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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节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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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半个月,白云灵脸颊笑容不见往日明快,妍丽眉眼总有缕缕黯愁,画楼一直都知道。可她从未在画楼面前落泪,更没有哭诉。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人哭。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似透明水晶,将她衣襟打湿。

    画楼心疼不已,坐到她身边,让她纤削肩头靠在自己身上。

    白云灵便依偎着她,风絮飘萍般无助,抽抽噎噎,将画楼的肩头亦打湿了。

    她来到官邸这半个月,张君阳来过两次,两人都是笑盈盈说话,看不出间隙。张君阳走后,白云灵便只字不提张家的事。

    既不抱怨张君阳,亦不责怪周如倾。

    她大约在等张君阳的处理法。

    她不提,画楼便更加不敢提,怕惹她烦心。

    等她哭过了,洗了脸,眼皮微肿,那黑色玛瑙般的眸被泪珠洗过,晶莹璀璨,显得神采奕奕。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第二天跟画楼道:“大嫂,我们去看看薇儿吧?明天就是孩洗礼,卢家人多,咱们单独和薇儿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画楼笑:“行啊,我们先去坐坐。”

    薇儿的孩叫嘉元,刚刚出世,看不出长得像谁,两天了,脸已经开了些,手还是皱巴巴的,却十分讨人喜欢。

    白云灵瞧着,眼眶又发热。

    卢薇儿想起白云灵至今无,心中亦叹。她生的没有画楼那样顺,孩六个多小时才落地,整个人显得虚弱疲惫。

    “灵儿,你也别急,你结婚还不满一年。大嫂来俞州,可是一年半才怀了孩的,而且是双胞胎,你且安心。”卢薇儿见白云灵望着孩,泪盈于睫,便安慰她。

    她因为虚弱,声音很温柔。

    白云灵的眼泪原本还能忍住,此刻却怎么也不能止,狼狈背过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出来时,又是眼眶发红。

    回去的上,她幽幽跟画楼道:“这么多姐妹,就我命不好!”

    “胡说!”画楼声音很厉,眼眸不禁携了怒色,“怎么命不好?结婚好几年才生的,比比皆是,你都为人妇,还这样沉不住气!谁的一生不是起起伏伏?遇事就自怨自艾,最没用!你命苦,你还记得采妩吗?你有她苦吗?”

    白云灵怔怔望着画楼,半晌才哇的一声,搂住画楼的脖,失声痛哭。

    这样哭了一场,人比前段日精神不少。

    画楼亦好奇张君阳和张家人是怎么想的,任由白云灵住在官邸。

    她正想去找张君阳,管家说六姑爷来了。

    比起前两次的强颜欢笑故作大,白云灵沉吟须臾,然后低声对管家道:“我不舒服,你让姑爷先回去,好好把家里事做好,不用担心我。”

    管家便看了画楼一眼。

    画楼挑眉:“怎么,你听不懂六小姐的话?”

    管家冷汗直冒,这回聪明过头了,连忙出去,让张君阳回去,官邸的大门都未踏入。

    白云灵不由自主起身,望着窗外那抹青灰色大氅,背影笔直却有些孤寂,慢慢朝自己的汽车走去。快要开车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望,深邃眼眸里噙了哀痛神色。

    白云灵胸口发紧。

    次日一大清早,管家说六姑爷又来了,要不要请进来?

    白云灵尚未起床,白云归和画楼正坐着吃早饭。

    画楼小口小口呷着牛乳,好似没有听到。

    白云归见她半晌不语,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的是画楼面容淡然带笑,眼眸却幽静无波。

    他问管家:“六小姐不肯见姑爷?”

    张君阳来官邸,向来是直接进来,不需要像外人一样等待白云归的接见。如今突然变了规矩,白云归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管家低声道是,又快速睃了画楼一眼。

    她依旧不语,等这杯牛乳喝完,才将透明玻璃杯放下,拿起餐巾拭了唇角。白云归亦看了下她,见她神色平常,却过于冷漠疏离,知道她心中怪张君阳。

    白云归道:“请姑爷进来。”

    已是腊月,张君阳穿了件青灰色大氅,里面穿着咖啡色格西服,同色马甲,胸前挂着银色怀表链,步履稳重走过来,那怀表链泛出银色光芒,熠熠灼目。

    白云归脸色清冷,看着张君阳,眸便染了霜色,毫不客气道:“灵儿在我这里住了半个月,我还是头次看到你登门,你心够大的!”

    张君阳俊逸脸颊一阵尴尬。他没有辩解,没有反驳,低声认错:“大哥,是我错了。”