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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哲学与杀戮

    刺耳的警报还在嘶鸣,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弱。糍

    铁路运输工人莫顿跟随着被紧急疏散的人群,在经历了一天了劳累与惊恐后,蜷缩在避难所的角落里。

    通道内的换气阀吐出的冷风,在吹过他奔跑后湿透的工服时,带起阵阵透骨的颤栗。而他和他的工友却只能忍耐,等待被允许离开避难所的命令。

    「醒醒,莫顿!醒醒!」忽远忽近的声音将莫顿从昏睡中唤醒,同伴关切的面孔让他的意识渐渐恢复。

    「该死的家伙!醒醒!你这么睡会生病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同伴蒂西亚的嘴还在喋喋不休,但她的声音和口型在莫顿的感知中却被分割成两条平行的线路,迟迟无法在意识中重合。

    「哦,你是……蒂西亚。我是……」

    他艰难的开口回应,然而工友的面孔却因为惊恐而开始变形。糍

    「卫兵!卫兵!这里有人病了!」他隐约听见蒂西亚在大声呼唤。

    而从自己面前正在不断扩大的一滩血迹,莫顿大概知道了那个「病人」身份。

    「我病了么?」他这样想到。头部的疼痛集中在后半部分,位置要偏下一些。

    那里是额叶与海马体的位置,主要负责人体的记忆与自我认知的功能……

    「我居然知道这些……」意识中多出来的知识和疼痛一样剧烈,就像它们本就是一体,共同来自某个未知的馈赠。

    卫兵的脚步越来越近,甲壳甲几丁质的材质摩擦声和皮靴脚底的钢垫刮地声是如此醒目,让莫顿下意识的得出了他们距离这里的距离和步态。

    「30米,两个。」他无意识的呢喃着,但注意力随即又被自己止不住的鼻血带走。糍

    「就是他?」

    「是的!看在帝皇的份上,救救他吧!」

    「别担心,相信我们。」

    卫兵在蒂西亚面前确认,然后两人将莫顿从腋下抬起,拖向了避难所角落里的紧急医疗舱室。

    「他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除了鼻血以外没有别的特殊体征,看起来不是感染性疾病,不用紧张。」

    「我们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叫我们。」糍

    「好的……」

    痉挛一样的头疼还在继续,但已经越来越弱。

    莫顿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条神奇的小船,在潮水的冲击下不断的破碎,却又不断的自我修复。

    但每一次的修复过后,他的意识中就又多出许多记忆的碎片。

    神智就这样被反复的洗礼,而零星的碎片也随着潮水的侵袭越来越多。

    记忆中的碎片正在组成陌生的片段,莫顿的神智像是一盏旋生旋灭的油灯,在弥留一样的状态下,居然开始思起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命题:

    「船不断被修补,还是那条船么?或者说……」糍

    再次将莫顿从昏迷中叫醒的不只是医生的询问,还有手电筒对瞳孔直射的刺激。

    意识开始漫长的重启中,但他的本能还在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你还好么?感觉哪里不舒服?」

    「头……头疼……」

    「最近加班多么?下班后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

    「好了,你的体温正常。血压也没有问题。应该是太过劳累加上伤风,我给你开一些药……」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