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深山野岭，温度都快到零下了，苏庭穿着单薄的古装纱衣，头顶的人造降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打在身上冻得起一层鸡皮疙瘩。

    苏庭扮演的阿序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却丝毫没有惧意，眼刀斜斜瞪过去。

    她惨惨笑了一声，然后嘶嚎出来：“你凭什么能得到这些！我想让你死啊！”

    苏庭用了十成十的力，浑身都是戏，导演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专注地看着镜头。

    如此气势汹汹的演技，而对面的贺舒曼明显接不住戏。

    她被苏庭透露出的眼神吓到了，只剩一副不可置信的木楞表情。

    想要甩耳光过来的手架在半空中忘记落下，冰冷的雨洒落在身上，贺舒曼感觉浑身冰凉，抑制不住在发抖，直到导演喊了一声“cut！过！”才如梦初醒。

    戏份已经停下了，贺舒曼的手在空中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她眼睛一眯，狠狠地朝苏庭脸颊打过去。

    然而没有预想中的“啪”一下的耳光声。

    贺舒曼的手腕被苏庭紧紧抓住，打不下去，想缩回也缩不回。她有点心虚，往周围看了一圈。

    “已经拍完了。”苏庭眼神中对她露出寒意，“你现在如果打下去的话，不怕被人看到说剧组霸凌吗？”

    “你少来威胁我。”贺舒曼用力一扯把手伸回来。

    她冷笑一声，很快恢复好了面部表情，是她平时伪装出来的浅笑。

    转身用娇柔的声音对导演说：“刚刚那一段，能不能重新拍一遍，我觉得我演绎得不是特别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徐茗山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直接这么开口说道。

    贺舒曼嘴角很轻微抽搐了一下，但一想到可以重新甩耳光，也就忍了下来。

    “但是不用了。”徐茗山眼神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贺舒曼身上，毫不客气得说，“你的演技哪怕再来几遍你都接不上，早知道现在演技不行，怎么不去练练？”

    周围有窃窃的笑声，贺舒曼被当众质疑，下不来台，偏偏这个头还是她自己起的。

    这话一点面子都不留，已经把贺舒曼的脸打得啪啪响。

    她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眼神中闪过一阵杀意，又强行忍了下来，对导演笑脸相迎，摆出谦逊的姿态说：“对不起，导演。”

    寒冬在雨水中泡了这么久，任谁浑身都冻得忍不住发抖。

    助理们早在一旁准备好了毛毯，贺舒曼依然保持着笑容，却朝她助理赵晗手里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