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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第六章变生肘腋

    温弦就这样可开始了短暂而奇妙的宫廷生活苏谧的身边宫女太监比较起同等级的妃嫔来说算是少的出奇了可是也有七八人在绝对不可能忽然出现生面孔而不起疑心的。

    好在苏谧平时喜好安静所以卧室里面一向是贴身服侍的觅青和小禄子负责打扫收拾等闲的人物不能进入。

    几天下来温弦足不出户也没有人觉他。他占据了苏谧的暖阁床榻苏谧平时侍寝的话就去乾清宫不侍寝的话就自去另一边的侧屋睡觉凌晨的时候才会回来。

    夜色还未退去苏谧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踏进房门就看见温弦醒了过来警惕地眼神投向自己。虽然暂时失去了武功但是长年培养成的如同猎豹一般机敏的天性还是没有丝毫的褪色。

    “当妃子都是这样的忙碌吗?”几天下来温弦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他对于宫廷不了解但是这几天以来夜晚不说苏谧就是在白天的时候也大都是不见人影让他很是奇怪。难道妃嫔不都是悠闲富贵每天参加一些筵席庆典就行了的吗?

    “原本是很闲不过温公子住进来之后就不太闲了。”苏谧回答道。她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查明真相联络葛先生当然是忙得不亦乐乎。

    温弦的话语一滞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住在她的闺阁里面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是想起来就觉得窝火难忍他行走江湖那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愤之中又有一种羞恼让他郁郁难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苏谧转过头去看到温弦的脸憋得通红立刻知道他是误会了当下也懒得解释心头一阵好笑。

    几天下来她已经觉温弦行事狠毒偏激但是心性却又隐约有几分孩子气不知道他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如何才会养成这样的性情。

    对于温弦来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让他压根儿摸不清楚深浅而且他现在武功尽失也就不会轻举妄动。

    两个人之间维持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一天晚上苏谧忽然进来手中拿着一卷画轴。

    温弦直觉性地感觉到苏谧今天的神色大不相同他打量着她等待着她说明来意。

    苏谧将手中的那卷画轴递给他道:“这是我前些日子从一位宫中故交那里得来的画卷。”

    温弦疑惑地接了过来。

    那画中是一个绝代佳人风华如玉宛如一枝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只是

    温弦的眉头皱了皱这是什么意思画中之人的相貌明明就是他禁不住心头火起他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的如今竟然还被画成了画像。

    “这是当年旧梁的皇妃沈绿衣的画像。”苏谧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猛地将他原本勃的怒气和杀意打消了下去。

    这幅画竟然是温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温公子不应该叫你梁公子吧。梁国的末代皇子。”苏谧侧头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等待着温弦的反应一击即中要害是驯服凶猛猎物的不二法门她自信此时的把柄是拿住了温弦的命门的。

    温弦的表情却很难以形容怎么说呢?除了最初的那一瞬间的凝滞之后却完全不是苏谧预料之中的伤感或者惊慌。这样突兀地被人提起自己隐秘的身世他却依然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那样的表情如果真的形容起来就是满不在乎。就好像再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不过就是这点子陈年旧事而已。

    苏谧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竟然就真的懒洋洋的开口道他竟然就真的懒洋洋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不过就是这点子陈年旧事而已。”

    苏谧的眉头一挑没有等她说什么温弦又继续惊奇地问道:“难道你最近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早说啊我告诉你好了还何必费这样多的力气呢。”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画卷收了起来。

    苏谧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是她能够猜得到一定很难看。

    那一天她在车中第一眼看到温弦的相貌就联想到了妙仪送给她的那副画卷上的绝代佳人沈绿衣不像是齐泷那样仅仅是眼角眉梢有几分相似温弦的相貌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如果他穿上女装的话苏谧可以保证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直接伪装成画中的佳人了。

    这让她禁不住动了疑心。天下人尽皆知沈绿衣在梁国灭国之前刚刚为顺帝产下梁国最后一位皇子之后就跳下城头自尽了。

    而那位皇子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任何一个版本的谣言对此都没有提起。也许所有的人都毫不怀疑乱军之中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必定是随着国家一起覆灭了。

    难道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巧合?

