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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其人之道

    话说两年前,这位吹单簧管的师弟刚上大一。

    师弟是个很有想法的师弟。

    多数人大学第一年憧憬着无拘无束与恋爱,师弟却只想怎么搞钱。

    怎么搞钱,出去代课呗。

    于是师弟军训结束的师门宴上就借机向师哥师姐们毛遂自荐,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师门宴没过多久,一个毕了业的师姐就给他发信息,说有个社团课的活,学校距离有点远,课时费200,问他接不接?

    师弟一听200,别的什么也没多想,连声感谢师姐,应下了这个活。

    之后就有一个微信名叫郑老师的人加了他。

    师弟就是这么和郑老师搭上的线。

    学校确实远,师弟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提前两个小时出发,到地儿才算刚好赶上时间。

    也没见到这个郑老师,只是和一个带队老师碰了头。

    就这么的上了一个月的课,师弟拿到了他的第一笔课时费,800块。

    发了课时费之后也没忘记师姐,请师姐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他还问师姐这个郑老师是干嘛的,师姐具体有也不清楚,她也没见过这个郑老师。

    不重要,按时发课时费就行了。

    转眼又上了一个月的课,第二个月发课时费的时候,郑老师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上门代课小课,一节课80。

    挣钱这事,师弟能没有时间吗?

    答应了郑老师之后,郑老师才告诉他这个学生就是他社团班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他还很有记忆点,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学得好,是这个孩子开学没多久就把乐器给摔坏了。

    第一次上门给这个孩子上完课,下课之后郑老师和他问了问情况,然后告诉他安心代课,以后有学生都会给他,并提示他千万别搞小动作,让机构发现会很麻烦。

    师弟当时一口保证让郑老师放心。

    也是这次交流,让他知道原来他代课的这个学校背后是有一个机构在运作的。

    眼见一学期快结束了,又是一个周末,他给孩子下了下课之后,孩子爸爸端了盘水果和他聊了起来。

    问他给自家孩子上一节课挣多少钱。

    师弟就闻着味了,坦白说80。

    家长听完点点头,和他商量以后能不能他们直接对接,150一节。

    师弟当时很动心,但是又迫于郑老师那边给过的压力,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这事。

    回去之后他反复在想这事,最终还是没经得住这150的诱惑。

    再去上课的时候,他和家长就把这事悄悄定下了。

    家长之前一节课要支付200,现在变成了150。

    师弟之前一节课挣80,现在变成了150。

    两边都获得了实惠。

    最后的问题就是怎么和郑老师这边交代了,当时孩子还剩一节课,也面临续费的问题。

    家长就给出了个主意,“谷老师,我给那个郑老师发信息,说马上期末了,先把乐器课停一段时间。”

    “然后你这边也给郑老师这么说。”

    “等期末结束之后,我就说孩子期末成绩不理想,乐器课暂时不上了。”

    师弟一听,这个法儿高啊。

    两个人就这么和郑老师先后说了这番话。

    郑老师表示理解,还告诉师弟别着急崔家长复课,说孩子学习要紧,不学了就不学了,千万别得罪家长。

    师弟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再没有半点顾虑,每周照常来学生家上课,把郑老师彻底抛到了脑后。

    临近期末,学校社团课停了,师弟就等着结最后一个月的社团课工资了,可等到放假郑老师也没有联系他。

    越等心里越不踏实,便主动问了一句。

    这一问,郑老师回复他机构还在讨论他的违规操作。

    师弟顿时慌了,心想事情败露了,硬着头皮问郑老师他怎么了。

    郑老师的回复还是很客气,让他先别着急,等答复。

    师弟接着就给家长打去电话,家长也纳闷了,心想是不是孩子那说漏嘴了,也不该啊,他叮嘱过孩子就说不学了,他让师弟先别着急。

    家长回家一问,破绽还是出在了孩子这里。

    社团课停课的第二周,有一天负责社团课的教务女老师来到学校,找到孩子班级,问孩子寒假要考几级。

    一个三年级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眼。

    再加上距离爸爸的叮嘱已经过去半个月多了,脱口而出考一级。

    家长听到这就知道坏了事,忙问孩子那女老师还问你什么了。

    女老师接着问了孩子哪个老师让你考一级啊?

    孩子说谷老师。

    -

    “加起来八百个心眼是有了。”李安猛灌一口啤酒。

    郑海涛夹起一粒花生米喂到嘴里,“嗐,都是为了点钱呗,越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机构,这种事儿就越多。”

    李安叹,也不知道未来他的机构会不会遇到这种事,“所以事情败露了,那后来呢。”

    -

    师弟自知理亏,见事情败露,便按照家长教的思路和郑老师摊了牌,把责任都推到了家长身上。

    说是家长非要这么干。

    刚开始郑老师还和他说不要急,还在讨论。

    可后面渐渐郑老师就不回他的信息了。

    坏了。

    心想最后一个月可是上了五节社团课,特么1000块呢,他来回一趟差不多得五个小时,他容易么?

    而且他才给那个孩子上了3节私人小课。

    自知理亏,他也不好向师姐寻求帮助。

    便只能和家长商量怎么把这个钱要回来,哪怕要回来一半也行。

    家长也是这时才知道师弟连郑老师的电话都没有。

    师弟想家长应该有吧。

    家长还真没有。

    不过接着家长拿起手机翻了起来,郑老师的电话他没有,可郑老师机构的财务电话他有。

    当时孩子乐器摔得严重,要换配件,郑老师给了他一个支付宝账号,让家长把修理费转到这个账号,并告诉家长这是他们机构的财务账号。

    幸好家长保留了两天记录,转账截图和号码都还在。

    -

    “号码我找人查了,还在使用,机主就叫王兴芳。”

    郑海涛说完带拿了根烟,“怎么说哥,找人打个电话试试?”

    李安:“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师弟。”

    郑海涛:“马飞帮忙找的,他和这个吹单簧管的孩子高中就认识了。”

    李安:“你给他说这事了?”

    郑海涛:“没,那天和你打完电话晚上和马飞喝酒,我想着他圈子里跑演出的人多,郑老师不是手里演出活多么,就让他帮忙打听打听,他多的也没问,我也没提你。”

    李安长出一口,“你说这个师弟打了半年都没有打通的电话,我们能打通吗?”

    片刻,“什么**财务,就是给家长装装样子,九成九就是一个人。”

    郑海涛:“有名有电话还不好找么,这事我二叔能帮上忙。”

    李安:“等等,海涛你刚才说这个学校后来和哪合作了?”

    郑海涛:“一个小机构,名字叫个什么新昌还是新么,反正不大,一个蓉师的12级毕业生搞的,我从这人再打听打听?”

    李安想了想:“先这样吧,我回去再想想,你把那个电话先发给我。”

    郑海涛把王兴芳的电话发到了李安微信上,接着端起杯,“哥,恭喜。”

    李安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笑着举杯:“老师给你说啦?”

    两人碰了一下各自饮了一口,“你也是,这么大的好事也不发个朋友圈。”

    李安:“嗐,低调低调。”

    这时陈璇来了电话,问李安在哪。

    没一会一辆风骚的红色野马停到路边,接着陈璇和孙雨曼两人从车上下来。

    在这吃东西的都是附近的大学生,顿时被两个美丽的大姐姐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