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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倪贺不再折腾,每天按时吃药,一切像没发生过一般回到从前。

    纪竹西是警察,经常面对各种穷凶极恶的歹徒,身上挂彩是家常便饭,倪贺最担心的就是这点,恨不得替纪竹西打申请调去文职。

    冬至那日,倪贺早早下班回家,按着习俗买了只老母鸡回来炖汤。

    文火慢炖四、五个小时,鸡肉酥烂,入口即化,黄灿灿的鸡汤鲜香扑鼻。倪贺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纪竹西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多半是紧急任务。

    他瘫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看到一条城市新闻,下午五点,正是放学下班的时间,一名持刀歹徒冲进学校砍伤了几名学生和老师,此人行状疯癫,接警赶到的警察被袭击,重伤一名,轻伤两名,重伤的警察在送医途中途中不治身亡。

    倪贺看到了身亡警员的照片,赫然是纪竹西,他猛地从沙发里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待到他站稳的时候,他清楚的意识到,刚才在沙发里睡着了,那是一个梦。

    他看着被他掀翻在地,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的猫,恍然,刚才死猫坐在他的胸口导致他做了噩梦。

    猫是上次复诊后冷医生建议他养的,饲养宠物有利于缓解精神紧张,倪贺懒得每天遛狗,最终选择了养猫。

    倪贺对猫没多大感觉,倒是纪竹西,爱不释手,把一只正常体型的猫硬生生喂成了一只肥猫。

    这只猫主子显然没把倪贺放在眼里,冲他“嗷呜”了一声扭头走了。

    倪贺定了定神准备给纪竹西打电话,摸索手机时,门开了。

    纪竹西狼狈的披着外套,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站在门口讨好的对着倪贺笑:“贺哥,我闻见鸡汤味儿了。”

    倪贺额角抽动,心疼的把纪竹西从头检查到脚,确定只伤在左手和小臂上才舒了口气。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纪竹西吃着鸡汤烫饭,头也不抬:“真鲜。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线人电话,之前通缉的几个毒贩今天又准备行动。”

    她忙到现在才吃上晚饭,呼噜呼噜吃完把碗一推:“哥,再来一碗。”

    倪贺转身去盛饭,心里有些安慰,与梦里的情形不一样。

    纪竹西又吃了口菜:“谁知道那几个王八蛋收到风声,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上车要撤,我着急,就开车去堵他们,结果撞上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倪贺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

    倪贺不做声,把碗放在她面前,纪竹西心虚把头探过去在倪贺手臂上蹭:“别生气,伤的不重,玻璃渣子划了点口子,没伤筋没动骨,几天就能好了。”

    倪贺侧眼看他,拇指转着戒指,还是没吭声。

    纪竹西见倪贺不推开他,便顺杆子往上爬,干脆半趴在倪贺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喊:“老公。”

    倪贺生气是真,心疼更是真,打定主意不被她古惑,冷着声问她:“这是第几回了?”

    纪竹西用眼神去撩拨倪贺,眼里不知是含着情还是含着泪,看的倪贺心窝一波一波的发颤:“哥,我错了。”

    倪贺咬着牙:“再看我,你这饭也别吃了。”

    纪竹西迅速坐正,在倪贺的注视下把碗里的饭吃的一粒不剩。

    有人仗着宠爱有恃无恐,借口伤口不能沾水,要倪贺帮她洗澡,倪贺表现出圣人般的意志,对外界的诱惑一概不理,挤够了沐浴露往人身上招呼:“左手抬高。老实点别乱动。”

    冬日的初雪悄然而至,室外的人被冻得搓手跺脚,浴室里的人被蒸腾的热气熏红了脸,蒸湿了眼。倪贺最后只记得不能让纪竹西的手沾水,关了淋浴……

    纪竹西半夜被疼醒,手臂的伤没她说的那么轻松,皮开肉翻,几乎见骨,好在没伤到经脉,只要不发炎也就是留道疤的事。

    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吃药,回房间的时候倪贺正靠在床头看着她。

    纪竹西脚步一顿,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倪贺叹了口气向她招招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们的热恋期似乎一直没过,始终对对方保持热烈的渴望,

    伤还没好全,快到元旦的时候纪竹西又接了个抓捕任务,而且要去外省,归期不定,假期彻底泡汤。

    倪贺不满:“你们局里没人了?你的伤还没好,再出点岔子怎么办?”

    纪竹西安抚他:“这次不凶险,案子之前一直是我盯的,换人去不合适,我保证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全须全尾的回来。”

    出任务就意味着他们不能随时联系,倪贺给她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得空的时候给我电话,不许逞强。”

    倪贺侧头,连下了几天的大雪还未化净:“路上慢点。”

    纪竹西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知道了,哥。”

    狡兔三窟,纪竹西带着手下人扑了个空,当地一早做了布控,嫌疑人无法出城,纪竹西决定留下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