    她这几天联络宫外的葛先生调查温弦武功数路出道时间截杀的仇家诸多消息一边暗中调查当年梁国灭亡之后宫中那位小皇子的下落。

    如今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在轻飘飘、淡漠漠地否认她这些天来的奔波劳累将她的劳动成果贬斥地一文不值。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苏谧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平静地问道。原本以为温弦必然是要不承认的她早已经想好了诸般可能的说辞务必让他无处可逃但是温弦这样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使得她一切的证据和说辞都变成了废纸。

    “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温弦笑道:““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难为你还能够查的到。说起来连栋梁会和南陈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这个身世呢。”

    “那么你两次进宫行刺齐泷是为了为故国报仇了?这也难怪只是你的同伴是什么来历呢?这一次的这个璇玑神医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他应该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踪身死的毒手神医高渊闻吧。他是谁派来的?是倪源吗?”苏谧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如果温弦真的是旧梁的皇子那么他行刺齐泷的理由就充分了。只是他又是怎么借助倪源的势力入宫的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温弦侧头看着她反问道。

    苏谧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看。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一阵子被苏谧的眼神看的有几分毛的温弦忍不住问道。

    “本宫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你的饭菜里面下点毒药什么的就此毁尸灭迹算了也省得本宫在这里劳累了。”苏谧恨恨地道。

    “这个嘛娘娘一定要选择那种最狠的毒药才行啊否则对我温弦恐怕没有效果。”温弦嘴角轻扬意味深长的笑道。

    “就凭你现在?!哼不劳你提醒。”苏谧没好气地说道就要转身而去。今天的计划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不得不重新设计了。

    可是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迈出温弦猛地起身动作迅捷如同一只伺机待的猎豹。苏谧连惊奇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手腕被一道铁圈狠狠咂住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腾空而起随即背部贴上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所在。

    她被温弦摔倒了床上。

    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压抑的沉重是温弦的身体压了上来。

    苏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贴近到不足三寸的俊美容颜“你你的武功恢复了?!”

    第七章:干戈玉帛

    “娘娘的药物甚是厉害在下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放血才使得药性逐渐减弱。”温弦的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坦然笑道。

    苏谧一怔他竟然是用了这种方法化解了她给他种下的毒药。想起这几天看到温弦时常脸色苍白她只以为他是久战重伤功力耗尽也就没有多想想不到他竟然是在不停地给自己放血使得潜伏在血中的药力逐渐减退。亏得她那几天以为他伤势过重还担心他恢复不过来特意命令小厨房多做了一些补血养神的膳食。

    全喂了这一只白眼狼了!苏谧愤愤地想着。

    她挣扎了几下温弦压得死死地她根本没法动弹而且两人这样贴身紧挨着如今时值夏季衣衫单薄。彼此之间肌肤的热度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苏谧只觉得一阵尴尬。

    她抬头盯着温弦恶狠狠地说道:“起来!滚下去!”

    温弦倒是全无生气的样子神态悠然自得他被苏谧压迫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反攻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

    “娘娘对在下这样情深意重在下正在思量着怎么报答娘娘呢。”嘴上说着轻松调笑的话语同时不怀好意地将手伸向苏谧的胸前。

    他想干什么?苏谧的脸刷地红了只觉得两人贴近的地方火烫地让人心悸。

    就在她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温弦的动作忽然停止他的手指点着苏谧胸口上的一处意味深长地问道“这里还疼吗?”

    苏谧一惊温弦指的就是当初天香园夜宴的时候自己挨了他一剑的旧伤口。

    他知道

    温弦笑了笑说道:“有点印象对于当初扑上去替那个倒霉皇帝挡剑的妃子毕竟这样有勇气的妃嫔很是少见。所以临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有点印象?!他却一直当作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样子。

    回忆起这几天温弦与自己的日常相处苏谧心里头悚然一惊她原本以为今晚必定能够拿住温弦却不想猎人和猎物的立场完全颠倒了过来。

    “谁能够相信大齐宫廷的宠妃竟然也是南陈的人呢。”温弦颇有感慨地开口道:““我现在真的有几分佩服葛先生的能耐了连大齐的后宫都能够伸得进手去。只是”

    苏谧心里头一阵恼火后悔刚刚她询问温弦的事情明显是只有葛澄明这些人才可能知道的秘密消息所以此时被温弦猜测出她与南陈的势力有瓜葛也是情理之中。也是因为她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合作的基础就是彼此对对方秘密的掌握。谁知道转眼之间立场掉转局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温弦继续问道:““我很奇怪如果你是南陈的人的话为什么南陈还需要委托我来刺杀齐泷大可以让你下手无声无息就可以完成了。娘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呢?”

