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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倪贺心神不宁,还有三天过年,他打算过完初四就回去,这一周他祈祷能过的太平。

    倪父已经解开心结,打趣儿子:“竹西才走几分钟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倪贺对此毫不掩饰:“是啊,你儿子我,离不开她。”

    倪父“嗤”了一声,冒出一句:“儿大不中留。”

    倪贺舔着脸跟上去:“爸,你觉得竹西怎么样?”

    倪父白了倪贺一眼:“你想让我说他怎么样?说她不好你就和她分?”

    倪贺吊儿郎当的撑着桌子:“不分,她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我也不和她分。”

    “德行……其实,这丫头真还不错,我和你妈都挺喜欢她,乖巧又孝顺,以前是我们没想开,这些年也委屈她了,她没家,以后多带她回来,告诉她这里就是她的家,你妈说了,还要炖腌菜排骨汤给她喝。”

    倪贺笑,眼角挂了泪。

    两位老人不知道倪贺患病的事,他不敢恣意妄为,睡前吃了药。

    一个人的房间有些冷清,倪贺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伸手摸了摸床内侧,冰凉一片。昨天这个时候纪竹西在他怀里呢喃,现在两人分隔两地,互相思念。

    倪贺叹了口气翻身,隐隐约约又听见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留了心眼,没马上出去,站在窗户侧面微微掀起窗帘透过缝隙往外看。

    一个人在那块他驻足过的泥地上跳踏,一副要把泥踩实的架势。

    那人低着头弓着背,看不出是谁。

    倪贺不做犹豫,顾不上穿外套便冲出去。

    窗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倪贺接着手机的电筒光

    往泥地里看,凌乱不堪的脚印。

    思索片刻,倪贺回到父母房前,确认他们已经睡熟,蹑手蹑脚在工具房找到一把铁锨照着泥地挖下去。

    天空淅淅沥沥开始飘雪,小雪,倪贺身着单衣,浑身尽湿。

    泥地的坑里隐隐绰绰的露出一截白骨,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倪贺被一阵骂骂咧咧声吵醒,他头疼欲裂,揉着太阳穴勉强睁开眼,他脑袋里一片混沌,许久之后叫骂声渐渐清晰……

    “狗日的挖我家地,是祖坟被人挖了?别叫我抓着,老娘撕了你。”

    倪贺一骨碌爬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回床上。

    他强撑着要起床,心里的念头是,坑里有白骨,不能被父母看见……

    倪贺跌跌撞撞到窗外:“妈,怎么了?”他眼睛往坑里瞟,愣住了,根本没有白骨。

    倪母见倪贺脸色蜡黄:“哎呀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儿子,你病了?”

    倪贺没在意倪母说了什么直勾勾往坑里看,坑不深,挖的平整,没有被取出东西的痕记。

    倪母探了探倪贺的额头,滚烫一片,惊叫着把倪贺往回推:“怎么烧这么烫,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回床上躺着,妈给你拿药去。”

    倪贺机械的挪着步子,看见被丢在一旁的铁锨,他握拳头,手心里一阵钝疼感。

    发烧睡不踏实,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倪贺摸出没看号码直接接了。

    “倪贺,我是樊倩。”

    倪贺混沌的大脑霎时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端端正正的放着,倪贺喘着粗气想,又开始了。

    他忍无可忍的拨通了纪竹西的电话,电话被接通,传来一阵音乐声。

    “竹西。”

    纪竹西的声音很轻快:“起床了?”

    听见纪竹西的声音,仿佛阴霾具散,倪贺轻轻笑起来:“在哪儿呢?”

    纪竹西察觉出不对劲:“你嗓子怎么了?着凉了?我不在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

    “是啊,不抱着你睡,可不就着凉了。床榻空置,冷啊。”

    纪竹西有脾气也发不出,捂着话筒低声说:“你乖一点,很快就能见了,不许让我担心。”

    “好,听你的,还没说你在哪儿,怎么有音乐声。”

    “我在你买衬衫那间死贵死贵的专柜呢。”

    倪贺好奇:“在那儿干什么,你也准备买衣服?”

    纪竹西“切”一声:“那么贵,我可买不起,我查案呢,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案子没结束之前所有的办案内容都需要保密,倪贺从不过问纪竹西工作的细节,他向后仰靠在床头,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那是樊倩。

    他已经不记得樊倩失踪了多少年,好像是高考前就不见了。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樊倩的样貌已经模糊的只剩一个轮廓,但是她说的话仍然清晰的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