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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021章

    秦思韶不说话了,清瘦的脊背挺得笔直,在写江迟的家庭作业。

    江迟盯着她的背影看,盯了好几分钟,也不见秦思韶回头,更别说和她说一句话。

    江迟抬脚,两只脚在地板上蹬了几下。

    秦思韶回头看她:“怎么了?”

    江迟气呼呼的:“我要回家。”

    秦思韶心一慌:“我还没写好。”

    江迟的小脾气上来了:“我就要回家,你有暴力倾向,我不要和你呆一起。”

    秦思韶解释:“我没有。”

    她就差对天发誓了:“江迟,我真没有,我现在的心理状态很正常,我很健康。”

    她以前的心理或许不正常过,会厌恶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甚至想自暴自弃堕落。

    但后来,她调节过来了。

    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种奢望,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江迟是个意外,一个意外闯入她生命里的惊喜。

    秦思韶喜欢这个意外。

    她只想自己变得更好一点,更优秀一点,想成为更美好的人。

    这样,江迟喜欢她的概率就会大一点。

    江迟冷哼:“你就有,你对我冷暴力。”

    她伸着手,两个手指朝着秦思韶点了几下:“你刚才就对我冷暴力了240秒,我这人度秒如年,你对我冷暴力240年。”

    秦思韶把笔放下,她走了过来,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江迟在说什么。

    国庆那晚看烟花。

    她是想约江迟一起去看烟花,可江迟说她每一年都去,她以前和谁去的?

    今年她突兀地想要加入,江迟能够接受吗?以前和江迟看烟花的人能够接受吗?

    “那你那晚想多个人一起看烟花吗?”秦思韶抿着唇笑了下:“我其实。”

    她语气犹豫:“挺想去的。”

    江迟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和我一起啊?”

    秦思韶盯着她的眼睛,她点了点头。

    江迟内心雀跃起来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摸了摸了自己的丸子头发:“我考虑考虑吧,约我的人太多了,从江中心都可以排到北京了,你得排队。”

    秦思韶:“那你考虑好和我说一声。”

    江迟摆摆手:“嗯,去写作业吧。”

    她又躺在秦思韶的床上,把手机摸了出来,看了下烟花时间,国庆那晚八点开始,九点结束。

    江迟搜了下那天的天气,天气一点都不友好,早上阴天,中午出太阳,下午大风降温,气温会从31度降到15度,晚上还有雨。

    这种垃圾天气,还出去看什么烟花?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是,她内心里还是挺想去的。

    和秦思韶看烟花啊。

    可能一年也就这一次机会,可能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她得后悔到她老死时候。

    江迟刷了下网友的评论。

    很多网友都在说那晚有雨,但他们还是会去看烟花。

    人多,氛围感足。

    去现场要的就是一种为看烟花勇往直前的决心。

    甚至,有个评论在说这辈子你会为看烟花拼命吗?

    一堆人说会拼命一次。

    江迟盯着那个评论看了很久很久,她咬了咬牙,去。

    别人可以为了看烟花拼命,她为何不能为了和喜欢的人看烟花拼命。

    江迟清清嗓子,她咳嗽一声:“我想了想,还是和你去吧。”

    秦思韶飞快回头,眼里的欢喜怎么也掩藏不住,她用力点头:“那我来你家外面等你。”

    江迟没看她:“也行,那晚你多穿点,其他的不用准备了,我给你带雨衣。”

    秦思韶惊讶:“有雨啊?”

    江迟:“不止有雨,一夜入冬了呢。”

    南城冷的时候冷得要人命,热的时候也要人命,尤其是冷时还会下雨,一下就是好几个月,潮湿又阴冷。

    江迟特别讨厌南城的冬天,太冷了,还下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秦思韶写作业去了。

    江迟刷了会微博,没事情干了。

    她跑到秦思韶的柜子旁,把最角落那个玻璃瓶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她蹲下,看那个玻璃瓶。

    秦思韶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她蹲着在看玻璃瓶,她嘴角微微上扬:“你看它干嘛啊?”

    江迟:“我数一下豆角有多少根,萝卜有几块,万一被人偷吃了怎么办?这可是你给我泡的,是我私人财产,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秦思韶只是笑:“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以后还给你泡,有机会的话,我再给你做别的吃。”

    “比如?”江迟思考了一下:“红烧肉会吗?得炒糖色。”

    秦思韶点头:“会。”

    江迟又说了十几个菜名,秦思韶都说会。

    江迟心道,也不知道在家里干了多少活,小小年纪就会做这么多菜了。

    江迟随口道:“你怎么会的呀?”

    秦思韶沉默,她垂了垂眼。

    江迟在她脸上看到了难过的表情。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疼。

    她说:“可以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也不是那种爱揭别人伤疤的人。”

    秦思韶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能和你说,伤疤也不疼了,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迟搬了不知道谁的椅子过来,她放在秦思韶旁边,坐下后看秦思韶:“真的不疼了吗?”

    她伸了手,高高举起。

    迟疑了下,她的右手最终落在秦思韶的后脑勺那里,轻轻揉搓了下秦思韶的头发,发丝又细又软,还挺好摸的。

    江迟恋恋不舍把手缩了回来,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好了,可以说了。”

    秦思韶的声音飘渺,很轻很轻:“我懂事时候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爷爷奶奶带了五个小孩,我是最小的那个,另外四个两个是大伯的孩子,两个是大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