    “你、下、不、下、去。”?!!!”苏谧咬牙切齿地说道。温弦的手指还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口上坏坏的笑容贴近苏谧的脸颊几乎能够感受到他说话之间吐出的热气让她格外的恼火又心虚。

    温弦低头看着苏谧因为气愤和羞恼而变得娇红的容颜忍不住心情大好。他受了她这么久的窝囊气总算能够出口气了。

    朗声一笑道:“佳人有令怎敢不从?”

    当即翻身从床上跃下。既然他的武功恢复了苏谧根本不是对手主动权自然就落回到了他的手中也不必介意这些细微的让步。

    苏谧整了整衣衫心里头懊恼难当原本想象之中的今晚全然不是预料之中的样子了。她实在是太小看温弦了她早就应该想到才对他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就已经仇家无数却依然能够活得好好的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武功高明。

    她正在犹豫着怎么收场温弦却出人预料地开口说道:“我确实是旧梁的遗孤从血统上来说的话。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其实我没有隐瞒的必要梁国灭亡几十年什么皇室贵族都早就灰飞烟灭了。”

    “你难道就不想复国报仇?”听出他话语之中的意思苏谧禁不住问道。

    “复国报仇?你是说栋梁会的那群愚忠的傻瓜吧这种辛苦活儿让那些有耐心的人去干就好了。如今大齐治下日趋稳定先别说复国这种虚幻缥缈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真的复国成功了我能够得到什么?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费心又耗力哪里比得上眼前仗剑江湖的日子消遥自在哪里比得上眼前仗剑江湖的日子逍遥自在也合我的心意。”温弦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那你为什么会听命于南陈的诚亲王呢?”

    “我上一次被仇家截杀一时大意差一点儿着了道是陈潜救了我我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所以我答应为他效命三年。如今已经快要满三年了马上又是自由之身了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将你的故国家人覆灭的大齐?那你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行刺齐泷呢?”眼见温弦难得地好脾气的有问必答苏谧继续追问道。

    “我对大齐没有什么特别的恨意就如同我对梁国也没有丝毫的感情一样”。”温弦坦率地笑道在他记事之前就已经不是梁国的皇子了对于那些传说之中的故国家人我没有丝毫的留恋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别样的感情。

    “我温弦行走江湖只讲究随性而为从来不管这些杂务。至于行刺齐泷嘛哈哈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气不过上一次输的太难看我温弦想要刺杀的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呢至于另一半嘛这个就是秘密了。”

    看着他坦率的笑容苏谧也无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从温弦的话语里面却能够听出他对于自己的故国确实是没有丝毫的感情的也许灭国的时候他还太小根本全无感受等到他真的能够判断事务了故国早就变成了书卷里面抽象的名词已经无法唤起丝毫的留恋而且他又偏偏是个孤僻冷漠的杀手。

    不过无论温弦对于自己的故国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与她苏谧无关现在她最需要知道的是

    “这一次你们入宫是不是倪源的安排?”苏谧神色郑重地问道。这是现在她最关注的事情。

    “是”。”温弦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笑道:“倪源花了大笔的银子委托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苏谧紧张地问道。

    “就是制作几只面具而已竟然出了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实在是太轻松了。”温弦笑道。

    “是什么面具?”苏谧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可没有说谎确实不知道。”温弦笑道“易容的面具千变万化同样的一张面具不同容貌的人戴上细节处也都是不同的我又不认识那些人当然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是按照要求把几张初成的面具制作完成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你和倪源”

    “倪源肯花银子来找我自然就是我的大主顾什么灭国之恨毁家之仇都不在话下。”明白苏谧话中的意思温弦爽快地坦白道。

    “你趁着这样机会行刺齐泷一旦查出你的大主顾绝对逃不开干系这样栽赃陷害他也没有问题吗?”苏谧讽刺地问道。

    “我管他死活啊。”温弦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一手交钱我一手交货。生意已经完成了我们就两清了。如果真的被查出来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谁让他来找我的呢。我换上一张面具行刺就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苏谧一阵气闷这小子的观念与她截然相反。她本来以为温弦就算不是怀念故国但是必然也对当年毁家灭国的叛徒倪源杀之而后快但是听温弦谈笑之间的口吻全然没有丝毫的仇恨那些故国往事早就全部与他无关了。

