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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来乍到

    常太息道:“好了,早些睡吧!”便从任宜潇身旁擦过,身影埋没在桃花林中。

    任宜潇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满地的落红,再抬头望望嵌在夜空的那轮明月,思乡之情重新生起,不禁盘腿而坐,拔出自己的玉箫“春晓”,开始吹奏起来。只是他此时心中牵挂甚多,心猿意马,吹出的箫声渐渐自乱。

    “吵死了,为师还要睡觉呢!”背后传来一声训斥,任宜潇不禁身子一抖,站起来转过身,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映入眼帘。任宜潇尴尬笑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常太息怒容渐渐消失,叹道:“罢了,为师也知道你思家之心,有家难回之苦!”突然眼光落到了任宜潇手中拿着的“春晓”上。若不是任宜潇今晚吹了一曲,他还没怎么注意这支玉箫呢!

    任宜潇也注意到了这点,抬高“春晓”,问道:“师父,您看这个吗?”常太息点点头,道:“借我看看!”任宜潇将“春晓”递给了常太息,常太息不停地抚摸萧管,叹道:“果然啊!”

    任宜潇疑惑道:“师父,您说什么啊?”常太息将“春晓”还给任宜潇,转后负手道:“宜潇,你可知道你这玉箫的材质?”任宜潇摇摇头,脸上挂满了疑问。

    常太息仰望夜空,道:“你这玉箫乃是昆仑阳玉所制。”任宜潇奇道:“昆仑阳玉?那是什么?”常太息解释道:“巍巍昆仑,绵延千里,其中多有雪山,乃是极寒之地。但是所谓物极必反,在昆仑山中的部分雪山竟然产出了世间至阳的宝玉——昆仑阳玉!”任宜潇着实吃了一惊,紧盯着“春晓”。

    常太息接着道:“因此你的玉箫实乃世间难得的宝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任宜潇兴奋道:“那这除了吹曲,还有什么用处吗?”常太息点点头,道:“这也是一件兵器!”任宜潇瞪大眼睛,道:“兵器?就它。”目中尽是惊诧之色。

    常太息捋捋自己洁白的长须,道:“昆仑阳玉既为纯阳之玉,自有它的奇效,你日后若练成了纯阳的内功,可以从口中呼出纯阳真气,若是通过这玉箫吹出,则阳性大增,并且被它聚集得更加精纯!”看着面露喜色的任宜潇,他又道:“也许是天意吧!本门的‘涵虚太清功’正是纯阳的内功,如今为师尚未觅得传人,日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任宜潇早听常太息讲到过“涵虚太清功”乃是苍穹派的至高内功,如今听见师父要将它传给自己,兴奋地一夜没有睡好觉。

    再走了好几日,两人方才到了常太息所说的苍穹山。此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任宜潇见到后感到十足的惬意,的确是一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啊!又走了一段距离,常太息也已经下马步行,在前带头,依旧由任宜潇牵着马,在后跟随。直到看见一片小湖,湖畔稍远处还有座小茅屋。山涧将清澈的泉水不断注入湖中,同时湖水又通过小小的瀑布倾泻下山。湖中还插了不少木桩,分为好几组,每组相应两根木桩之间的距离还不一样。

    任宜潇打开茅屋的门,灰尘席卷而出,他不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常太息走近后,也捏起了鼻子,对着任宜潇道:“为师都离开这儿好几个月了,难免会铺上如此尘土。宜潇,你替为师打扫打扫吧!”任宜潇虽是心有不愿,但还是照做不误。

    半个时辰过后,满头大汗的任宜潇向着湖边盘坐的常太息气喘吁吁叫道:“师父,我……我打扫好了!”抹抹头上的汗,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常太息进屋看了看,道:“还不错,马儿也饿了,你去拔些草来喂它吧!”任宜潇“啊”了一声,常太息鄙夷道:“怎么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任宜潇直道“不不”,立刻拔腿跑去做了,尽管自己已经有了些疲惫。

