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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待异能兵离去厄尔斯才从深巷中出来,他没有去追沃尔,怕打草惊蛇的话诺伊又会想方设法逃离他。

    那时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现在起码知道诺伊在哪。就是想起那个三岁的野崽子让他很火大,也不知道是和哪个狗男人生的。

    厄尔斯揉了揉眉心,诺伊现在避瘟神似的避他,他更加不能轻举妄动,要将诺伊引出来,攥在手里不准逃离。

    但是要如何引出来?

    厄尔斯看向一片狼藉的无处不花走了进去,他站在一堆枯败花卉面前,满屋都是未散去的费洛蒙。

    好香,好甜,像雷音花的味道。

    厄尔斯脸颊微热,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看到沙发旁有一块黑板和一大簇包装好的雷音花,黑板上写着:进店可免费领取一束,仅限今日。

    字迹秀气而有力,确实是诺伊的,厄尔斯拿起一束雷音花在沙发上躺下。

    皎月挣破云层,月光铺洒在他银白色长发上,光影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长长的银色睫毛遮盖住琥珀色的眸光。

    邪神在黑夜中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抛弃的宠物在尚留有主人气息的废弃沙发上休憩。

    厄尔斯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影:“诺伊,为什么要逃,明明一开始是你来惹我的……”

    是因为他是邪神所以逃吗?也难怪,他本就不是诺伊的命定宇宙兽。

    这个宇宙通过一杆天秤来维持平衡,天秤左暗右明,因而诞生了两位对立的神明。诺伊命定的宇宙兽是维持右明的神明,而厄尔斯是维持左暗的邪神。

    厄尔斯吸收的都是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悲伤、痛苦……就像个垃圾桶一样无限吞噬。

    他曾无数次挣扎呐喊无数次渴望救赎,哀求有人给他带来一丝光明,他拼命伸长双手去靠近天秤的另一端想要汲取一丝干净。

    然而众神将他钉死在左暗的托盘,他的对立面说:“垃圾桶就要做好垃圾桶的本分。”

    所有人都唾弃他,只有诺伊对他说:“厄尔斯,我、本皇子喜欢你!”

    “喜欢是什么?”那时他只懂负面情绪,其余一窍不通。

    “你、你条破龙!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厄尔斯睁开双眼,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谁能想到一开始缔结契约只是为了报复他的对立面,可后来却恨不得将诺伊捧上天。

    五年前传来诺伊死讯他怎么都不相信,契约终止后的无意义延续,所有人都说他疯了,连死人都要通缉。那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人拿着诺伊的通缉令来找他,可是没有。

    直到雷亚族印重启,挥着雷电鞭与甲虫皇交战的青年出现,那是属于左暗的唯一一缕光与救赎。

    厄尔斯上二楼去寻找线索,不得不说沃尔的办事效率还挺高,重要的东西都被收拾掉了。他搜刮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只在床底下找到一本数学作业本。

    年级:中班

    姓名:司空月

    这野崽子。

    厄尔斯翻开看了看,红叉叉不是一般的多啊。诺伊十六岁大学毕业绝对不是诺伊的问题,所以到底是和谁的弱智基因结合生出这么个不思进取的野崽子?小人偶倒是画了不少。

    天真幼儿园的作业本设计和普通的不一样,每一页的背面不是空白或横线,而是“心愿清单”,大概是让小朋友学会建立目标并努力实现。

    然而司空月第一页却是:想见爹爹。

    厄尔斯心头微动,他继续往下翻:

    第二页:和爹爹去游乐园玩(同桌爹爹带他去曼陀罗星际乐园玩,我也想爹爹带我去)

    第三页:和爹爹一起看最爱的《幻森宝贝》

    第四页:和爹爹一起上班(同桌说他爹爹周末带他去星际局上班,他说他爹爹是高级官员。我也不知道高级官员是什么,但感觉好厉害哦。我爹爹是做什么的呢?不管爹爹做什么我都想和他一起上班v)

    厄尔斯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没有写心愿,而是画了三个人头,左边的“爸比”,中间的“我”,右边的“?”。

    厄尔斯看着“?”陷入沉思,不知不觉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司空月在司空洛的枕边趴着,沃尔和司空和着装完毕准备出门——他们要去曼陀罗星给司空洛购买抑制剂和特效药。

    如果网上购买最快也要第二天才到,因药物需要过很多安检。他们等不了只能直接去购买,而沃尔负责保护司空和。

    司空和给司空洛制作的抑制剂和药膳都不大管用,又因先前淋了大雨导致现在高烧不退,用人类药物都没有效果。

    自从司空洛成变异omega后体质变得特殊,地球很多药物都不管用,身体就像没有母鸟喂养的幼雏越来越虚弱,还是雨露期便更加虚弱了。

    过去五年司空和十分注意司空洛的身体调养,生怕司空洛突然生什么大病,所幸并没有。

    雨露期也只来过一次,但是情况非常轻微靠自己完全压的住。但他还是准备了改良抑制剂,就怕哪天爆发,然而并未想到爆发起来那么严重。

    沃尔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转身冲到司空洛的床边,看到连呼吸都困难的司空洛便眼底一片心疼,他看了好一会后蹲下身来揉揉司空月的头:“阿月是男子汉,要保护爸比哦,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司空月瘪着嘴用力点头,目送着沃尔和司空和离开。

    司空月一双漆黑的眼睛肿得像灯笼,两条小短腿频繁来往床和洗手间之间。毛巾不知换来多少轮,也不知在洗手间摔了多少跤,最后咬着牙爬起来,跑到床边憋着眼泪给司空洛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