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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证据

    天色渐晚,裴博文还盘坐在文侯府内院空地中。

    在他身边,躺着依旧昏迷着的天璇,其肩窝处的伤口也已处理。

    就是玉衡不太明白,为啥不让伤员去床上好好休息,非得睡在冷冰冰的地上。

    不过他也不敢开口去问裴博文,毕竟天璇的师父是文侯,又不是自己。

    裴博文依旧盘膝疗伤,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天璇微微动了动。

    随后他慢慢的睁开了眼,入眼是碎石遍布的地面。

    他稍稍回神,起身看到了一旁盘膝而坐的裴博文,看见裴博文腹部的伤口,行礼道:

    “师父,您受伤了!”

    裴博文抬手,示意没事:“无碍。”

    天璇松了口气,毕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师父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与暗网暗主上官墨交战,就是与南边锦衣卫的那个糟老头子切磋。

    两人都是三国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可这回暗网只是来了个丑牛,居然让师父受伤了。

    对了,杜安呢?他抬眼看向四周,发现天色显晚,急忙问道:

    “师父,杜安呢?”

    裴博文没好气道:“死了,被子鼠灭口了!”

    闻言,天璇沉默,随后跪地道:“都是弟子的错,弟子若是……”

    “这不怪你!”可还没等他认完错,裴博文就打断了他。

    接着,裴博文转头看向他,问道:

    “上次问你你不愿多说,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心神到底为何不定了吧?”

    天璇再度沉默,裴博文也不催促,而是接着说道:

    “按理来说,你的剑招凌厉无比,剑心坚定,意志该没有那么容易受影响才对。”

    话音落下,内院之中霎时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过了许久,天璇才沙哑着声音开口:

    “我全家皆被一剑道高手所杀,我,我……”

    他的声音变得稍稍带着颤抖,“我轻眼所见!”

    听了这话,反倒是裴博文沉默了。

    他转头看向前方的一颗参天大树,凝视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

    天璇是裴博文中年时游历所捡到的孩子,虽然他也曾问过天璇有关身世的话。

    但天璇一直表示自己不太记得了,裴博文也就没再追问。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虽是师徒,却也像父子。

    裴博文也试探过天璇的口风,可天璇依旧不愿吐露。

    却不想今日得知如此残酷却又带着些讽刺的真相。

    怪不得当初收他为徒时,他一张口就要学剑,怪不得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整日冷冰冰的只知练剑。

    怪不得自己询问多次他都不愿吐露实情,怪不得一个剑心本该无比坚定的剑客受精神攻击影响最为严重。

    可天璇的话还没完,只见他又缓缓开口:

    “那人发现了躲起来的我,可他没有杀我,他说,这个世界本就是实力至上,我剑法比你爹娘好,所以我活着而他们死了,懂了吗?”

    这句话令裴博文的呆立当场,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天璇的肩。

    一个为复仇练剑的剑客,无论之后他的剑招多么凌厉,剑法多么高明,其心中的那份仇恨是永远抹灭不了的。

    而这恰恰,也是剑客最致命的缺点,也是镇邪塔为何对天璇影响最深。

    因为其心中潜藏无比强烈的恨意,这正是所谓“邪”的一个部分。

    “这些年,苦了你了,只是,人不该只为仇恨而活。”

    裴博文收回拍在他肩上的手,续道:“算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也不和你多说些什么,只是为师还是希望你不要整日沉浸在仇恨之中。”

    天璇叩首下拜,“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提点!”

    看着眼前跪拜的徒弟,裴博文轻叹了口气。

    知道这种仇恨不可能因自己一番话而消散,只能以后多盯着些,以免其因此在修炼上出了岔子。

    而在这时,玉衡翻墙而进,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快步到了二人面前。

    看了眼跪拜在地的天璇,玉衡微微一愣。

    但也没有多想,伸手将手中信纸递给裴博文。

    “文侯!这是从左荣昌家中搜寻到的与暗网互通情报的证据!”

    裴博文回神,看向玉衡,面色一愣,居然还真有?

    他原本觉得那令牌或许就是左泰唯一的纰漏了,没想到其旁系子弟家中居然还真有这种通敌卖国的证物。

    别扯什么断尾求生,你左家的人出了问题,就算只是旁系,就算你把所有责任,证据全部推倒他身上。

    你左家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在这种与华寿坤权争之时,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真是蠢到家了。

    裴博文手拿着信纸,眼睛微眯,左泰,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随后,他伸手展开信纸,只见其上真有京畿府和文侯府的人员防卫配置之类的东西。

    再展开余下的信纸,甚至还有陆涛和陆恒的具体行程。

    裴博文冷笑一声,这左家真是好手笔,竟然连帝王行程也透露出去。

    这是要干什么?等着暗网来伏杀吗?

    “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