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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似曾相识

    初次见面便对酒当歌,不醉不归,朝暮对这个奇葩的皇家子弟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人生难得一知己,有人陪着喝酒的感觉自是无需言说。只是接下来的几日,朝暮就深深地感受到识人不察的痛苦了。

    打朝暮住进太子府的第一天起,季凌逸就赖在朝暮房中不走了,一坛坛美酒送上来,一个个空坛搬出去,当真是嗜酒如命。

    开初的时候朝暮还是欢天喜地地同太子席地而坐,饮酒作诗,好不快活,可喝到后来就出现问题了。

    这位太子酒量不错,但酒品极差,喝得多了就拉着人胡言乱语。

    “朝暮兄弟……”季凌逸打了个酒隔,傻笑着拽着朝暮的衣袖,“我看着你格外眼熟,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啊……”

    “呵呵……”朝暮一边笑,一边试图抽出袖子,“你肯定是看错了。”

    “没有……没有……”季凌逸居然抱着人的胳膊死不撒手,笑得跟街边疯癫的野孩子没甚区别,“本宫就是见过你。”

    朝暮想了几想,觉得着人是有点面熟,但是绝对不曾见过面的,于是便一本正经地回道:“可能是我长相太过稀疏平常,太子将我认成他人了吧。”

    季凌逸揉揉眼睛,凑近了看她,英俊的脸上一片绯红,“也是,本宫还记得那人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扪心自问,这几十年里朝暮在凡间都是以男子的身份出现,若是季凌逸非要说见过一个同朝暮样貌相像的女子,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见鬼了。

    于是,朝暮咳了两声问季凌逸可曾遇到过什么稀奇事,季凌逸却糊涂了,一面拉着朝暮

    的袖子嘿嘿傻笑,一面继续往嘴里灌酒。

    跟醉酒的人真是无法交流,朝暮叹气,端起酒杯跟着他喝,跟着他醉。

    在太子府呆了两日,朝暮一直泡在酒坛中愣是没想起找那女狐。

    这情形一直到第五日才发生了改变。

    那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混沌着脑袋推开房门,日光晴好,惠风和畅,美中不足的是倚在走廊那根大红柱子边的勐泽脸色有些难看。

    “你……”朝暮惊了惊,一时忘了说话。

    “你这几日在作甚?”他语气不善,却偏要摆出一张笑脸,看得人阵阵胆寒。

    朝暮展开扇子,睨了他一眼,高声道:“捉妖。”

    勐泽眸色一深,“妖呢?”

    “呃……”朝暮干晃着扇子,一时有些窘迫,“你不是应该留在沈府么?沈烨的伤好了?”

    “沈烨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差心病没法医治了,所以……妖呢?”勐泽半眯着眼,将“妖”字咬的很重。

    “呃……”朝暮继续干晃着扇子,晃得手腕有些发酸。

    正窘迫时,季凌逸出现了。

    隔着老远的距离,季凌逸抱着坛酒,高声喊道:“朝暮兄弟!”

    这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朝暮将扇子一合,笑得眉飞色舞,刻意走到勐泽身侧,压低声音道:“看你怎么解释?”

    果然,季凌逸见到人高马大的勐泽时愣住了,连眨了几次眼才问道:“你是何人?”

    勐泽眉毛一挑,衣袂一甩,转过头自然地胡编乱造起来:“在下勐泽,朝暮的朋友。”

    “朝暮的朋友?”季凌逸将酒递到朝暮手中,摸着下巴兴趣颇深的打量了勐泽一番,而后笑道:“你这样子不像是泼皮无赖啊……”

    勐泽以一种看猴的眼神睨了朝暮一眼,勾唇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跟泼皮无赖对着干,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所以……”

    话还未说完,季凌逸就仿佛见了知音,激动地抢过酒坛,拍了拍勐泽的肩膀,“来,你我这是相见恨晚,先喝一场。”

    朝暮狠摔了下扇子,哀怨地瞪了勐泽一眼,眼睁睁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分酒去了。

    世态炎凉啊……人心难测啊……

    无比哀伤地摇了摇头,又无比怨恨地跺了跺脚,朝暮这才转想起被遗忘在角落的女狐,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青藤花架,熏香缭绕,女狐半躺在藤椅上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