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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祠堂遇险

    初汐下意识的跪下,膝盖和地板相碰发出脆响,莫大的疼痛反而让她有些想笑。

    从遇刺身亡到现在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至此听到父亲的呵斥才觉得恍然落入凡间。

    初汐把头低的更深了,“我,我实在担心三弟,他身子弱。”

    老太太赶在初自严前面开口说:“好了,好了。汐儿性子好,羽儿尚且年幼,还需你这个做父亲的好好教。”

    初自严一口气噎在胸口,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随后他心烦的一担袖子,下令初羽在祠堂跪到卯时,扶着老太太带着满院子的仆人走了。

    祠堂瞬间安静下来。

    初汐也不敢起来,正低着头,感觉袖子被轻轻拽了拽。

    顺着方向一看,初羽仰着肉乎乎的小脸正看着他,因为身上疼痛眼睛都还湿润着。在她看过来时硬撑着扯起嘴角。

    初汐鼻子一酸,先她一步哭出来。

    初羽自从断了腿,身子越发不好,人也一日一日瘦下来,乃至后来她印象里的初羽都是一副病怏怏的,脸黄扶柳的样子。现下他年龄还小,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眼睛沁着泪水又黑又亮。虽然挨了打,人瞧着倒是精神。

    看见初汐哭了,初羽扭过身子着急的抬起袖子给他胡乱的擦,“阿姐,你别哭,我不疼的,不疼的。”

    初汐顺势揽过初羽,小心的避过伤口,一下一下的摸着他。他们像两只小兽在冰冷的深宅大院中相互依偎着取暖。

    他已经六岁了,和姐姐好久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等初汐松开他,他的脸颊上红晕晕的,跟初汐一样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特别羞涩。

    初汐仔细的检查过他身上的伤,有几处比较严重,但也能看出来父亲没有下重手。

    至此她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她来时看父亲已经收手,初羽只需要跪一个时辰,好好养着,七天便能养回来。

    那他是如何断了一条腿的?

    真的是梦里父亲下手过重还是有人趁着初羽受伤没防备存心的?

    除此之外,她也从未在初羽口中得知他为什么挨家法,府内都说他偷了东西,偷了什么,偷了谁的,她一概不知。

    每次问到,他也只是摇摇头。

    初汐问他:“父亲为何要打你?”想来他到底是初府的三少爷,偷窃的名声在府内纷传也回影响到孩子的前途,也没道理用家法甚至闹到要除名的地步。

    初羽小脑袋摇得飞快,又怕姐姐不高兴赶紧补充:“嘘,父亲不让说的。”

    这件事或许和初自严有莫大的关联,初汐按下心中的疑问,默默揽着弟弟坐在一边,时刻不敢离开,生怕他出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一抹红中带橘的圆日正缓缓爬升,微风穿过中堂在室内打了一个圈。

    初汐紧了紧衣服,身侧初羽靠着她憨憨的睡着,小脸上眉头皱成一团。

    初汐轻轻拍了拍弟弟,两人正准备站起身,祠堂大门碰的一声撞开,一个手持木棒的仆人奔袭而来,转眼就进了屋子,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挥棒就打。

    转眼之间,初汐仿佛又回到了密林之中,一个蒙面男人,一柄银亮的刀。

    初羽拉着初汐往旁边一闪,木棒打在供桌上,放在位置靠下牌位掉在地上。

    他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哼唧,初汐立刻清醒过来,抄起供桌上的糕点砸过去,糕点稀碎,正巧迷住仆人的眼。

    初汐发力一边带着弟弟往外跑,一边喊“救命”。

    两人虽然没有一直跪着,但到底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夜,行动远不如一个成年男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