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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毛遂自荐

    “嘿……”朝暮换个手抓住扇子,正想教育教育他如何正确对待是非问题,又一声尖叫打暗处响起,接着便是一声叫喊,“快来人啊,李老婆子在这!”

    男人一听,立马将人推到一边,打了鸡血一样慌慌张张跑了过去。

    朝暮敲了敲扇沿,思及几日来的酒肉之情,便跟了上去。

    昏暗灯火下,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摊血,血泊中李老婆子煞白着一张脸,一双眼却瞪得极大,看起来颇有些渗人。

    大红喜袍的男子此刻正情绪激动的拽着老婆子的衣襟,高声审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老婆子剧烈地咳了一声,伸手反抓起男子的手,又有鲜血不断从她手腕间的伤口流出,滴滴答答淌到男子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并逐渐与鲜红的衣袍融为一体,“我一个老婆子能做什么?”

    老婆子偏头咳了一声,竟笑了“可怜我儿一直疼着那个毒妇……这人才去几天啊……就立马耐不住了,还有我那可怜的孙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毒妇……她死了好,死了好……”

    “这是?”人群中的朝暮听到这话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屈身俯在老太婆耳侧,“此时可有何隐情?”

    老太婆转头看了朝暮一眼,原本狠毒的表情突变,“我一生未做过什么坏事,唯独对不起你啊……”

    语调缓慢,像极了忏悔。

    朝暮心中隐隐不安,连扶住老太婆的身子,急急问道:“此话何意?”

    闻言,老婆子张张嘴,深深看了朝暮一眼,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朝暮才回过神来,对着人群喊了声,“别愣着了,止血要紧。”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地动作起来,一番忙乱之后血倒是止住了。

    空下手后便有人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一声接一声地叹气,不知是谁起了头,一群人又开始议论起家长里短来。

    一个粗壮汉子先摇摇头,颇为感慨道:“要是山子不进城,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另一人接道:“可不是吗,李老婆子一个人也的确可怜。”

    这时一个女人不满地嚷嚷起来,“她有什么可怜的,要我说,苏烟才真是可怜,怀着孩子男人没了,还不容易又嫁了个男人,这回子连命都要丢了,真是做了什么孽!”

    孩子,京城,老娘……

    一个念头突然打脑中闪过,朝暮收起扇子,随手揪了个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瞄了朝暮一眼,回道:“遥水村啊。”

    遥水村……

    朝暮吞了口口水,继续询问:“这老婆的儿子怎么了?”

    那人看看奄奄一息李老婆子,叹了口气,语气悲戚道:“她儿子年前到城里购置年货,无缘无故被人抓了,据说是拿去顶罪了,她儿媳妇当时正怀着孕,一听到消息悲伤过度小产了。可这老婆子总认为自个儿媳妇是故意不要孩子,一气之下把人赶出家门……”

    那人摇了摇头,复叹气继续道:“既然都把人赶出家门了,还管人家嫁不嫁人作甚?真是奇怪……”

    朝暮听罢那人所言,摸了摸袖中的放了多日的破布包,想张口问问那人姓甚名谁时才想起自己压根没问那人姓名,唉……

    那人以为朝暮是为李老婆子家的悲惨事件唉声叹气,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世事无常嘛,看开点。

    “嗯。”朝暮胡乱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往新房里跑。

    凡世有位大圣人说的好,人无信而不立。

    朝暮觉得既然答应了那位无名小哥将东西送到他妻子手中,自然是要做到的。可眼下若是人死了,那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新房后,朝暮开心地发现那女的没死,而后又悲哀地发现那女的一直昏迷中。

    一个青布长衫的老者捋了捋胡子,合上木箱子,摇摇头道:“她这是中了砒霜,没救了。”

    此言一出,满堂悲声。

    朝暮收起折扇,扶额哀叹一声,拨开人群道:“我有法子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