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邦彦打定了主意，如上演空城计的诸葛亮一样稳坐城头，咖啡座就是齐邦彦的城楼。

    看到了舞池中的舞姿，齐邦彦想起来了民国时期跳的是交谊舞。

    “业哥，咱们去跳啊，你看这多好看的美女，简直是我们的天堂啊。”

    “你去吧，我今天吃多得有点多，有点儿胀气。”

    “好吧，业哥，我还想看你大展身手呢。”

    “时候未到。”

    “那我先去啦”

    “好好玩把。”

    齐邦彦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今天的险棋只有在戏剧的巅峰落下，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人流陆续涌入山海俱乐部，这是属于有钱人的海洋。

    舞女们个个打扮得珠光宝气，风韵万千，吸引着舞客们在自己身上砸钱。

    舞池里有着洋人、官员、黑道，他们此时此刻和谐地在一起，酒精、情色、大烟燃烧着他们的生命。

    这简直是中国近代社会悲哀的浓缩版，如此焉能救国。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那个曾经的舞王--孙建业了。

    “孙哥，来一曲儿啊，今天有你最擅长的一步之遥。”

    “孙哥，你这一消失就消失了一年，可想死兄弟了。”

    “孙哥，小玉楼，这家儿的头牌舞女，我帮你约一个？”

    时不时就有齐邦彦不认识的人来跟齐邦彦客套两句，齐邦彦都婉言谢绝，只与那些人喝了一杯。

    但是随着拒绝的次数越来越多，附近的人就没有再接近齐邦彦的意思了。

    反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小声儿说着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齐邦彦知道孙建业在舞池如此招风，你说没有人嫉妒孙建业，那齐邦彦肯定是不信的，肯定有心眼儿小的人愿意去给此时的“孙建业”添堵。

    就看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了。

    五分钟，接着奏乐接着舞。

    十分钟，还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十五分钟，正好赶上了舞池的中间休息，大家都从舞池之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在齐邦彦所坐位置的对面，突然有一个男声高喝道，“恕我眼拙啊，现在才看出来，这不是曾--经--的--舞王孙建业么？”

    齐邦彦听到他特意强调了“曾经的”，就知道他是来故意找茬的了。

    倒霉蛋儿终于来了，齐邦彦认出了那个人，是行政院李越林议员的公子，叫做李宗瑞，以前跟孙建业有一些过节。

    没什么势力，一个软柿子。

    “好，那我捏定了这个软柿子了。”

    齐邦彦下定了决心，慢悠悠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