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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条鱼

    叶宁清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碧雪妍和步军殇回来得及时,又有人出手解决掉了天火,九婴和伏字羲见已经没有了获胜的筹码,就撤了。

    不过这些事都不归她关心了,毛茸茸是个bug道具,能够防御外界伤害,但也造成另一个问题,没人能以传真气的方式救她。

    因为道具不能判定这是伤害还是帮助。

    要不是九婴没打算弄死她,等过24小时已经可以宣布不治身亡了。

    时间已经过去24小时了,叶宁一睁眼就是一张毛茸茸的大脸盘子,伸出倒刺的舌头舔了她一口,又痛又麻。

    她胸口闷得不行,传来隐隐的钝痛,被这一舔,登时气不打一处,“都怪你,”她扒开猫正要继续抱怨,目光与一旁的碧雪妍对上,顿时便把剩下的话吞下肚子。

    碧雪妍一脸惊讶,随后又带着几分别扭,道:“你能自己穿衣服吗?我叫一页书前辈来看你,仓鼠的样子根本没法疗伤。”

    叶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光溜溜趴在榻上,想来是时间一到系统就舔醒她了。

    “我自己穿就行了。”她略带窘迫拉起了被子,忍住不适道。

    “那你穿衣服,我、我去叫一页书前辈。”碧雪妍得了肯定答复,便有些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叶宁赶紧穿衣服,她弃疗24小时,伤势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这会儿只是觉得心口痛得很。

    系统赶紧告诉她毛茸茸的最大弊端,无疑又换了叶宁一顿嫌弃。

    等她穿好衣服,一页书便敲门问她能不能进来。

    叶宁很是难受,轻声请他进来。

    一页书进来的时候叶宁还在榻上坐着,反正她现在算是病号,不需要太修边幅也不需要维持形象,只是捂着胸口告诉一页书她心口疼。

    叶宁没存什么暧昧心思,只是她容貌脱俗,性子娇气,来到苦境之前从未吃过这么多苦,这会儿见了一页书,而一页书也算是她大半个熟人了,说话时也就自然而然带着点撒娇可怜的意味来。

    秀眉微蹙,杏眼含泪,脸儿微垂,神情娇怯,楚楚可怜,十分令人怜惜。

    任谁见了,也难不动容。

    跟在一页书身后的碧雪妍见了这场面,未等后面的步军殇进门,立刻便拉了他就走。还悄声在步军殇耳边留了一句,“这样的红粉地狱还是给一页书这样的高僧把持吧,只有红颜枯骨的佛门才能抵抗,这样下去我会怀疑我的取向的,我们先走吧。”

    她声音压得极低,叶宁听不见,却逃不出一页书的耳朵。听了这话他攥了攥拳头,最终对少女道:“你转过身,我为你疗伤。”

    这话说的温言细语,是他对少女怎样也硬不起来的心肠。

    只留满心叹息。

    叶宁没有得到他的安慰,但她原本也不是要求一页书来哄她,只是惯性撒娇罢了,倒也无所谓,依言转身。

    只是叶宁穿的是孺裙,她想着病号不需要穿那么整齐,没有把大袖一并穿上,她此时的上衫十分轻薄,一背过身子,便让布料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肩背十分扎眼。

    一页书的手探上她的后心,隔着薄薄的布料,便似乎还原了冰肌玉骨腻滑的触感,单薄的蝴蝶骨像含蓄的翅膀,上面似乎滚动了一颗又一颗的汗珠,实在是引人遐思。

    等到疗伤结束,叶宁胸口钝痛缓了大半,回头却只见一页书的背影,和匆匆一句:“叶姑娘先休息,我还有要事先走了。”

    叶宁虽然觉得他步履匆忙很是奇怪,但她到底伤势并未痊愈,只是躺下懒得思考了。

    这一躺,又把她躺睡着了。

    一睡就到了半夜,叶宁被爆灌进来的气流和系统虚假的喵喵声叫醒。

    肥猫一边凄惨的喵喵叫,一边似模似样的往她身后躲,叶宁正要骂它发什么神经,被真气冲破的房门外传来鬼麒主欠打的声音。

    “哎呀,梵天何必动怒,我只是来一探故人,你这样拦我,只怕要在宁宁心里落下个不解风情,暴力的坏印象哦。”

    叶宁暗骂鬼麒主是个挑拨离间的阴阳人,她哪里不明白伏字義的意思,一页书正因她身上邪气心生疑虑,这会儿他又跑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一页书也不知要怎么想了。

    “邪魔外道,休要胡言。”一页书虽是立刻驳斥了他,叶宁却不知他是否被鬼麒主动摇了。

    “若非为邪神所钟爱,又怎么会身中邪染无碍呢?”鬼麒主笑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叶宁再也坐不住,起身要准备去骂人,鬼麒主下一句话却让她僵在原地,一时进退不得。

    “若非身带邪染,如何会在麒麟山旁引佛者垂目呢?梵天明明记得,却装作不知,带着这样的姑娘在身边,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心生疑窦,此举简直有违佛门清规,妄为正道巨擘啊。”伏字義语气贱兮兮的,“莫不是也为这副表象枯骨所惑?”

    他实在是太会挑拨离间了,早就看出一页书的情绪,这会儿三言两语就引一页书对叶宁疑虑更深,思绪更杂。

    “含血喷人,你这个臭阴阳人!”叶宁忍不了了,几乎恼羞成怒地冲出去,鬼麒主这厮却趁着一页书心浮气躁之时开溜了。

    毕竟他真的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伏字義只可惜九婴这次不肯同他前来,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叶宁就惨了,尴尬紧张窘迫慌乱齐齐涌上心头,她想解释解释,但想起鬼麒主那句“你明明记得”,又觉得好像解释不了,最终只憋出干巴巴一句:“我,你太凶了,我没办法。”

    一页书只是看着她皱眉,并未搭腔。

    “我真的不受邪染之力影响,这是体质问题,”叶宁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往前走了两步,却注意到一页书拧紧的眉头之后马上回神停下来,又后退回原地:“我不是因为邪染亲你的,我是自己想亲你的。”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种解释不是也很奇怪?

    “我不是自己想亲你的,是下意识就亲你了。”

    简直越描越黑。

    “总之和邪染邪神之类的没关系,我是很清醒的。”她竖起四指,指天誓日“我发誓我干的所有事都是清醒状态做的,绝对没有受到邪染影响,完完全全出自本心,我简直不要太清醒。”

    “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知这番信誓旦旦却让页书眉头更蹙,表情十分古怪,言道:“我早已遁入空门。”

    来了,终于到了怎么解决有辱大和尚清白环节了。

    叶宁紧张不已,连忙接话:“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做错了,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希望你原谅我。”

    一页书是出了名的暴力和尚,叶宁一时紧张也就忘了一页书若是有心追究早就动手了何必等现在,只一个劲儿道歉,为了博取同情尽量显得自己无辜清白,她饱含热泪,可怜又无助地看着一页书。

    “对不起,这是我犯下的错,请你原谅我,请你忘了这件事吧。”

    少女眼角含着薄红,杏眼微垂,眉目间还有几分稚弱无辜,一滴清泪滑过香腮,落入颈间。

    一页书神情便有了几分怅然。

    [对不起。]那摊在圈椅里的少女眼角含泪,如是道。

    这样短短三个字,触动了几多未解的心思,一页书一时间一句话也不想说。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却又做那亡羊补牢的农夫也不肯。

    最终叹息一声:“你伤势尚未痊愈,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