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杀手这个行业的人，死了大都不是意外，并非是这些人不会死于意外，而是他们的死亡大抵都有更好的理由。

    但傅玉的死，的确有古怪。

    他曾经是鳄鱼的中介，就算是鳄鱼被杀掉了之后，傅玉的势力在银海也依然不容小嘘，在银海能够叫得上名字的杀手中介，除了老W、花姐，就是傅玉。

    杀了傅玉，就等于让他手下所有的杀手都接了这么个复仇的单子。

    “不会是意外的。”斑马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事情很古怪，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候死掉？

    “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查一查吧。”斑马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看不起你，我手下的蜘蛛有这么强大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当事人啊！有些东西我应该比那些蜘蛛更敏感。”斑马笑笑，说道：“就还要劳烦你放我几天假咯。”

    “妈啦！你休的假还少？”老W骂道：“算了！现在靠你也赚不了多少钱，还他妈的天天吃我的、住我的。”

    “少抱怨一些咯！”斑马讪笑道：“你一个孤寡老人，有我们陪你安度晚年，你没事就偷着乐就行了。”

    “滚。”

    ……

    下午六点，斑马准时来到了白医生的心理诊所，刚好白医生也换好了便装，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了。

    “怎么还上来了呢？不是说好在楼下等吗？”白医生正在扎着马尾，转过身来对着斑马微微一笑。

    斑马微微一愣，也笑了。

    “就在这吃吧。”斑马摇了摇手上的红酒，说道：“我喜欢这里的氛围。”

    “光喝酒啊？”

    “我叫了外卖。”斑马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叹道：“诶！我说真的，你这的沙发真舒服。”

    “喜欢？喜欢的话我帮你订一个？”白医生也坐下，随手拿起了一本杂志。

    “那不用，我估计订了也没你这的舒服。”斑马实话实说。

    “这话怎么说？”白医生放下杂志，饶有兴趣。

    “诶！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可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斑马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很少对局外人说起我这么多的事情……”

    “我明白。”白医生笑笑，说道：“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这是我的职业属性。”

    “除此之外，还可能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谢谢。”白医生看了斑马一眼，问道：“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

    “什么？”斑马拿起红酒，问道：“有杯子吗？”

    “稍等。”白医生从柜子里翻出两个高脚杯，继续问道：“作为一个杀手，你不是应该把自己的身份藏好吗？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说了这么多。”

    “大概是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就这么简单，我可不相信。”

    斑马开始倒酒，一边倒、一边说道：“说白了。我们这种职业杀手的身份都被隐藏的很好，你手里没有一点证据，第二点，就像我上面说的一样，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很痛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很亲切，所以我一个没把住就全说了出来……你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人，就算是倾诉这种事情都会上瘾的。”

    “……”白医生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姑且相信你。”

    斑马在撒谎，白医生自己也能看得出来，但无所谓。

    “谢谢你的信任。”斑马抬起了酒杯。

    “应该是我谢谢你的信任才对。”白医生也举杯。

    “对了。”白医生，舔了舔留在嘴唇上的红酒，问道：“关于你那些空白的记忆调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