要想想你必竟刚来!总要证明一下,等有战功,还怕你没有你的军衔吗。在说,”

    突然!陈川虎双手猛的击在桌子上!!那张用杉木做成的厚木方桌竟裂为两半!

    非迪斯从椅子上猛的站起来倒退了几步!!惊恐的望着陈川虎!!但马上他就笑了!心里不止一遍的说,这个才是他!这才是我要的人!能把拿些家伙打败的人!陈川虎!你我是要定了!!我他妈的爱死你了!!

    门外几名非迪斯的随行人员马上闯进来!其中有人还拿着手枪站在非迪斯身前!这时一个老军官也走进来,嘴里还叼着个烟斗,双眼凝惑望着这一切,又歪了歪脑袋!那些随行人员又都向他靠了靠把他挡在身后。

    “都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非迪斯一边大吼着!一边挥着手!这些人员才收起枪离去。

    面对刚才的举动,陈川虎连动都没动。儿子天坤和妻子玉玲都抱在一起,玉玲把手又伸到了枕下的手枪上。那个叼烟斗的老军官离去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向屋内望了一下,和天坤对了一下眼神。

    天坤连眨都没眨一下!恨恨的看着他!

    “好一个我也是美国人!我是美国人,可我的屁股却不能坐在美国汽车前的面坐。连屎尿都不能撒进美国的厕所!老子给你们修马路,因为我是中国人,你们都不要我!!我的妻子是美国人,却因为自己是中国人!被美国学校除名!我的儿子是美国人,却被你们称为是中国派来的间谍!!他还不到11岁!还是个孩子啊!!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真是带种的!!去那边跟他们干去啊!!需要我!?我在你们眼里还不如一只你们养的狗!!你们这些欺人太甚!!当**立牌坊的王八蛋!!”陈川虎大吼着!他此时以怒发冲冠!!血脉喷涨!!双眼冒火望着非迪斯!

    “你们现在又想起我了!让我出山!!让我给你去当伪军!!去打中国人吗!!”

    “不!你错了!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日本!你是知道的!!”

    “对!我错了,我不是去当伪军!!是走狗!”

    “陈!他妈的!该死!!你听我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非迪斯!!”

    “好!你说陈!”

    “如果有一天你的斯巴达人部队,要奉美国的命令。去希腊和自己祖国的部队交火战斗!你会怎么办!!看着我!老实回答我!”

    非迪斯望着陈川虎,用舌尖添了一下嘴角说:

    “美国五星上将艾森豪将军,是德国日耳曼人后裔,这并不妨碍他把几千吨航空炸弹扔在‘德国’扔在自己‘祖国’的土地和城市上。”

    “哼!逆子!!人人得以诛之!!”陈川虎说着双手一背。

    “那又如何!他在美国人眼中是英雄!这就足够了!你想杀他还要问问美国人民答不答应呢!这个国家就是由一群逆子和强盗变态组成的!道理和历史你也是知道的!二战时,你不是也没拒绝和我们一起打仗吗!还有!上千名日裔在太平洋和自己的‘祖国’日本交战,你也不会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却被美国政府隔离!”

    “一群东瀛兽类!干不出什么人事!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可穿的是美军军服!是你的盟友!!”

    “我可没这样的盟友!!老子只有刀口上砍下的鬼子头!!”

    非迪斯不在说了,在滇缅路之战,当时陈川虎的部队,每打一仗都抓不到一个日军俘虏。不是抓不到,而是都被砍了脑袋!在一次战斗中,一股有200多人的日军见投降无法保命!就跳河逃跑!陈川虎的部队竟沿河追杀!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伴着此起彼伏的水住和日军的鲜血与飘伏的尸体响了许久!

    非迪斯觉的这是违反战争公约!要陈川虎停止这种不人道的行为!陈川虎只是冷冷的回道:南京之战后,我对日军不在有战争公约,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战争,请你走开!

    “事到如今,今天我是白来一次啦!好第二套计化。”

    “要是我不听你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军法处置!”

    “陈!!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我不想给你制造痛苦!!我今天来还想看看你!!真的!这些东西是我给你和小天坤的礼物!!你别把一切都掺进你自己的主观里!!你可以骂美国!但请你尊重我!!我脸上的这道伤疤就可以证明!!”

    “对不起!”陈川虎侧身对着非迪斯说。

    “你干吗不敢看我!”

    “我曾跟你说过!这是场中国人战争!请你们走开!我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可没想你却死缠!”

    “我是你们109师的军事顾问!”

    “我当时以下命令让你们离开!”

    “你是说我活该!?”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

    “你以经在这么说啦,你想否认?你怎么变的这么胆小啦。”非迪斯说着站在屋内望着陈川虎!

    “对不起,非迪斯请你别在为难我了。我以经不是那个陈川虎了。你我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我们却站在同一块大陆上。我走了,再见。”

    陈川虎望着转身离去的非迪斯,“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