    这也算是一种放下吧不对应该是说他从来没有陷进去过从来没有背负过投入过所以也根本不必放下。

    无论是梁国是齐国还是倪源在他记事之前这些国仇家恨早已经统统与他无关了。

    “在下的秘密都交待交代完了该我问一问你了吧。贵嫔娘娘。”温弦的话打断了苏谧的沉思。

    “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交代的这些秘密简直没有一条能够有用处的!”苏谧气愤地说道。温弦今晚的表现大出她预料之外而且刚刚温弦对于最重要的几个问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除了能够确定那个毒手神医是倪源派来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而对于毒手神医的来历苏谧本身也推测地差不多了。

    “你究竟是谁?”温弦盯着苏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苏谧没好气地反问道。

    “如果你真的是南陈的人的话当初诚亲王就不会委托我来行刺齐泷了大可以由你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完成。”

    “我”苏谧忽然觉得在那样的眼神之下无法撒谎。而且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与南陈的联系那么自己的身世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我不算是南陈的人不过算是南陈的同盟吧”苏谧笑了笑道:““我是卫人与葛先生本是一国的。关于我的详情你问一问他就可以知道了。”

    “那么等出了宫我可是要好好请教一下葛先生了。”温弦笑道。

    苏谧犹豫了一下仰头问道:“现在你武功恢复了你想如何呢?杀了我?”

    温弦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清凉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是调侃和自信全无一丝的恐惧他叹道:“你都已经知道我不会杀你了又何必来试探呢?”

    苏谧微带嗔意地笑道:“我可是拿不准你温公子的主意。谁知道你会不会觉得这几天被一个弱女子帮助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忿之下手起刀落就将我一刀结果了呢?”

    “我温弦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你这次终究是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恩将仇报?而且想要从宫中出去还要依仗你的帮忙我可不会自断生路。”温弦淡淡地说道。其实他开始的时候是起过杀意谋划着等自己脱身出去就把苏谧杀了灭口可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却越地提不起那样的念头。他素来率性而为既然不想杀就干脆地放下这个念头。

    “嗯你说的没错如今这个宫中围困重重你想要尽快出去自然少不了我的帮助。”苏谧含笑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她的迷香药力强大延绵不绝温弦单凭借着放血虽然能够暂时解除限制但是根本无法把药力彻底根除除非他把自己全身的血从头到脚放一遍。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温弦是绝对不会与她翻脸的。

    “不过温公子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如果本宫记得不错那位救了温公子的诚亲王可是得到了温公子效命三年的报酬啊刚刚小女子记得听到温公子说自己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苏谧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

    温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他现在的武功其实只恢复了三成不到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杀出去简直是想也别想必然需要依靠苏谧的帮助所以刚刚苏谧询问起关于他的消息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隐瞒。当然这些消息对他来说也没有隐瞒的价值。

    温弦的武功极其高明又机警敏锐如今他与诚亲王的约定即将到期如果能够趁此时机为自己所用的话必定是一大助力。

    不过苏谧不想看他太过于窘迫转过话题道:“后天皇上的车驾就要启程去避暑行宫了这是你逃出去的最好时机。如今宫中警戒森严、侍卫遍布我们也只有把握这个机会了。”

    第八章金蝉脱壳

    御驾离宫的准备进程大大地加快了这一次原本以为十拿九稳落入彀中的刺客却不翼而飞反复搜遍了整个宫廷也没有见到刺客的影子而整个皇宫的外围已经被禁军严密把守层层围困除非刺客长了翅膀绝对不可能逃出宫外。可是这么多天下来竟然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齐泷格外的震怒和惊恐。从另一个角度也让他越地肯定了这次的刺客是与宫中的人有联系的怀疑。

    有意或者无意地围绕在慈宁宫附近的侍卫变得多了起来。虽然每一次的行动都是打着保护太后和皇后的名义。

    震怒之中的齐泷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宫廷。原本安排在六月末的出行又被提前了十几天。

    “这是什么?”温弦问道竭力保持冰冷的语调里面传来一种磨牙的声音。

    “当然是准备出宫的衣服了。难道温公子认为可以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在这个宫廷里面公然出没?”苏谧大惑不解地问道。一边上下打量着温弦的那一身夜行衣。不得不说这小子很适合穿黑色尤其是这样的紧身武士服将那种张扬而又凌厉的气势衬托地恰到好处就是现在的表情别扭了点。

    温弦现在的表情何止是别扭简直就是狰狞了。“你不是说这一次可以趁着离宫的时机将我带出去吗?”