    他边为马喂草,边苦笑道:“驰风啊驰风,以后咱们可要互相照料点哦!”“驰风”正是他给马儿取的名字,一想到日后的生活,任宜潇又是向往又是迷惘,

    之后,常太息又叫任宜潇做了不少活,砍柴、挑水等等。直到天黑,任宜潇才歇了下来,随便吃了点干粮之后,便趴在一张草席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常太息踢踢他的脚,喊道:“起来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任宜潇揉揉惺忪的睡眼,道:“师父,我昨天干了这么多活,就让我再多睡会儿吧!”说罢就又要躺下,常太息拔出自己的木剑直接重重打在了他的腰上。任宜潇痛得跳了起来,慌道:“师父,您……您这是干嘛啊?”常太息冷笑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怎么练武功啊?快给我起来!”任宜潇抚摸着疼痛的腰,只好迅速穿好外衣,随常太息出了门。

    出了门后,常太息指着扁担和两只水桶,道:“从现在开始,你去挑二十桶水!”任宜潇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叫道:“二十桶!”又面向常太息,皱眉道:“这么多,哪有地方放啊?”常太息坏笑一声,道:“挑回来后再挑回去倒了,来回十趟方能结束!”没等任宜潇再张嘴,便接着道:“为师就在这儿看着,别偷懒啊!”任宜潇暗暗叫苦,只好拿起扁担,挂上水桶,背在肩膀上,朝小湖赶去。

    这样来来回回五趟后,任宜潇扔下了扁担和水桶,一把瘫坐在地上,道:“太累了!我不行了!”常太息从椅子上跃起,落到任宜潇面前,斥道:“你就这点火候吗?”任宜潇这次忍无可忍,叫嚷道:“我毕竟也是大户人家长大的,哪干过这些粗活啊!”常太息摇晃着木剑,道:“还不起来快去!”任宜潇却躺下,赖在了地上,道:“打死我也不去了!”常太息挥起木剑,又是一打,任宜潇再次疼得跳起,看着师父挥来的木剑,连道三个“我去”,就极不情愿地挑起了扁担,继续朝小湖赶去。

    等到完成了十个来回,任宜潇累得趴在了地上,呼吸急促,恨不得喝一阵大风。常太息在他周围徘徊,叹道:“为师看你的步伐呼吸,你的武学基础竟比为师想象的还要差!你爹毕竟是闯荡过江湖的一代侠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怪哉怪哉!”任宜潇这才明白常太息是通过看自己挑水来判断自己的武学基础,虽听得不悦,但也累得不想反驳,想道:“那我大哥也不是因为体弱多病而练不好武功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规定习武之人的孩子也必须会武功啊?”但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不是父亲的亲生子时,又生出一丝伤感。

    等他休息片刻后,常太息又吩咐他去做其它杂活了。任宜潇不忿加不解,问道:“师父,我的基础你也看了,你干嘛还叫我做这些啊?为什么不直接教我武功?”常太息轻“哼”一声,道:“像你这种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必须先让你通过杂活勤快起来,否则你哪来的毅力练武,能坚持多久呢?”任宜潇愣在了原地,半晌,默默地转身走开做杂活去了。

    晚上,任宜潇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脱下衣服,看着身上被打的淤青,还有做杂活时不小心受的伤,一触碰不由得咬紧了牙。这时,有人敲起了房门,任宜潇知道是师父,立刻披上一件衣服打开门。只见常太息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小瓶子,问道:“伤怎么样了?”任宜潇低头道:“师父,小伤而已,没事!”“是吗?”常太息腾出一只手,一掌拍在了任宜潇腰上淤青之处,任宜潇痛得大叫一声。常太息冷冷道:“有伤不要硬撑!拿着吧!”说完将瓶子都递给了任宜潇,道:“白色的是那瓶是金疮药,敷在你身上被割伤划伤的地方,绿色的那瓶是治淤青的,自己能涂吗?”任宜潇点点头,默视着两瓶药,不知不觉眼中盈满了热泪,抬头哽咽道:“师父!”但是常太息不声不响地已经离开了此处。

    任宜潇又做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杂活,手脚也越来越麻利,有时还能博得常太息的一声赞许,那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