    “是啊这就是你离宫时候要穿的衣服。”苏谧点头道。

    看到温弦还要说什么没有等他开口苏谧继续补充道:“当然我会尽量让你藏匿住不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可是也难保万无一失啊。你总不能一直躲在我的车驾里面吧?至少离开车队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暴露在别人的眼前而队伍的周围都是大批的侍卫和禁军在保护难道你要单枪匹马地杀出去还是你能够隐身出去呢?当然得改装成日常的宫人才方便一些。”

    苏谧说的不紧不慢有理有据温弦却听得一阵咬牙切齿“我是问这一身衣服为什么是”

    “我知道穿这个是有点儿委屈温公子了不过这也是为了便宜行事考虑啊。”苏谧伸手捻起那身桃红柳绿、纤浓合度的宫装:““在这个后宫里面你不过是假扮两种人太监或者宫女?”

    “去拿一身太监的衣服色来。”温弦低声道清凉的声音里面带着低沉沙哑的怒气。

    “那是不可能的就你的声音”苏谧摇了摇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宫里头太监终究还是比宫女低了一等一个宫妃出游乘坐车辇的时候可以让贴身的宫女陪伴在车里侍奉解闷这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让贴身的太监进入里面陪伴的话虽然对于宫规来说不算违背但却要留给人举止无状不自尊重的闲话了。

    “而且你这样的相貌扮成太监实在是太惹眼了扮成宫女还稍微好一些。”

    “我的武功如果全部恢复了的话怎么会害怕那些侍卫。”温弦恼火地说道。

    苏谧已经为他解了身上的禁制但是严重的伤势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恢复的此时出去硬拼那些侍卫简直就是送死。他虽然有易容的本事可是那也需要借助一定的工具材料才能够制得成面具而且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不可能凭空制造出来。如今他手头上什么材料都没有时间也来不及所以空有一身本事都无法施展。唯一脸上的面具偏偏也被侍卫的剑划伤了。

    剧烈的思想斗争和激烈的斗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温弦终于屈服了。虽然苏谧说的每一句都在理而且理直气壮可是温弦就是感到一种被陷害、被耍弄的感觉。

    穿上那一身明丽的宫装温弦只觉得自己穿上了层层烙铁制成的衣服浑身难受之极正不自在的时候却看到苏谧从钗环盒子里面拿出了几只珠钗温弦的脸色都变了简直黑如锅底。

    苏谧看见终于忍不住趴倒在梳妆台上笑出声来。

    温弦一阵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苏谧是在挟私报复他前几天恢复武功时候戏弄她的事情。其实依照他的性子与其受这样的侮辱宁愿直接杀出去算了而胆敢提出让他穿女装这样非分的要求的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一剑穿心。可是对于苏谧这样近乎恶作剧的行为他却全然感受不到丝毫该有的杀意所以他也只能够无奈了。

    温弦身材本来就偏瘦容貌如花似玉穿上女装宫里头泰半的宫妃都要被他生生比下去了。

    苏谧暗中点了点头人生的好穿什么都好看。只是看见温弦越不善的脸色这句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

    六月十六日内务府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妥当这一天一大清早齐泷率领着后妃宫人贵戚官员辞别皇城乘上备好的车驾向避暑行宫驶去。

    出了宫门没有多久车驾之中的莲贵嫔就现一样心爱的饰匣子遗忘在宫中于是派了贴身的觅青带着一个低眉顺目宫女回去取。

    谁都知道觅青姑娘是莲贵嫔身边的红人所以侍卫只是略微看了看就放行了身后紧跟着的那个被散半遮着颜面的随侍小宫女没有任何人去注意。

    苏谧掀开车帘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舍来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舍来。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只是没有了一个针锋相对的同伴心里头凭空生出一种恋恋不舍来。温弦性情戾气颇重离宫之前她已经将宫中的事情详细传递给葛先生了只希望他能够尽量化解。

    车队离开宫廷还不远行驶地又慢不一会儿觅青就将东西取了过来赶上了车驾。同行的宫女据说被留在宫里办事了。

    这样细微的小插曲没有任何人会关注惊动宫廷的刺客事件的余韵依然在继续而主角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第九章异变惊起:异变惊起

    经过两天的车马劳顿一行车驾抵达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